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口,兩個姑娘聯袂走來。
一見楊毅身影,她們便急步而來。
“楊公子!”
“楊少俠!”
兩人先後開口。
南宮明月和宋紅清莫名的眼神,都看了過來。
“找我的?”
楊毅看了眼遠處,硬著頭皮,指著桌麵,道:“來坐吧!”
楊毅率先落座後,
宋紅清笑道:“我去給你們倒茶!”
她悄悄捏了捏南宮明月的臂膀,卻被後者輕輕拍開了那調皮的手。
茶水倒好,熱氣升騰。
“兩位姑娘今日前來,不知有何貴乾?“楊毅端坐案前,指尖輕叩桌麵。
對麵兩位少女——薑玉玲與藍雪娟並肩而坐。
不遠處,宋紅清倒完茶重新坐在了南宮明月麵前,兩人也沒離去,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幾人之間來回遊移。
“今天可真熱鬨啊。”薑玉玲環顧四周,渾然不覺屋內微妙的氣氛。
“槽幫那麼大的勢力來我斬妖閣開業,肯定是熱鬨的。這算是強強聯合吧!”
客套地應了一聲,楊毅朝宋紅清方向抬了抬下巴,刻意加重語氣問道:“二位專程來找我,想必是有‘正事'吧?”
若是平日,他倒不介意與故人閒談。
偏生選在這個節骨眼上造訪,還是速戰速決為妙。
他總感覺後腦勺有個很嚇人的眼神。
“確實有事相求。”薑玉玲神色一正,“我們洞玄門近日……”
我們洞玄門?
薑玉玲,居然代表門派來辦事,這事情好像不簡單!
“等等。”楊毅突然打斷,反應極快的他,回想之前的事情,察覺到不同尋常的意味,笑著問道:“薑姑娘這是打算徹底與家族劃清界限了?”
“嗬。”薑玉玲冷笑一聲,這個笑容倒不是針對楊毅的,而是想起了什麼讓她情緒泛起波瀾的事情。
薑玉玲道:“你可知道,我八哥已經入職監國府了?”
“竟有此事?”楊毅著實意外。
這倆兄妹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她哥哥進入監國府,再看她的情緒變化,背後的意義不言而喻。
“你們兄妹的賭約還在繼續?”楊毅問道。
“他一日不歸家,我豈能認輸?”薑玉玲傲然道,“如今我已拜入洞玄門外門,假以時日必入內門。”
這女人,好強的爭強好勝的氣勢!
人爭一口氣,楊毅倒也能理解。
不過這種情緒,一直激化下去,倒也不是什麼好事。
矛盾日深,加之性情剛烈,不願言和,長此以往,恐百年之後,族譜亦難保其完整。
他下意識瞥向南宮明月,又想起自家師尊,心裡尋思著,這些修行家族的人,難道都是這種性格?
剛過易折啊!
在楊毅胡思亂想的時候,薑玉玲繼續道:“昨日洞玄門一名弟子在龍湖城遇害,正是藍雪娟的嫡係師兄。我們隨師尊前去查探卻毫無頭緒。張火鬆提議說你在當地頗有人脈,又足智多謀……”
“足智多謀倒是不敢說!”楊毅客氣了一聲。
說著他又看向南宮明月,下意識提高聲調重複道:“是洞玄門的凶殺案需要協助啊。”
南宮明月彆過臉去,指尖繞著發梢:“既是公事,你好好幫人家便是,叫那麼大聲乾什麼,看我做甚。”
兩女的眼神,都跟了過來。
她們的臉上不約而同地綻放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在修真界赫赫有名的洞玄門內,同門情誼亦有親疏之彆。
張火鬆與藍雪娟雖為師兄妹,卻因師承不同而算不得嫡係同門。
此番命案的死者,正是藍雪娟的嫡親師兄,她師尊座下曾經的親傳弟子。
儘管這位師兄早在十餘年前便已脫離洞玄門,但此門素來以護短著稱。
縱使離山再久,隻要門下弟子遇事,宗門必會傾力相助。
修真界各大門派雖皆有此風骨,這種維護態度,其實也是為了招生,隻有維護弟子的門派才能讓弟子更有歸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