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瑛麵皮子一緊,耳朵立即豎了起來。陳瑛乾都察禦使這差使,還真是人儘其用,此人不但精明,而且專門喜歡打聽八卦逸聞小道消息,好奇心特彆的重,一聽紀綱這話似乎彆有隱情,他那雙精明的小眼睛眨了眨,登時就上了心。
紀綱道:“輔國公昨日特意到錦衣衛去知會我說,歸降皇上的這些朝臣之中,恐怕有人居心叵測,以詐降為計,意圖對皇上不利。事關皇上安危,紀某豈敢大意,皇上身邊的侍衛,全都換了最得力的武士,我守在這兒,也是以防萬一,如果真有人意圖不軌,能提前被咱察覺,也免得他鬨上金殿,讓皇上難堪。”
陳瑛怔了怔,啞然失笑道:“金殿刺駕?輔國公也太疑神疑鬼了吧,紀指揮大人居然也就信了,嗬嗬,這般草木皆兵,若是傳揚出去,豈非惹人笑話?”
紀綱臉上一熱,有點吃不住勁兒了,便道:“陳禦使有所不知,皇上靖難的時候,曾經抽調燕山三護衛中的精銳,組成了一支飛龍秘諜,沛縣屯集萬船糧草的事,是他們探聽到的,京師兵力空虛,也是他們探聽到的,他們區區數人闖入中山王府營救定國公,在錦衣衛重重包圍之中也能安然脫身,這些秘諜神通廣大,十分了得。
如今輔國公爵高位顯,不再任事,飛龍秘諜也打散了,一部分歸了錦衣衛,一部分重新回了三護衛,不過輔國公苦心經營多年,豈能不留幾個耳目?我估摸著,國公一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否則的話,以他的身份,豈能特意到錦衣衛衙門,對我交待一些不實之言?”
紀綱肯對陳瑛毫無保留地直言,一方麵是因為兩人都是出身北平係,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兩個人乾的活差不多,一個是專門跟人挑毛病的,一個是專門修理有毛病的,其他的想法倒是真沒有。
紀綱雖是火箭式提拔起來的官員,可他並無意結交百官,他很清楚自己的權力來自於誰,又要依靠於誰。他不需要結黨,隻要皇帝信任他,他不用懼怕任何官員,哪怕是當朝一品。他的職責,天生就是與百官為敵,如果與官員們走得太近了,恐怕反而會適得其反,失去皇上的寵信,
陳瑛聽了紀綱的話,也不敢再對這個消息等閒視之了,他站在金水橋旁,撚著胡須,默默地注視著走向金殿的官員嗎,滿腹疑竇:“他們之中,真會隱藏著一個意圖弑君的人麼?”
晨曦映著陳瑛深邃的目光,目光裡有一抹血樣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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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連續三天,每一天,景清都仔細地觀察著金殿上的一切。他以前上朝,從來沒有這般注意過自己身邊的一切,甚至沒有注意過奉天殿裡一共有多少根蟠龍巨柱。但是這三天,他已經把奉天殿裡的一切陳設以及每一個人的站立位置,都記得爛熟於心了。
他準備今天動手!
一柄鋒利的短刃,被他綁在大腿上,進了宮門到了朝房的時候,他假意入廁,又把利刃取出來插在了腰間,現在隻要探手入懷,就能迅速拔出來。
他默默地站在朝房牆根下,頭一回做這種事,而且將要殺的人是皇帝,他很緊張,心一直跳得很快,腿也有些軟,但是他一直站在牆角兒,不言不動,卻也無人發覺他的異樣。
“聽說了麼,齊泰聞聽皇上登基,馬上離開了募兵之地,可他竟然蠢得潛回故鄉去了,結果自投羅網,如今已被抓到,正押解來京師呢,他的叔父齊陽彥、從弟齊敬等七名至親也一塊兒抓回來了。”
“不回故鄉又能去哪兒?黃子澄倒是沒回家,一聽說皇上登基,他馬扮成一個遊學的夫子外逃了,結果去住店的時候,還不是被人辨認出來?聽說黃家也被抄了,老老少少抓了六十多口人,得,一家人這下要在京師大牢裡團聚了。”
“我聽說,黃子澄的兒子黃彥修知機逃走了?”
“是啊,方孝孺家不也是嘛,長子次子來不及逃走,自儘了,三子四子卻被家人給帶走了,可是一個兩個逃得,拉家帶口的那些人如何逃呢?方家的本支親族,有幾百號人都蹲了大獄吧。”
聽著眾人的議論,景清殺心更熾。
這時,景陽鐘響了,他悄悄一捏懷中匕首,鼓起勇氣,向金水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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