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一周熱點
回到了家,老爸在桌子上批評蘇燦未經允許的行動,不過大多目光裡帶著愛憐,“你怎麼和趙廠長說得來的,不過你的辦法倒也挺多,我看他們那個廠,能不能承包出去就是個問題,接洽的幾家都沒有承包的意向,也是,你看那些做出來的東西,就你以前小時候去公園買的那些物品,到現在還在生產就是那一句話,不變通,落後就將被淘汰!”
“算了,還是不提這個廠的事情了,兩下儘快將廠子承包處理出去,也算丟開了這個心病!”蘇理成擺擺手,又問到蘇燦最近新班學習的問題,覺得沒什麼大問題,現在對於學習上麵,他已經很少為兒子操心了。
雖說蘇理成說得是輕鬆,但是他何嘗不知道要承包這個廠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誰願意將大把大把的資金投入到一個根本看不到起色的水潭之中,這不是糟蹋錢嗎,隻看這幾家政府聯係的承包商,意願都不大就可以知道,這事多半操作起來困難。
“老爸,對於承包方麵,總公司開出了什麼優待的條件嗎?”蘇燦看中的並不是這個廠,而是趙明農極其下麵的一些有技能的人力資源,盤算著怎麼能夠將廠子承包下來,將蜀山這塊牌子打出去,目前蜀山連鎖通過省內的經銷商中間克扣的分級利潤過多,有自己的直接廠家供貨,才能夠形成競爭力,並且推廣占領市場,製筆文具行業是目前少數能夠在本土優勢上站住陣腳,外來品牌很難立足的強勢行業,毛利潤20%的這個行業在未來每提高百分之五的利潤,就會有超過一億元的收入遞增。
暫時讓這個老廠成為自己拓寬市場的工具,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總公司利潤上麵隻扣百分之三十,並且可以斡旋從中爭取到一定的銀行貸款,但是就這麼優厚的條件,這些公司竟然也要考慮!”老爸悶悶不樂。
蘇燦心忖隻要親自去了工廠考察的人,恐怕都會生出一個想法,這裡該不會是有去無回的銷金窟吧
蜀山連鎖的王鳳和王玥是在星期六到來的,蘇燦陪同她們去了一趟工廠,趙明農自然認得蘇燦是蘇理成的兒子,不過看到王玥和王鳳,還有些錯愕,經過了介紹之後趙明農才驚喜的知道麵前兩人是夏海蜀山企業的老板,有意對廠子進行承包,現在當然是前來考察的。
王鳳和王玥在參觀廠子的時候,都對這裡是否能夠進行製筆文具的生產表示了懷疑,不過兩人對蘇燦自然是很為信任的,也就沒有再疑惑,隻是表現出了充分的意願,這讓趙明農驚喜不定,就差沒有直接打電話向蘇理成彙報了。
中午趙明農原本打算請三人吃頓館子,然而被拒絕了,就在職工食堂吃了一頓便飯,蘇燦路過門衛房的時候,想了想,就走入進入坐了下來。
眾人都因為蘇燦這個行動愣了愣,也都進入了狹窄的門衛房,門衛是個五十來歲的男子,因為生活的操勞不免更為顯老,對趙廠長帶入的這麼一眾人還有些手足無措,他自然不知道蘇燦一眾是做什麼的,但是趙廠長可是關乎廠子運營,這麼百來號職工維生的乾部,這對於他來說無異於父母官,連忙給眾人倒茶,手還有些發抖,“趙,趙廠長,快坐,快坐,這孩子和女娃是什麼人啊?”
聽聞蘇燦隻是想幫助父親了解了解普通職工的生活問題,趙明農就道,“老肖,這孩子是總公司派下來副部長的兒子,這兩位是夏海過來的敦煌企業老總,有意準備承包我們廠子,給大家帶來活路的恩人啊!”
門衛老肖一時就有點激動,蘇燦連忙笑了笑,“我知道你們家的情況不好,廠子的問題處理過後,相信第一個受惠的就將是你們這些困難職工家庭!請代我向臥病的阿姨問個好。”
有趙廠長帶領,老肖這一刻哪裡又會輕視蘇燦的年紀了,眼睛裡頓時有了水花,“你們是真正關心我們困難職工的恩人啊,我一定要讓老婆子記住你們的名字,讓我讀書的女娃記住你們的恩惠你們一定要把名字留下,我們這些人沒文化,家裡窮,表示不了什麼,但是不能忘了關注過我老兩口人的名字!”
