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臥虎藏龍滾石鎮
……
“萬能巧手，五階能力。”
馬修的眼皮直跳。
這意味著眼前這位風度翩翩的紳士至少擁有17個職業等級。
而且還是入門容易、專精極難的遊蕩者係。
難怪上次見麵的時候他能毫無征兆地出現在自己身後。
當時馬修還以為是貝安娜的表白讓自己分心了的緣故。
“怎麼了？”
走出協會大樓的時候，理查德似乎是注意到了馬修的神情恍惚。
馬修搖了搖頭。
他看向從隔壁區擠過來的慶祝人流。
人群中。
有個打扮誇張的年輕人正在踩高蹺。
他一直在左右搖晃，和兩邊的行人打招呼。
他的動作幅度極大，仿佛隨時可能摔下來。
“沒什麼，我隻是有些感慨，滾石鎮還真是藏龍臥虎。”
馬修看著那踩高蹺的年輕人說。
“誰說不是呢？”
理查德笑著給兩個嬉鬨的孩童讓開了路。
然後不經意地回頭看了一眼馬修：
“骨龍可不是等閒之輩能駕馭的。”
……
綠藤蘿酒館。
靠近後門角落的卡座裡。
年輕的酒保表情歡快地送上了飲品。
“你好，兩杯‘豬吃酒’，今天是春知節，老巴裡免費送大家一人一杯氣泡甜水，二位慢用！”
理查德優雅地端過那杯淡綠色的酒水抿了一口。
然後對馬修說道：
“還記得我第一次來這兒的時候，壓根就不知道「豬吃酒」是一種多麼美妙的酒精飲品，老巴裡向我推薦的時我還以為他在消遣我這個外鄉人。”
馬修同樣舉起木杯，淺嘗輒止。
這是滾石鎮的特產，名字來源已不可考，味道口感辛辣，令人回味無窮。
因為製作豬吃酒需要用到一種應季的野草。
所以每年隻有春知節前後才能品嘗到。
馬修沒有答話。
他還在思考理查德的用意。
“我去找鎖匠這件事充滿了偶然性，在進那間辦公室前，理查德幾乎不可能預判到我的行動。”
“所以，這隻是碰巧遇上了他一時手癢？”
“還是說他本來就打算和我接觸了，遇上了便順勢而為？”
不管是哪種情況。
被一名五階盜賊盯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好在理查德並未表露任何敵意。
而馬修也自問行的端坐的正。
應該沒什麼好怕的。
……
二人閒聊了會。
許是集市和慶典那邊的人流分散了一部分過來。
酒館裡逐漸熱鬨了起來。
理查德忽然饒有興致地問馬修：
“那個女孩，她去翠玉蒼庭後有給你寫信嗎？”
貝安娜？
神經緊繃的馬修瞬間回憶起那一日在自己家門口表白的少女。
“沒有。”
馬修搖頭說。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
“這才過去半個月，她或許剛到翠玉蒼庭，還沒安頓好。”
理查德笑了笑：
“你不用替她辯解什麼，我隻是很好奇伱對她——或者她們的態度，據我所知，你很受女學生們的歡迎，可我怎麼覺得你好像不是很喜歡她們？”
馬修否認道：
“沒有，女生們都很有活力，都很可愛。”
理查德好奇道：
“那你為什麼總是拒絕她們的告白？我聽說貝安娜不是第一個。”
馬修認真地解釋說：
……
“就好像我對貝安娜說的那樣，她們並不了解真實的我。
她們還是一群孩子，喜歡上我可能是因為教師這個身份賦予了我輕而易舉收獲她們崇拜感的機會；
也可能是因為我這麼帥的男友能讓她在同齡人裡倍感虛榮；
甚至可能是因為老師和學生的禁忌關係刺激了她們的叛逆心。
總之她們的告白基於很多種可能。
但唯獨不可能是因為愛情。”
……
“而我對她們看法從來都是一視同仁：她們是我的學生，也是一群天真爛漫、還在長大的孩子——僅此而已。”
……
理查德冷不丁地問道：
“包括西芙？”
馬修毫不猶豫地回答：
“包括西芙！”
“行吧，和你聊天真是一件無趣的事！”
理查德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嘿馬修，你受少女們的歡迎程度換成任何一個人——哪怕是年輕的我，都會變成吹噓的資本。而你呢，你居然在一本正經地跟我解釋為什麼不接受那些少女的告白？”
馬修正色道：
“我以為這些很重要。”
“當然很重要，至少我們的領主大人今晚應該能睡個好覺——我會把你剛剛的話帶給雷加的。”
理查德打了個哈欠。
馬修聞言頓時恍然大悟：
“所以你是領主大人……”
理查德搖了搖頭：
“不，隻是碰巧遇上了而已，你那本法術書讓我回憶起了年輕時候的一些經曆，然後就沒忍住。”
“當然，雷加也跟我通過氣，但我已經退休很多年了，我對你和你的骨龍都沒有興趣！”
“今天是春知節，再喝一杯吧，我請！”
理查德看上去失去了談興。
但這次馬修主動開口：
“所以那天晚上，西芙被人綁架，就算我不出手您也會解決問題？”
理查德攤了攤手：
……
“彆把我想象得那麼厲害，馬修，我隻是一個退休的老家夥。
動手的人是個邪術師，一對一單挑他當然不是我的對手，可我終究不會法術。
我既沒有辦法像澤勒那樣通過法術找到他們的位置，也不能像你那樣快速趕到事發地點英雄救美。
明白了嗎？
所以我要替西芙謝謝你。
這個世界終究是施法者的世界啊！”
……
說到最後一句時，他的語氣有些落寞，眼底泛起幾許回憶之色。
馬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
忙碌的酒保又匆匆送上兩杯豬吃酒。
理查德剛要去接那杯子。
突然間。
他的肢體動作停滯在了那裡，眼神卻往門口瞄去。
馬修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兩秒後。
酒館大門被人推開。
一高一矮兩個人影並肩走了進來。
馬修的瞳孔跟著收縮了一下。
儘管對方的麵容做過修飾。
但他也認得出這正是昨夜經過橡樹林的二人組！
兩人進了酒館目光環視一周。
“他們看不到這裡？”
馬修驚訝地發現那個神色警惕的矮個子很快就將目光從角落卡座這邊滑走。
就好像卡座上並沒有坐著人一樣。
片刻後。
矮個子找了個方便觀察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