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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煙消雲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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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高高在上,聳立百年的聖潔牌坊轟然倒塌,在場的無論是鴻學大儒還是年輕俊傑,都是一陣錯愕,驚得說不出話來。這“玉德仙坊“四個字,無疑是他們心中多年來形成的精神支柱,如今卻在自己眼皮底下轟然倒塌,這種失去了支柱的無力感,當真是言語所不能形容的。隻是這位強悍的林大人,刀槍大炮齊上,將聖坊團團圍住,這些苦讀多年的書生愁眉苦臉,卻又束手無策。

肖青旋雖為了夫君要與聖坊決裂,可真到了這一刻,心裡也滿不是滋味,望著那牌坊斷裂形成的殘垣斷壁,唯有深深一歎。

靜安居士渾身劇顫,哇的吐出一口鮮血,忽然發了瘋般急聲叫道:“武宗護坊弟子何在?”

“弟子在!”一聲整齊的嬌叱,從人群中行出十餘個女子,身形婀娜,英姿颯爽,腰間都彆著寶劍,那引導林晚榮入山門的小姑娘李香君赫然在列,正偷偷向肖青旋使眼色。

靜安居士用儘全身力氣,大聲喝道:“這林三辱我聖坊,斷我血脈,毀我千年基業於一旦。本院主命爾等儘全力擊殺林三,不死不休!”

這幾個女子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怯怯的望了肖青旋一眼,小聲叫道:“師姐——”

肖青旋無奈苦歎:“各位師妹,我與你們一起讀書學藝,情同手足,今日鬨成如此局麵,實在是我不願意看到。眼下師傅下山未歸,我也不敢擅自發號施令,但我夫君方才所言,相信各位姐妹已經聽見了,聖坊屹立百年,雖有功績,卻也有許多不儘如人意之處,望各位師妹好好思量再作打算。”

原來這些都是寧仙子的弟子,看看她們一個個身背寶劍、如花似玉模樣,林晚榮搖了搖頭,所謂的玉德仙坊的護坊重任,卻全要落到幾個小姑娘身上,那些飽讀詩書的才子大儒,在真正的災難麵前手無縛雞之力,實在可悲可歎,書生誤國這句老話,還真是有些道理。

那站在最後一排的小姑娘李香君眼含淚珠,她年紀最小,卻也頗有主見,忽地轉向靜安居士,大聲道:“請問院主,你說林三毀我聖坊基業可有根據?是他說錯了,還是做錯了?他與我師姐真心相愛,何錯之有?我聖坊傳承千年的仁義道德,為何到了師姐身上便行不通?難道真如林大哥所說,聖坊便是‘毀人道,尋天道’麼?弟子不解,求院主點化。”

“弟子不解。求院主點化!”寧仙子的十餘位弟子,竟是一起跪了下來,向靜安居士開口求道。這些女子都是二十不到的如花年紀,正是人生最燦爛的季節,對男女之事心中本就有無限美好的向往,隻是苦於聖坊規矩,才苦苦壓抑了自己。今日見整個聖坊都崇拜和愛戴的肖小姐,為了宿世良緣,竟要與整個聖坊作對,其精神氣度讓人心折,更給姑娘們樹立了一個標杆。林三這一番驚世駭俗的話語,更是如醍醐灌頂。讓聖坊的年輕人們心裡警醒,身為俗世中人,天道與人道,到底哪個才是自己所需要?

見李香君帶頭求情,再加上她引路之恩,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竟然有如此的膽識和氣魄,林晚榮聽得暗自點頭。肖小姐眼眶濕潤,輕聲道:“師妹待我情真意切,林郎,若是真要衝突起來,你可莫要傷了我這些姐妹。”

“那是自然。這些師妹們生的如花似玉,要是傷到了哪裡,以後嫁不出去,那就大大的不美了。”林晚榮嘻嘻一笑,肖青旋白他一眼,似笑非笑。

“哎呀,糟糕!“林晚榮忽地想起什麼似的,一拍後腦勺道。肖小姐忙道:“怎地了?”

