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父親被殺,母親被占之後。
杜拉丁憤怒地就要回去替父報仇。
然而他的老師唐納德卻在此時提出了一個不儘人情的要求——
他認為杜拉丁現在正在學藝的關鍵階段,不能分心,更不能遠行。
如果杜拉丁執意要回去,那麼他將會被逐出師門,永遠錯失成為大詩人的機會。
麵對這兩難的抉擇,杜拉丁經過了一夜的心理糾結,最終還是選擇放棄一切,回到潘圖拉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結局自然是皆大歡喜。
原來唐納德提出這個不合理的要求就是為了考驗杜拉丁的心誌。
後者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他這個當老師的自然是又送盤纏又送裝備,還讓自己另外一名得意門生——也是在過去三年間和杜拉丁暗生情愫的一名女詩人一起和王子踏上了返鄉之路。
在路上。
他們遭遇了二叔父麾下的強大娜迦,最終,男女二人在海灘上不敵被擒。
臨死之際。
男女主角互表心意,又是一段冗長的歌舞劇,看到馬修後麵那個小姑娘哭得稀裡嘩啦的,真讓人擔心她會不會把鼻涕甩在自己的身上。
隻是二人並沒有死在海灘上。
那名娜迦在擊敗男女主後就現出了自己的身份。
原來,他是老薩滿假扮的。
薩滿告訴杜拉丁,得到了娜迦祝福的二叔父十分強大,王子如果連自己都打不過,那麼就絕對不是二叔父的對手。
而想要解決掉那個卑鄙小人,就必須去到一個隱秘的島嶼,尋求一名巫師的幫助。
那名巫師來自蠻牙半島,掌控著令娜迦也畏懼的「厭勝術」。
所謂厭勝術,就是一種廣泛流傳在東方海域上的詛咒法術。
在澤水城,厭勝術可以和雨林西部的巫毒之法相提並論,都是十分可怕的殺人方法。
中術者往往會以稀奇古怪的方式死去。
但厭勝術的學習條件非常苛刻,隻有天資卓絕的人,才有機會從隱秘島嶼的巫師身上學到這種詛咒方式。
於是一行人便踏上了前往隱秘海島的路途。
一路上他們過關斬將曆經萬難,終於找到了那位巫師。
巫師在聽完王子的故事後,表示願意傳授厭勝術。
但他同時也表示,詛咒之道並沒有那麼簡單,想要得到什麼,必須先付出什麼。
杜拉丁如果想要通過厭勝術來替父報仇,那麼他可能會失去更多。
然而此時正怒火中燒的杜拉丁如何聽得進去?
他懇求巫師傳授方法。
巫師被他的誠心所感動,最終選擇了同意。
此後。
巫師讓王子在自己的小屋裡呆了三天,其餘人被趕到了屋外。
三天後。
杜拉丁麵色蒼白地走了出來。
而巫師已不知所蹤。
學成厭勝術的杜拉丁和女主、薩滿一起回到了如今已是物是人非的潘圖拉小島。
最後一幕的高潮劇情終於到來。
……
或許是為了方便觀眾上廁所,第三幕和第四幕的幕間休息時間更長。
馬修在方便回來的路上,看到一個腳步匆匆的年輕人跑到了化妝間裡,裡麵還傳來了此前那個麵相刻薄的中年女士的催促聲:
“勞倫斯,你又想挨鞭子了嗎?快換上替身服裝!”
“好的,傑斯夫人。”
化妝間走道裡傳來年輕人樂觀的聲音。
馬修抖了抖手,腦海中浮現出勞倫斯的樣貌,均衡使者獨有的感知告訴他,這個年輕人絕對不簡單。
回到座位上。
第四幕已經展開。
劇情推進的速度陡然加快——
……
一行人和二叔父迎麵撞上,杜拉丁試圖在眾人麵前揭穿二叔父的身份,可島上的眾人已對杜拉丁感到陌生。
他們並不完全相信杜拉丁的說辭。
一直到老薩滿站出來,和杜拉丁站在一起時,才有一部分人動搖了。
可就在這關鍵時刻。
杜拉丁的母親居然主動為她現在的丈夫說話!
