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冷秋能隨手鎖門,韓晝很欣慰,但對方進門後就一聲不吭地站在床邊盯著自己,韓晝很不安。
他剛剛還在想敲門的會是鐘銀還是蕭小小,完全沒想過居然會是王冷秋。
其他人也就算了,這家夥大半夜來找自己做什麼?
好在他也算是習慣流程了,遲疑片刻,試探道:“那個……你該不會也有事想和我說吧?”
王冷秋輕輕點了點頭。
“重要嗎?”韓晝問。
“我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
“好吧,那看來應該還挺重要的……”韓晝歎了口氣,“坐下說吧。”
“坐在哪裡?”王冷秋問。
“就坐床上吧,也沒彆的地方可以坐了。”
“謝謝。”
王冷秋輕聲道謝,倒也沒有客氣,在靠近韓晝手邊的位置坐下。
似乎是有些著涼,她掩嘴輕輕咳嗽了幾聲,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
不得不說,這個女孩身上的確有一種特彆的氣質,哪怕隻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也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你感冒了嗎?”韓晝關心道。
“有一點。”
看來這位學姐的身體不太好啊……韓晝心中思索。
其他人都是穿著睡衣來的,也沒看見誰覺得冷,唯獨王冷秋是穿著羽絨服來的,可卻第一個感冒了。
不過想想也正常,王冷秋太瘦了,屬於風一刮就跑的體型,相比於正常人的確更容易生病。
收起思緒,他提醒道:“我帶了感冒藥,就在桌上的包裡,你待會兒走的時候拿些回去吃吧。”
“謝謝。”
王冷秋輕聲道謝,不過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也不知道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韓晝已經習慣了王冷秋的風格,倒也不在意,開門見山道:“王冷秋學姐,你想跟我說什麼?”
不隻是他,此刻包括被子下的古箏莫依夏,以及櫃子裡的鐘鈴和歐陽憐玉,都很在意這問題。
王冷秋和韓晝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恐怕隻有王冷秋自己知道。
然而王冷秋並沒有回答,而是認真地凝視著韓晝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我現在也是火柴人了。”
澄淨的眸子中隱含期待。
房間裡的眾人愣了愣,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隻有韓晝知道,按照他之前和王冷秋的約定,當對方成為和他一樣的火柴人的時候,兩人就可以正常的交集了。
當然,直到今天,他仍然不知道王冷秋口中的“火柴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非要說他是火柴人。
“所……所以呢?”他試探著問道。
沉默片刻,王冷秋像是微微鬆了一口氣:“你說的是真的。”
她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可眸中暈散開的柔和卻能夠說明她的心情不錯。
“什麼是真的?”
韓晝糊塗了,王冷秋似乎並不想好好回答他,總是答非所問,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謝謝。”
王冷秋從床上起身,走到桌邊從包裡找出感冒藥,按照說明書拿了兩片要求,然後將藥瓶放回原位,再次道了聲謝,轉身就要離開。
韓晝懵了,不是有事和他說嗎,這就說完了?
想了想,他神色古怪道:“你特意過來一趟,就是為了告訴我你已經是火柴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