林晚榮指著李香君道:“這位小師妹是不是叫李香君來著?”

肖青旋點點頭,笑道:“你上山來的道路,便是她牽引的,怎麼連她名字都不知曉。”

林晚榮無奈道:“她說了一遍,我也沒注意,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一向看得淡,對女孩子是不怎麼留心的。”肖青旋臉色不變,將他後麵一句話自動略去了。

“李香君,李香君,我說這名字怎麼聽著耳熟呢。”林晚榮拉住肖小姐的手悄悄道:“這位香君小師妹,現在可有相好的?”

肖青旋嬌叱一聲,臉色嫣紅道:“莫要胡說八道,她才十三四歲年紀,哪有什麼情郎?你以為都是你這般無賴麼?”

林晚榮嘿嘿笑道:“那就好,那就好。青旋,你要看好你這位小師妹,若是遇到了任何姓侯的男子,最好是將那侯公子一棒子打死,免得誤了小師妹終身。切記,切記。”

肖小姐聽不懂他話語,但見他神色鄭重,不似開玩笑,便淡淡嗯了一聲,也不知他哪來這麼多似謁非謁的叮囑。

靜安居士見武宗弟子竟然集體反抗自己意誌,更是臉色發白,手指顫顫指著李香君諸人道:“好啊,莫非連你們也想反出我玉德仙坊?本居士再說一遍,速速擊殺林三,不得有誤!”

“大膽?謀害朝廷命官,莫非你想造反不成?”杜修元一聲大喝,手下數千兵丁刀槍齊舉,將武宗諸人團團圍住,無數的弓箭手搭開利弓瞄準場中諸人,隻待林晚榮一聲令下,便要血洗聖坊。

場中諸位大儒麵色煞白,叫他們寫詩弄詞,個個是高手,可真到了刀槍加身之時,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林晚榮哈哈大笑,走了兩步,臉色倏然一變道:“玉德仙坊,自詡齊天,妄圖獨立於大華之外,更私自培養武裝,危害他人安全,破壞大華安定,隻憑這兩點,就可以定你這玉德仙坊一個謀逆之罪。”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居士大聲道:“我玉德仙坊門人弟子遍及天下,他們不會讓你這樣胡作非為的,即使到了皇上麵前,我也不會怕——”

皇上?林晚榮嘿嘿一笑,你這老尼姑到死都還沒明白過來,這什麼破作坊的存在,威脅的到底是誰。他一揮手,杜修元手下兩門大炮轟隆轟隆齊齊發射,將遠處那聖坊的牌匾轟得漫天飛舞,壓住靜安居士的咆哮,眾人齊齊色變。

林晚榮嘿嘿道:“玉德仙坊聚眾鬥毆,私自集會,屬於非法組織,我將上報皇上,堅決予以取締和打擊。各位鴻學大儒、青年俊傑都是一時受其蒙蔽,才會上當受騙,本著治病救人懲前罰後的原則,隻要各位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寫下悔過書,我會在皇上麵前為各位求情,爭取寬大處理。各位請自便。”

他揮了揮手,杜修元手下兵士刀槍一晃,劈裡啪啦亂響,驚得才子大儒們個個心驚膽顫,臉色蒼白。有幾人偷看了靜安居士一眼,再望望那凶神惡煞一般的凶猛兵丁,終於顫抖著起舉手,小聲道:“我等悔過!”

