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袁明驚呆了的時候，隻見著賈鴻漸還在繼續的進行訪問。“您之前說懷總有點把自己看的太高了，甚至都有點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但是據我個人的了解，在世界上有很多多元化的企業取得了成功，或者說有很多企業轉換了主業之後獲得了成功，他們卻好像沒有碰到太陽神這樣的問題。比如說現在gs-m手機行業非常知名的諾基亞，他們在以前是做造紙的，後來才慢慢轉型成了製造膠鞋、輪胎和電纜，甚至到了5060年代的時候，他們的企業已經是橫跨造紙、膠鞋、輪胎、電纜、製藥、天然氣甚至還有軍事武器等等方麵的一個非常多元化的跨國企業，在60年代他們更是直接在對電信行業看好的情況下，進入了電信設備領域。為什麼他們在進入陌生領域的時候，就能獲得成功，為什麼太陽神就失敗了？”
此時的袁明，已經顧不得驚呆了，她不由自主的被賈鴻漸吸引住了。倒不是她花癡，而是她第一次領悟到了什麼叫做專心的男人最帥氣！現在的她眼中的賈鴻漸，那真叫充分顯示出來了智慧的力量——隻見得他此時全神貫注的在跟鄭秀文進行訪談，他不像是彆的記者做訪談，臉上總是帶著微笑。他卻是一種仿佛是智者帶著質疑或者說探討的態度在跟對方討論，他問的問題如此的寬泛同時尖銳，每一個問題都能讓在場的員工的思路被他引領！他微皺眉頭，身子靠後陷在沙發裡，配合上尖利的眼神以及十分穩重不緊不慢的語氣，絕對讓人感覺到他就是一個智者，他就是一個專家，在他麵前的人彆想隨便亂說說就糊弄住他。他的確散發了這樣有壓力的氣場，但是這樣的壓力卻又沒讓人覺得像是在審問，反而像是專家和專家在一起討論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一樣。
總而言之，此時的賈鴻漸帥呆了，至少是在袁明的眼中如此！
類似的，在鄭秀文的眼裡，賈鴻漸此時跟彆的記者都不一樣。這個賈鴻漸表現的更像是一個關係稍微有點親密的亦師亦友的專家角色，他不會偏袒，不會可以說好話討好，但是會問尖銳的問題，會認真的分析，會真誠的命中要害的點出來最關鍵的地方，甚至還給人一種會給出他的建議的感覺。這種被采訪的感覺，一時之間真讓鄭秀文有了一種不一樣的體驗，他甚至覺得這好像應該就是外國所說的“頭腦風暴”？
接下來，賈鴻漸和鄭秀文的思維碰撞還在繼續。鄭秀文感慨完了之後，也在努力的按照賈鴻漸問的問題進行思考，於是很快他就承認道，“的確，我們在多元化的時候，很多地方太過於樂觀，對陌生領域的新項目，我們沒有一個很好的評估過程，也沒有提前想好怎麼來發展陌生領域的新項目，可以說我們缺少一個專業的規劃，在這個基礎上，甚至我們還缺少了專業的監管和專業的隊伍。在這裡我可以承認，也許這是我本人的一個極大的失誤。因為懷總他應該是指點企業前進大方向的，而我作為他的助手和副手，我是應該把他定下來的大方向進行細化，進行專業化……怎麼說呢，就是類似把懷總的命令做成一個可以確實實現的分步驟計劃。但是因為我的不稱職，所以可能導致我們公司缺少了專業的分步驟計劃，甚至一度我個人都認為可能在錢不是問題的情況下，很多問題都不是問題。也許，就是因為這個想法，才導致了我們公司的投資失敗……”
鄭秀文非常令人意外的突然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這一突變讓袁明等圍觀的人都驚呆了——是的，驚呆了！一般人在鏡頭前的時候，想要下意識的美化自己，這不是一定的麼？誰虛榮？誰不想讓自己在彆人眼中體麵、亮麗？但是這鄭秀文居然在鏡頭前麵突然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這節目撥出去以後，他可能就真的會被認為是太陽神碰到投資失敗的一個重大原因了！
這倒不怪鄭秀文，要怪隻能怪賈鴻漸。賈鴻漸現在的氣場，已經讓鄭秀文短暫的忘記了這是在采訪，忘記了周邊還在拍攝，他甚至有那麼一刹那，以為自己是跟個好朋友在私下裡討論一樣。所以一時之間情緒波動了，然後主動承認自己有錯誤在，這是非常可以理解的，就像是妹子被賈鴻漸帶到很浪漫的場景，然後一下感動的被賈鴻漸推到了一樣，這是一種情緒化的表現！當然了，就跟妹子事後會暗暗懊悔一樣，估計這鄭秀文事後也得鬱悶自己怎麼就公開承認了錯誤了……
