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一大早,天微微亮時,鐺鐺作響的鳴金聲就響徹了整個軍營。
這對於一直沒有嚴格訓練的四衛一營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他們手忙腳亂的起床,然後笨手笨腳的穿著甲胄,如此磨蹭半天之後,才朝著軍營中的校場跑去。
猶如遊勇散兵一般,他們一窩窩的湧進了校場,而校場兩側早已站立著羽林三衛的人馬了。
比起這群久不操練的禦馬監人馬,羽林三衛雖然吃了空餉,訓練也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但終究還是比他們這種沒有練過的要好。
看著如無頭蒼蠅一般,慌忙找著自己千戶、總旗、小旗的禦馬監兵丁,邊上的一些羽林衛兵丁甚至投來了嘲笑的目光。
隻要遇到比自己更差的存在,原本的差生就會驕傲,這很正常。
不過、但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們又敬又怕的五殿下帶著陸文昭、王承恩、楊漣、兵部等一些官員小吏上了校場高台。
站在前排的羽林三衛兵丁,可以清楚看到,自家殿下臉有多黑。
自鳴金點卯到眼下,足足過去了兩刻鐘,也就是整整半小時。
這麼長的時間,就算是地痞流氓,也該找到自己的主心骨了,但他們沒有。
朱由檢坐上了校場高台的主位,示意楊漣坐上副位後,這才陰沉著臉開口道:
“陸文昭,叫羽林三衛和錦衣衛出手,幫這群烏合之眾整理整理!”
“卑職領命!”陸文昭聞言,拱手作輯,轉身大喝道:
“羽林三衛、錦衣衛出手,幫四衛一營的兄弟調整調整!”
聲音喝出,頓時站在陸文昭背後的六個臨時羽林三衛千戶,以及四個錦衣衛百戶紛紛拱手接令。
他們小跑下了高台,隨後指揮著自己本部的人馬,對還在混亂中的四衛一營就是一通殺威棒。
一萬三千餘人,被七千多人打的哭爹喊娘,隻有少數人敢叫罵兩聲。
不過話說得好、若是在亂局之中能團結身邊人,這樣的人是有領袖特質的,而朱由檢也看到了一個具有這樣特質的人。
隻見校場上兩萬亂軍中,一支舉著騰驤衛旗幟的衛所兵井井有條的站在原地,羽林三衛也沒有教訓他們,看來他們已經集合完畢,並且站位準確。
“那支隊伍是誰帶的”
朱由檢指著那如風暴中屹立不倒的燈塔人馬詢問,王承恩見狀,便微微躬身道:
“看人數和站位,應該是騰驤左衛王平山千戶所旗下,趙家屯百戶所的人馬,領頭的百戶叫做孫應元,是禦馬監的世襲軍戶。”
“孫應元”朱由檢聽到這名字,陰沉的臉色不由好轉了一些。
這個名字,可能是自己來到禦馬監後,得到了的最好消息了。
孫應元、這個人對於後世很多人並不耳熟,但實際上他是曆史上崇禎所組建勇衛營的開創者之一。
史書上沒有記載他的家鄉和籍貫、甚至生卒年,但是卻記載了他在禦馬監掌管牧馬的事宜。
如很多人認為,崇禎沒有一支忠心他的人馬不同。
崇禎作為一名皇帝,雖然政治手段,戰略眼光不行,但一些心計必然是有的。
在意識到邊軍不可靠後,他將禦馬監的四衛一營,和一些京營官兵集合選拔,最後選出了一支萬餘人的勇衛營。
這勇衛營中的三大悍將便是孫應元、周遇吉、黃得功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