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城裡七拐八拐,很快就到了城中的偏僻一腳。
相比起建造熱鬨集市上的各種店鋪,往生堂的位置明顯偏僻很多。一般人若不是仔細找,很可能根本找不到這裡。
幾個抬棺人抬著棺材往後門走了,胡桃帶著江白前往前門的鋪麵。
“我們往生堂畢竟是做喪葬生意的,所以位置比較偏。”
江白點點頭,表示理解。
往生堂沒有必要去熱鬨的地方,先不說旺鋪租金需要多少,其次就是不會有商家願意跟往生堂做鄰居,大部分人對於死亡這件事情都是忌諱的。
偏僻一點沒什麼不好。
往生堂大門虛掩著,胡桃直接推門而入,躥進屋裡,張開雙手大喊一聲,“我回來啦!”
理想中的眾多儀倌迎接,噓寒問暖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大堂裡隻有一個坐在桌邊喝茶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抬起頭來,眉毛微微揚起,唇角露出一抹和藹的笑意:“堂主忙完了?”
這青年穿著一身繡著金色暗紋的褐色黑衣,長發用一根帶子束起,隨意地垂在腦後。他一隻耳朵上掛著一隻金色的耳墜,大拇指上帶著一個玉扳指。
氣質非凡,看上去非富即貴。
明明隻是坐隨意地在那裡,卻帶著一種天然的氣場,讓人不敢在他麵前放肆。
但是這份氣質在胡桃麵前顯然不頂用。
看到他,胡桃很是驚訝,走到他對麵的椅子坐下,一隻手托著腦袋歪頭看他,“咦,鐘離你今天居然沒有出去喝茶聽戲?”
“剛聽完戲回來不久。”鐘離淡定的喝完杯中的茶,目光落地到了她身後的江白身上。
“這是?”他自然是見過江白的,就在前幾天。
隻不過那時候江白還是慘白慘白橫躺著的屍體,現在卻是麵色紅潤,活蹦亂跳。很顯然,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這就是我們那天看到的那個屍體啊,不過就在我們挑上山的時候他活了,蹭一下踹開棺材板,可把抬棺人們嚇了一跳!”胡桃的神色格外誇張,手腳並用,繪聲繪色的形容著當時的情景。
目光落在江白臉上,鐘離臉上浮現出了好奇之色,“死了,又活了?”
被鐘離盯著,江白肌肉緊繃了一瞬,潛意識告訴他,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物,絕不能招惹。
但很快他就放鬆下來,因為對方並沒有惡意。
“倒是奇事。”
鐘離雖然有些好奇,但並不是很好奇,畢竟他見過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這種事情以前也不是沒見過。
“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胡桃一把把江白推到前麵來,“老爺子,這是江白,以後就是我們往生堂的人了,他忘了很多東西,老爺子你幫忙照顧著點。”
“江白,這是鐘離先生,他是我們往生堂的客卿,什麼都懂,遇到什麼不知道的事情你就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