林晚榮一擺手,便有兵丁端上筆墨紙硯,那幾人運筆如飛,將自己加入“非法組織”玉德仙坊的經過前前後後寫了個詳細,列舉了“玉德仙坊”的罪大惡極之處,矯詔太祖題字,煽動無知青年,擅自結黨營社,私自饌養武裝,貪汙腐化橫行,打壓年輕弟子,不服朝廷管教,謀害朝廷命官,一應種種,數不勝數,可謂五毒俱全。

林大人接到手裡看了又看,隻見這些悔過書兼檢舉狀,筆力虯勁,文采翩翩,將聖坊的罪行列了個底朝天,林大人看得眉開眼笑,遞給旁邊的徐小姐,感歎道:“原來聖坊竟是如此的窮凶極惡,徐小姐,你看看,其罪行驚天動地、罄竹難書,我隻看了一遍,就已經渾身冒冷汗了。唉,幸虧我來得及時,拯救萬民於水火啊。”

徐芷晴聽得無語,你這叫逼供,還好意思出來自己鼓吹。見出來悔過的才子大儒越來越多,聖坊已完全分化,再掃一眼手中越摞越厚的悔過狀,徐小姐搖搖頭,輕聲一歎,若無林三的威逼,誰能想到這些平日裡道貌岸然的鴻學大儒們,竟是如此軟弱不堪呢。從這一點上來說,林三可謂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這些高高在上、缺乏實踐的書生,看似國之棟梁,卻都是些空心木頭啊。

徐小姐無奈苦笑,搖頭歎道:“百無一用是書生,先人早有教導,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想想這樣的聖坊培養出來的才子俊傑們,若是進入了朝堂,搬弄朝綱,輔佐朝政,我大華會是怎樣一個景象?還能指望他們誓死抗胡嗎?死讀詩書、欺軟怕硬,難怪胡人欺侮我們,就連那小小的東瀛也敢掠我大華虎須。”

肖青旋聽得神色黯然,默默低頭不語,林晚榮搖搖頭,說得太多嘴抽筋,乾脆懶得說了。

牆倒眾人推,遇到強勢的林晚榮,玉德仙坊再也沒有了昔日威嚴,眾弟子分化為兩極,靜安居士怎麼也沒想到,原本鼎盛繁華的玉德仙坊,為何遇到了兵禍便會如此迅速的瓦解冰釋,這實在太難以想像了。她急怒攻心,花白的頭發刹那變得灰暗無光,眼神中再無一絲光彩,嘴角鮮血汨汨流出,呆呆望著眼前一幕,便似石化了一般。

“林三——”靜安居士忽然開口叫道。

“居士,你是叫我麼?”林晚榮愣了一下。

靜安居士臉如死灰,點點頭道:“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何我鼎盛的玉德仙坊,遇到了兵禍,轉眼間便會煙消雲散,蕩然無存。”

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即便林晚榮自認眼界開闊能言善辯,卻也答不上來,隻得苦笑搖頭:“這個,我也不明白。”

靜安居士黯然一歎,忽地輕聲道:“青旋,你過來。”

“院主——“肖小姐滿目含淚,急急奔了過去。林晚榮一急,正要拉住她。徐芷晴卻止住他,歎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放心吧,居士不會害肖小姐的。”

“這個,給你。”靜安居士將手中抱著的木魚,緩緩遞到肖青旋手裡。林晚榮驚道:“哎呀,這老奶奶賊心不死啊,還要拉青旋去做院主。”

徐小姐白他一眼,在他胳膊上狠狠擰了下道:“莫將人心都想得像你那般奸猾,依我看,居士是在救肖小姐。”

林晚榮聽不明白,那邊肖小姐卻驚道:“居士,你這是——”

靜安居士臉色平靜,點頭道:“這木魚兒便是你的命運,將它砸碎了,你便不再受那三通鼓的苦楚,做個自由自在的女子,婚配嫁娶,生兒育女,不再受天道困擾,還你一個人道命運。“

徐小姐果然沒說錯,尼姑奶奶這是反省了,林晚榮聽得兩眼放光,緊緊的盯著青旋手中的木魚兒,恨不得立即衝上前去,將它砸個稀巴爛。

肖小姐淚如雨下,緊緊拉住靜安居士枯瘦的手掌,淒厲叫道:“居士——”