蘇燦就笑了笑,“這本就是應該的,叔叔家有困難,做好事不留名嘛,如果真的要記住的話,就記住夏海市的王經理,我們的王玥姐姐吧。”
王玥被這個老肖一口一個感謝也說得比較激動,也是眼淚盈盈,王鳳相對而言就要穩重許多,對蘇燦的話也知道反應,和老肖握了握手,留下了姓名,也就走了出來。
蘇燦暗想自己算是幫到底了,隻要那個女孩不是笨蛋,總也該從她的爸媽處知道承包廠子的絕對不是錢隆一家了吧,至於她是否還會上當,就不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趙明農卻是暗暗對蘇理成心折,也更為信任,往往其他市領導,總公司領導下來,都是滿口官腔,說著要解決廠子的問題,但是到現在,他們哪不是拿話哄著他們,隻有這個蘇理成不一樣,單看他兒子都知道廠子裡職工困難戶的狀況,就知道他對這些是下了心的,趙明農心裡麵生出了無限的感激,也從絕望中生出了對廠子的信心。
“我說,你想都想不到有意願承包廠子的人是誰!”蘇理成回家十分振奮,又將蘇燦給叫了出來,弄得曾珂一頭霧水。
蘇理成讓蘇燦在桌子麵前坐著,一陣凝重的盯著他,“你是怎麼會知道王玥新開了一家公司的!?”
“什麼,誰?”在旁的曾珂大都有點轉不過彎來。
蘇燦就笑了笑,“我和王玥姐的聯係比你們緊湊好不好,我早知道啦。”
蘇理成這才解釋,“今天王玥給我打電話說‘蘇叔叔,我到榕城來啦’的時候,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後來聽她一說,我才想起,完了,這個女娃兒不是我們在夏海請過的王玥嘛!她說她在廣東的舅舅來夏海了,讓她為他張羅幫忙生意,給她投資了好幾十萬開了個公司,她現在就是公司的法人,蘇燦給她說了我承包這個工廠的情況,她舅舅很有意,於是就想幫她舅舅拿下來,從我手中承包過去,生產筆具。”
這下老媽都愣在了原地,半晌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連連說“能乾,這個女娃太能乾了”
蘇燦搖頭表示無奈,得,自己現在成舅舅了。
一家人唏噓之餘,蘇理成曾珂還朝著蘇燦看了幾眼,畢竟從老爸得知的信息,是自己知道有這個項目,所以打電話聯係王玥的,這麼一來,老爸找到了承包商,王玥找到了工廠,皆大歡喜,都離不開他從中促成的功勞。
自然蘇理成是相當舒心的,公司裡麵總有些給自己使絆子的人,卻不知道上陣父子兵,有自己兒子為自己出謀劃策鋪路搭橋,自然是條條大路通羅馬,這個幾天前還困擾著他讓他糾結的難題,如今卻就快迎刃而解了。
等到整體落實過後,總公司沐開,李玉河那一係,估計沒料到自己會如此神速吧,這種工作“立威”的能力對於新官上任的蘇理成起到的作用可想而之。
當然,從工廠承包合同簽訂,開工,更換設備,招聘高工,這些一係列的活動到真正的開始投產,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大方向已定,很多事情蘇燦都不適宜出麵,隻適合在背後遙控,算是又能夠清閒一段時間了。
這是一個不平凡的星期天,老媽出去張羅店鋪的問題,要放在往常,蘇燦如現在這樣內心焦灼的時候,就會在家裡看書,閱讀大量的東西過後,就會逐漸的感覺到心情平靜。
然而現在蘇燦卻難以看得進去,出了門,在梧桐和榕樹的街道下麵,上了車,經過這個城市的棱棱角角,又在二十七中門口下車,進了學校,上了教學樓天台,頭頂榕城的天空難得這般晴朗,幾縷雲絲繚繞,像是那裡本來有大團的雲朵,但是卻被無形的颶風吹散了一樣。
蘇燦此刻的心也如這樣的天空般空蕩蕩的。微風吹過,他回想起在林蔭路上所見的唐嫵,突然對明天的新一周開學有幾分迫不及待。
其實這段時間,自己不斷的提醒自己暫時不見,是為了再次見麵的更加深刻而留給唐嫵一個驚喜,究極深層的原因,還是因為他沒什麼信心吧。
是因為那封信,還是因為信上所說,他們擦身而過的不僅是離彆,還有銘記。
銘記這個詞語代表著直麵過去的勇氣也代表著最好的忘記。
其實自己不願意邁足出去,是因為害怕再也無法將那個魂牽夢繞的女孩緊擁吧。
所以才會如此患得患失,不太真實。
自己像是一個重生的人嗎?
這句反問句醍醐灌頂般的驚醒了蘇燦,知道最近因為家裡父親的工作不順,唐嫵在二十七中耀眼的地位,而讓他情緒低落,使得喪失了作為一個重生者的自覺,前世的自己可以錯過很多東西,因為他並不知道予取予奪的時光事實上是殘忍到一去就不會複返的。
這一世重生者的地位和身份告訴他他已經沒有權利去揮霍那些轉瞬即逝的東西了,如果還不抓牢,奮勇抗爭,努力的抬起頭來,刺破陰霾的天幕,那麼迎接他的必將是另一次人生的重大慘敗。
死神事實並未遠離,這次它在唐嫵的身邊重新的現出了影障,蘇燦可以保證自己從前是被誤導了,那天在唐嫵身邊出現的男子即便長相比不得嶽子江那麼帥氣明朗,但是其他任何一個方麵,都是嶽子江所不能比擬的。他一直都猜錯了開始,原來那個男子,才是唐嫵的死神。
他所要做的就是要穿上重生者的鎧甲,再一次以位麵之子的身份,迎戰死神。所幸這對他來說似乎駕輕就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