“是他!”
夏潯的雙眼微微地眯了起來。
王一元沒有看到夏潯,掌櫃的有事出去了,事先打過招呼說姚家娘子要來,叫他結算了姚皓軒的工錢,又額外拿出三十貫的撫恤。方才王一元剛剛把錢交到姚家娘子手裡,姚家娘子感恩戴德,拉著他說東說西,他也不好摞下臉子就走,正在那兒大表同情呢。
接過了錢,姚家娘子嗚嗚咽咽地又哭了起來:“謝謝掌櫃的,謝謝王先生。我家男人這是作死啊,掌櫃的讓他去李家訂貨,他偏不就走,半道兒卻拐去與人吃酒,捱到晚上才去李家,生生的撞進了閻王殿。
奴家的命真是苦啊,就覺著這天都塌了,病了兩天,這才爬起床來。虧得東家厚道,給了奴家這麼多的安家費,要不然,奴家都不知道這日子該怎麼過了。王先生,請你代奴家謝過掌櫃的和咱們東家。”
王一元連忙道:“應該的,應該的,不管怎麼說,姚兄弟總是我大生店號的人嘛,咱們東家待人寬厚,你家遭了這麼大的事,東家能不聊表心意嘛。唉,說起這事,真也是命,姚兄弟好端端的,隻是去遞張訂貨單子而已,就叫人一刀給攮了個透心涼。”
說到這裡,他又關心地問道:“屍體已經認領了嗎?等到出殯的時候,娘子千萬彆客氣,來店裡說上一聲,我們都是要去幫忙的。”
兩個夥計聽了連連點頭,忙在一旁幫腔答應。姚家娘子擦擦眼淚道:“謝謝王先生,謝謝兩位兄弟,屍體現在認領不得,奴家也在等官府的消息。我那夫家人丁稀少,一俟有了消息,要辦喪事的時候免不了要勞動大家幫忙的,奴家這裡先謝謝先生和兩位大兄弟了。奴家這就回去了,不敢擾了東家做生意。”
王一元道:“應該的,應該的。姚家娘子莫要客氣,到時候你遞個話來,兄弟們一定到!”
王一元領著兩個夥計,把姚家娘子送到廳外,返身回來,一見夏潯站在那兒,穿一襲儒衫,頭係儒巾,是個讀書人打扮,急忙踏前一步,抱拳笑道:“這位客官,怠慢了,小號有個夥計,家裡出了點事兒,在下剛剛忙著答對家人,沒顧得上您,請問客官您是要買書還是要買紙墨筆硯?”
夏潯目光微微一閃,微笑道:“你……是這兒的掌櫃?”
王一元忙道:“掌櫃的有事出去了,我是這兒的帳房,怎麼,公子有事找我們掌櫃的?”
夏潯嗬嗬笑道:“不,我不找你們掌櫃的,我來……就是找你來了,王先生可還認得我麼?”
“嗯?”
王一元心中一懍,他還以為碰上了認識自己的仇家,可是提著戒備仔細打量夏潯片刻,對此人卻並無印象,不禁有些惶惑起來:“閣下時?”
夏潯啟齒一笑:“徐州渡口,本官與你,曾有一麵之緣。”
“徐州渡口……”
王一元略一思索,忽地叫了起來:“啊!我想起來了,原來你是……你是那位大人,大人怎麼到濟南來了?”
夏潯道:“因為本官本來就是到濟南來做官的,本官現任職於山東提刑按擦司。”
王一元臉上的笑容微微有些發僵:“是,大人今日光臨小號……,可是要買書麼?”
夏潯笑容一斂,神色一冷,寒聲道:“本官說過,今天,就是找你來了!”
隨著他這一句話,站在門口的兩個隨從立即左右一分,將王一元挾持起來,這也是夏潯的一計,幾乎對每一個懷疑對象,夏潯都用過這一招,如果對方心中有鬼,早就防範著官府來抓他,夏潯的這一聲吼再加上兩個隨從的配合,就算不能讓他立即出手反抗,必然也神色大變露出破綻。
不過王一元的心理素質著實很好,他也變了顏色,卻是那種本份百姓見了官威時自然的惶恐和緊張,他吃驚地左右看了一眼,畏怯地望向夏潯道:“大人,不知道在下……在下犯了什麼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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