很快，采訪結束了。鄭秀文站起來之後，意味深長的看了賈鴻漸半天，最後上來跟賈鴻漸握手的時候，甚至還主動的要了賈鴻漸的號碼。“鴻漸，這次跟你聊天還真是收獲頗深，很多問題你不提的話，我還想不到原來還有這層原因在。這麼聊了一次，真的很啟發我，以後要是有彆的事情，我可能還要叨擾你，找你陪我聊天，你不介意吧？”這鄭秀文要了賈鴻漸的號碼之後，笑著問道。
“當然沒問題了，一個人打拚太難了，而且在社會上，也沒人教給我們東西，很多都需要我們自己總結，自己歸納，自己學習。能有個人聊聊業界的事情，那也是相當好的，我們可以分享心得嘛。嗬嗬……”客套話賈鴻漸能不會說？他這話出來，一下子場麵就各種和諧，最後這鄭秀文走的時候，還開心的抱了賈鴻漸一下。被一個男人抱，到是沒有什麼太奇怪的地方，隻是賈鴻漸被抱的時候，一直在想這要是港港的那個女的鄭秀文抱的該多好……
采訪結束了，接下來應該做的，就是大家一起看一下采訪的素材，然後一起討論一下要怎麼剪輯。這樣一個類似紀錄片的深度新聞調查的節目，不可能說直接把采訪的畫麵不經過剪切的直接就播放給觀眾看，因為不這麼做，就不能突出主題，也不能突出一個“深度”。比如說，如果是晉西假酒的曝光項目裡麵，這邊剛采訪過酒廠的廠長，他那邊拍胸脯說的跟真的似的，接下來就需要剪輯一段當地領導乾部們的采訪鏡頭，這樣才能形成一個打臉的效果，才能突出矛盾所在。如果隻是單純的按照拍攝順序放，那可能最後就會顯得又無聊，又無趣。更何況，賈鴻漸之前還跟員工們講了，怎麼把一個無聊無趣的紀錄片通過剪輯弄得很抓人的技巧。那麼現在更是要通過剪輯，來把整個采訪變成一個很有趣很抓人的調查節目！
“大家認為，我們這個節目剪輯的話，中心思想應該訂成什麼？”開會的時候，賈鴻漸作為老大直接詢問道。跟彆的人開會不一樣，賈鴻漸一開會，大家不是都低著頭裝自己不在，而是紛紛在提自己的看法。比如說袁明，第一個就發言道：“賈總，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可以把中心訂成專業化？因為不專業，因為想的太好，因為覺得夢想很容易成真，所以這才導致了很多問題……如果從這個方麵做的話，應該效果還不錯吧？而且，跟後麵的幾個公司的事情合在一起，我們也能做一個係列出來……”
袁明的這個話，好像是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可。賈鴻漸看到周圍的員工們一個個的點頭認同，甚至連賈景行這樣一個來賣萌的都傻乎乎的在點頭。“你們大家都覺得這個合適？都認可？”他很民主的征求大家的意見。聽到他這麼問，眾人紛紛出聲明確表態認同，甚至賈景行這貨也點頭道，“恩，我覺得袁姐姐說的這點很不錯。”
看到了這裡，賈鴻漸卻說了一句讓大家都驚訝的話——“我個人有一個看法，可能比較不成熟，那出來說一下，大家也來討論一下吧。我的看法呢，那就是我們把這期節目，把中心做成體製問題的大討論，怎麼樣？”
他話一出口，當場所有人都傻了！什麼？這又不是國企，怎麼跟體製都掛上關係了？此時就聽著賈鴻漸繼續說道，“現在在國內，很多人都覺得國企不行就是體製問題，私企就是比國企強。我們做這個片子本身，就是為了討論一下，一些知名的私企為什麼會碰到問題。但是說實話，私企跟老百姓的關係不大，他們聽到看到我們的采訪，也許會好奇的看一看，但是最後因為跟他們自己沒有利益關係，他們也就是看完了歎息一下就算了，可是如果我們把這個節目跟老百姓的切身利益結合起來呢？如果跟國家大事結合起來呢？那吸引力就會強很多了！”
是的，在賈鴻漸看來，現在很多磚家叫獸說的，好像私有化就是能讓國企翻身的最佳手段——雖然這個私有化並不是說真的把企業賣給彆人，而是說各種跟農民承包土地一樣的承包企業或者工廠。這種事情在全國各地都在發生著，甚至很多磚家叫獸說的好像承包了出去，有了私人為他們自己打工之後，主觀能動性被刺激起來了之後，以前的國企就能翻身了！但是誰說私企就不能有體製問題了？誰說私企就一定要偉大光榮正確了？誰說私企就會摒除掉國企的那些弊病了？
作為一個從2012年重生回來的人，賈鴻漸那是看了太多的私企了！雖然說私企很多時候經營者也就是老板本人，其主觀積極性非常高，但是這種積極性高的結果，並不代表他們會過上跟國企完全不同的路子。比如說後世，有些私企還就是家族式管理，還就是把一些屁本事沒有，隻會搗亂的關係戶安插到隊伍裡麵來吃空餉，而且這做法比在國企裡麵的事情還光明正大，彆人還沒辦法說！
唔，這兩天各種承諾都沒完成，橘子感覺自己信用快破產了……(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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