靜安居士咳嗽一陣,臉色潮紅,似是自言自語道:“青旋,你自幼是我看著長大的。自你在繈褓中開始,我便每日為你念經誦佛,那時候你師傅尚是一個小姑娘,許多地方都不懂,我便將你帶在身邊照顧於你。我雖追求天道,卻也是凡身,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看著你一天天長大,寧靜婉約,沒有人比我更高興的了。這玉德仙坊中弟子無數,我隻如此待過你。咳,咳——”

肖小姐無聲流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靜安居士臉色越來越紅,眼神似乎明亮了些,苦笑道:“你身份高貴,卻流落到我們玉德仙坊裡,上代院主便看中了你,也注定你有此劫難。要說我唯一做錯的事情,便是催促你發那苦難的誓言。隻是於我來說,為了聖坊千年的香火傳承,除此一途,我再無選擇,誰處在我這個位置,都是同樣的做法。你要怪我,我也沒有怨言。”

徐芷晴聽得搖頭一歎,默然道:“居士說的不錯,處在她那個位置,不去逼迫肖小姐,便會有另外一個女子受苦。這不是她的錯,林三,你太狠心了。”

女人的邏輯真混亂,一會兒還在同情青旋,轉眼之間就又去關懷居士奶奶了,反正惡人都是我做了,林晚榮嘿嘿乾笑了兩聲,沒有說話。

肖青旋哽咽道:“居士,我不怪你,是青旋命中便有此難,便如我遇到林郎一樣,這些都是我的苦難,是我要去承受的。”

靜安居士歎了一歎:“我雖費儘苦心傳承聖坊香火,隻是到頭來,卻落得個如此下場,眾叛親離,聖坊在我手裡煙消雲散,我愧對各位祖先,便是到了西方極樂,我也無顏去見他們。聚了,散了,這些本是人道大倫,與天道相悖,我卻如此介懷,看來,那天道,真不是我等凡俗之人所能追尋的。”

肖青旋忽然回頭道:“林郎,你過來。”

林晚榮急忙走到她身邊,肖小姐拉住他手,對院主柔聲道:“居士,你看,這是我選中的郎君。他教我說,人是凡世之人,生老病死、七情六欲、富貴困苦,這都是上天賦予我們的權利,是我們這些凡人生生要承受的。脫離人道,追求天道,乃是逆天而為。青旋不想做什麼脫塵之人,我隻想做一個凡世女子,與相公恩愛,相夫教子,生兒育女,共敘人倫大道。請院主成全。”

靜安居士細細打量林晚榮幾眼,點頭道:“青旋,你個性剛強,富有主見,比我當年要強上許多。你選的這郎君,不羈於形,乃是人中之魁,與你正相配,難得,難得!”

林晚榮眉開眼笑道:“居士奶奶,我也沒你說得那麼好。”

居士看他一眼,搖頭道:“隻是你這郎君眼神淫邪,怕是個風流又下流的種子,你以後可要看好他,莫叫他糟蹋凡世中可憐的女子。”

林大人臉色一黑,這老太太,在我老婆麵前編排我,還真是死倔啊。他心裡惱火,哼哼了兩聲沒有說話,肖小姐卻是感恩戴德:“謝院主吉言。我這郎君我知曉,今後定然好生管教。”

靜安居士點了點頭,急促的喘息一陣,四周望了一眼,擔憂道:“玉德仙坊散了,我是有罪之人。隻是我門下還有許多年幼之弟子,他們衣無著落,食無安處,叫我如何放得下心來。青旋,他們的生計大事,我無人可以寄托,唯有請你代為照顧了。”

肖青旋急忙點頭道:“院主放心,我林郎足智多謀,他一定會想辦法,將這些年幼的弟子安置妥當的。”

居士默然點頭,望了林晚榮一眼,輕聲道:“林三。我如此阻撓你與青旋,你是不是很怨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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