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王雙目一亮,大喜道:“部院大人有何妙計,快快說來!”
陳瑛笑道:“說起來,也是咱們心急了些,眼見殿下守得雲開,迫不及待便想功成,其實這火候還是差了一些。此刻想來,臣倒不得不佩服皇上了,還是皇上沉得住氣,隻是這種事情,總不能叫皇上麵授機宜呀,咱們得體察上意,迂回著來達到目的!”
漢王眉頭一皺,不耐煩道:“部院大人一席話莫測高深,本王一介武人,實在是聽不懂。部院說明白些!”
陳瑛道:“很簡單,還是利用東宮迎駕一事繼續攻訐太子,解縉既然承認結黨營si,為太子圖謀,這件事也可以加以利用,繼續造大聲勢。嗯……,如此一來,殿下倒是不得不接納那紀綱了,無妨!為成大事,不拘小節,這紀綱背叛過殿下一次,斷然不敢再來一次,殿下便接納了他吧,這紀綱若用得好,倒是一個咬人的好狗!”
漢王道:“紀綱,小人而已。不過海納百川,小人亦有小人的用處,要本王接納他也沒甚麼。隻是本王還有一點不明白,利用東宮迎駕一事繼續攻訐,這是什麼道理?”
陳瑛嗬嗬笑道:“殿下,你想,咱們直接說太子無德,請皇上廢黜,那些***就可以站出來,大喊太子仁厚,不可廢儲。百官這立也罷、廢也罷,都是為了皇上、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著想,皇上無論心向哪邊,總不能因此就說那力保太子的人有罪吧,若是不遂聖意就是有罪,以後還要不要百官議政了?”
漢王連連點頭道:“嗯,這個道理……本王明白,你說下去!”
陳瑛道:“所以,這樣辯下去,無休無止,皇上一旦擔心因為立儲之爭動搖國本,暫且息了易儲之念,殿下又得等下去了,錯過這次機會,殿下是不是還能成功,殊未可料。所以,咱們得變通一下,彈劾依舊是要彈劾的,這一點必須抓住不放,但是咱們不提易儲,隻追究他迎駕來遲有失人臣禮的事情和解縉所供述的結黨罪名……”
漢王眼珠轉了轉,似乎明白些了:“嗯?”
陳瑛舉起茶杯,輕輕搖了搖,自得地道:“醉翁之意不在酒,相信楊榮、黃淮那班人也看得出來,可他們接不接招呢?不接招,叫我們把這些罪名都給太子定實了,關在詔獄的那班人都定了實罪,那麼太子有沒有罪呢?有了罪該不該廢太子呢?如果接招?哼!這結黨,都有誰是太子***啊,你們這麼迫不及待地跳出來,豈非正是太子***?皇上健在,儲君結黨,不是圖謀不軌又是什麼呢?”
陳瑛把茶一飲而儘,微笑道:“這是個死局!踏進來是死,不踏進來還是個死,他們踏還是不踏呢?”
漢王放聲大笑:“妙,妙,妙不可言啊!部院大人,漢劉邦有張良,曹孟德有賈詡,本王有你陳瑛陳大人,何愁大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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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獄牢房裡,夏潯雙腳微分,穩穩站定,雙手如抱圓球,緩緩前推,然後深吸一口氣,腳跟提起,雙臂內旋,鬆肩虛腑,手心向下,並指成爪,如翅雙開,輕輕抖動,動作剛柔相濟,動靜相兼,姿態十分的優美優雅,仿佛一隻大雁淩風而行。
夏潯道:“這就是大雁功的‘抖膀’了,來,你試試這個動作。”
柵欄的另一麵,黃真學著夏潯的樣子,雙手佝僂如同雞爪,鬆鬆垮垮地張開雙臂,抻著脖子,跟一隻撲愣雞似的使勁抖了抖。夏潯苦笑:“這大雁功脫胎於五禽戲,是極易學的一門功法,怎麼到了你的手裡,就變成了這副樣子,要點都說給你聽了,你要再這麼練下去,就能成為一代宗師了!”
黃真抖著“翅膀”興奮地道:“下官真有這等好悟xing麼,要成什麼宗師啊?”
夏潯笑道:“母雞下蛋功的創派祖師!”
黃真頓時泄氣,收了動作,愁眉苦臉地道:“老朽這胳膊tui兒骨頭都硬了,哪還練得了什麼功夫,再說,實在是沒有那個心思,下官可比不得國公豁達,唉,不練了不練了。”
黃真嘟囔著回到榻上,往那兒一躺,道:“陳摶不是睡覺悟道麼,下官就練練瞌睡功好了!”
他枕著手臂躺定身子,喃喃地歎了口氣道:“待我一覺醒來,牢裡若是就住滿了人,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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