她告訴杜拉丁,不要聽信老薩滿的讒言,他的父親好好的,並沒有被人害死,三年前的確發生了一場意外,隻不過死的人是他的二叔父。
母親的背叛讓杜拉丁心痛欲絕。
二叔父看準時機令酋長衛隊抓捕杜拉丁。
雙方對抗了一會。
老薩滿年事已高,杜拉丁和女主都是詩人,戰力自然不太夠看。
很快。
他們就被抓了起來,丟進了島上的監獄裡。
杜拉丁在監獄裡遇到了好幾個對父親忠心耿耿的部落老人,他們是島上少數幾個願意相信杜拉丁說辭的人,可惜他們和王子一樣都淪為了階下囚,沒辦法給予杜拉丁什麼幫助。
當天晚上。
二叔父親自來探監。
他告訴杜拉丁,如果不再胡言亂語,自己將恢複他的王子身份,並既往不咎。
杜拉丁自然不相信。
對方連自己的兄弟都能害死,再殺一個侄子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過為了降低二叔父的戒心。
杜拉丁假意答應了他。
後者心滿意足地離開。
夜裡。
女主與杜拉丁互訴衷腸。
她詢問杜拉丁為何不使用厭勝術致勝?
杜拉丁隻是沉默。
女主一直追問。
他才無奈回答道,如果想要通過厭勝術將一個人咒死,就必須犧牲另一個人的性命,而且這個人必須是施術者心中最重要的人才行。
杜拉丁告訴女主,在今日之前,他心中最重要的人是記憶裡的母親,可今日之後,就變成了女主。
就好像之前他不忍心犧牲母親的性命一樣。
現在的他,也不願意犧牲女主的性命。
在聽完杜拉丁痛苦的自述後。
女主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黎明前。
聰明機智的杜拉丁成功用二叔父的許諾唬住監獄的看守,男女主二人得以相聚,並在監獄裡狠狠地享受了一夜的魚水之歡。
隻是當杜拉丁醒來時,卻發現女主不知道從那裡找到了一杯毒酒。
她靜靜地等候著杜拉丁的蘇醒,並當著他的麵喝了下去。
“如今我已是將死之人,快用我的性命去詛咒那個你那個險惡醜陋的叔父吧!”
“去奪回屬於你的一切吧,我的愛人,去吧,杜拉丁。”
然後她就倒了下去。
悲痛欲絕的杜拉丁抱著女主的屍體,趕忙使出了巫師傳授給他的厭勝術。
這一幕極其考驗演員的技巧。
馬修承認。
前麵的那些橋段布蘭登處理的不錯。
然而這一段表演明顯拉胯了。
哪怕以外行人的眼光來判斷,他的哭戲、演繹和詠歎都隻能算是勉強及格。
他剛想拉著洛蘭銳評兩句。
便在此時。
頭頂上的魔法射燈突然暗了下去!
舞台上一片漆黑。
觀眾席上頓時發出一陣躁動的聲音。
“噓——!”
“彆出聲。”
一個樂觀開朗的年輕男子的聲音忽然在全場響起:
“我知道你們都沒看過癮對不對?”
“這一幕的杜拉丁該是懷著悲慟、無助、指責、惶恐等心情的,可我們的男主角布蘭登先生,卻把王子演成了樣板戲裡的樣子。”
“他哭,痛徹心扉;他笑,喜樂開懷;他自責,眉目生動;他得意,眼角生花。”
“我承認他的表演技巧已經爐火純青。”
“可是唯獨沒有感情。”
魔法射燈突然亮了一盞。
聚光燈下。
是一個穿著和男主角一模一樣服飾的年輕男子!
眾人嘩然。
儘管經過了精心打扮,也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正是之前在門口被拉去救火的那個年輕人。
“勞倫斯,你在胡鬨什麼?!!”
一個憤怒的聲音從後台傳來,間或還混雜著高跟鞋蹬蹬蹬的聲音:
“你個沒爹沒娘的死雜種,快給我滾下來!”
勞倫斯臉上的微笑不變。
他看向了從後台走來的那個麵相刻薄的中年女士:
“傑斯夫人,像你說話這麼惡毒的人,嘴裡想必是住滿了毒蟲吧?”
傑斯夫人還想再罵。
可她一張嘴,一個異物突然從她嘴巴裡冒了出來。
“哇!”
她彎腰一吐,地上赫然出現了一隻蠍子、一條毒蛇和一隻蟾蜍!
舞台上的演員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
紛紛朝著後台躲過去。
“哇!”
傑斯夫人驚恐萬狀地跪在地上,一個勁地扣著喉嚨,源源不斷地毒物從她嘴巴裡爬出來。
它們落地之後沒有亂跑,而是又鑽回了她的身上。
很快的。
她的慘叫聲便響徹了舞台之上!
“你叫的太大聲了,傑斯夫人。”
勞倫斯打了個響指。
傑斯夫人的聲音頓時消失。
緊接著。
勞倫斯滿臉開心地抬起頭,看向了同樣被震驚到的觀眾席:
“小插曲很快結束,我們的表演會繼續進行。”
“接下來,就由我擔任男主角,真正為大家奉上這出好戲的高潮一幕。”
“謝謝大家的支持,順便,瘟疫之王向大家問好。”
說著。
他衝著觀眾席深深地鞠了一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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