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到時候肯定要叨擾胡大哥的……”俗話說花花轎子人抬人,彆人給臉自然得兜著,方逸答應下來之後,絡腮胡子和另外幾個攤主才散去回到了自己的攤子上。
“嘿嘿,咱們哥幾個,算是出頭啦……”胖子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雖說在這古玩市場擺攤累一點,但心情很舒暢啊,看著手裡的物件換成錢,胖子甭提有多高興了。
“出頭,還早著呢……”三炮沒好氣的說道:“等咱們哥幾個都在金陵城買了房子,那才算是出頭呢,現在還是踏踏實實的做生意吧……”
“對,咱們都在金陵城買房子,娶個城裡人做老婆!”胖子少有的沒和三炮抬杠,眼中露出了憧憬的神色,在鄉下長大的孩子,做夢都想去城裡麵生活,胖子自然也不例外的。
“行了,胖子,剛才生意怎麼樣?”方逸出言打斷了哥兒倆的夢想,有那做夢的閒工夫,還不如多賣幾串珠子實在呢。
“胖爺出馬,生意自然好極了……”
聽到方逸的話後,胖子臉上露出發自心底的笑容,開口說道:“小葉紫檀的珠子賣了兩串,總共收入四百,星月菩提賣了四串,收入八百八十,金剛菩提賣出去一串,收入一百八……”
胖子得意的笑了一下,接著說道:“方逸,你猜猜我還把什麼給賣掉了?”
“我哪裡知道啊,這麼多貨少個三五件的根本就看不出來……”
方逸聞言搖了搖頭,滿軍給他們的貨光是各種文玩珠子就有幾百串,攤位上擺的隻是一小部分,還有很多都在那玻璃展櫃下麵的三輪車裡呢。
“方逸,我把滿哥給咱們的那個胡楊木觀音給賣出去了……”胖子哈哈一笑,伸出了兩個胖巴掌,說道:“一千,整整賣了一千塊錢,怎麼樣,哥們我厲害吧?”
“嗯?那個觀音被你賣掉了?”
聽到胖子的話後,方逸不由愣了一下,他們這次出來擺攤中的物件,就要數那件觀音個頭最大了,足足有三十多公分高,雕刻的微妙維權,按照滿軍的話說,這東西最少要賣到八百以上,沒想到胖子還多賣了兩百。
“那是,你不看看胖爺是誰……”
胖子得意的仰起腦袋,那下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在方逸離開的這幾個小時裡,胖子接連賣出去好幾件東西,終於是找回了自個兒之前被方逸打擊了的信心,
要說胖子這張嘴,的確是能把死的說成活的,之前有個老人逛到這個攤位上,胖子和老人聊了幾句之後,就知道這是個信佛的人,當下拿出了三輪車裡的那件胡楊木雕件,硬是忽悠的老人掏錢給買了下來。
“胖子這生意做的不錯,滿哥給咱們那物件的價格是三百,等於白賺了七百……”三炮在一旁說道,論起吆喝做買賣他確實不如胖子,不過三炮是管錢的,每賣出一件東西,他就把成本和盈利給計算出來了。
“三炮,咱們今兒一共賺了多少錢?”下午人流變少之後,胖子和三炮就與旁邊那些攤主聊起天來,還沒顧得上去算他們今天的收入呢。
“我算算……”
三炮拿出了個小本子,一邊算一邊說道:“逸哥兒買了一串小葉紫檀是五百塊錢,還有兩串珠子加起來是四百二,胖子珠子賣了七串珠子一千四百六,不算那觀音雕件,今兒賣珠子的錢加起來是兩千三百八十塊錢……”
算出今天的銷售額之後,三炮的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要知道,滿軍給他們那些珠子的價格,全部都是一百塊錢一串,如此算來,除掉十串珠子的成本一千塊錢之後,胖子他們僅僅賣珠子就淨賺了一千三百八十塊錢。
另外再加上那胡楊木觀音雕件賺的七百,他們哥兒三個一天的收入就是兩千塊,這一天收入,就比很多金陵城內上班的雙職工家庭甚至都要高,難怪三炮也激動了起來。
“一天兩千,一個月不就是六萬嗎?哥幾個,咱們發財啦?”
胖子的數學雖然是他們學校那位體育語文政治兼數學的老師教出來的,但掰著手指頭還是算出了兩千乘以三十等於多少,那眼珠子頓時就瞪圓了。
胖子不能不激動,要知道,他以前做保安的時候,一個月才賺一千出頭,再交上每天十塊錢的夥食費,就隻能剩下八九百了,他要不吃不喝的整整乾上五六年,才有可能賺到六萬塊錢啊。
“你們哥兒倆先彆激動,賬不是這麼算的好吧?”
看到胖子和三炮手舞足蹈的樣子,方逸給他們潑了一盆涼水,開口說道:“這個市場隻有周末的生意才會特彆好,平時能賣出周末的三分之一就不錯了,今天是星期天,明兒的銷售額可能就要下來……”
方逸這一下午可是沒白轉悠,通過旁聽和彆人的交談,他了解到,古玩市場的生意雖然是靠遊客來推動的,但成交的人卻大多都是金陵本地的玩家,由於平時這些玩家都要上班工作,所以周末才是古玩市場出生意的時候。
“那也不錯了,算下來一個月也能有小兩萬的收入……”胖子和三炮絲毫都沒受打擊,他們兩個都是在社會上呆過的人,知道就憑他們兩個退伍兵,一個月彆說兩萬,就是連兩千都拿不到。
“嗯,這個行當是有做頭……”方逸想了一下,說道:“你們兩個多學點東西,回頭咱們再把進貨的渠道給打通,日後就在這古玩市場裡麵乾下去了……”
“好,咱們哥幾個就大乾一場!”兜裡有錢心裡不慌,胖子和三炮的臉上也多了幾分自信。
“行了,趕緊收攤子走人吧……”方逸從兜裡將那塊懷表掏出來看了一下,說道:“差不多要到六點了,咱們彆讓孫老他們等……”
“好嘞……”
胖子和三炮答應了一聲,手腳麻利的將玻璃櫃裡的東西收到了袋子裡,然後將袋子送回到了滿軍的店鋪裡,滿軍臨走時把鑰匙留給了三炮,反正他那店裡也沒多少值錢的東西。
“哎,小方,這邊……”方逸他們來到市場門口正東張西望的時候,孫老的聲音從一輛小車裡傳了出來。
“上車,去你們住的地方……”孫老搖開窗子衝方逸擺了擺手,坐在前排駕駛位置的正是孫老的學生趙洪濤。
“小方,我就厚著臉皮跟老師叨擾你們一頓啊……”趙洪濤和方逸打了個招呼,他知道老師很看重方逸這個年輕人,是以也沒擺什麼館長的架子。
方逸知道以後想順風順水的在古玩市場乾下去,肯定是要仰仗趙副館長的,當下連忙開口說道:“哪裡話,趙館長願意來,是給我們幾個麵子……”
“行了,到地方再聊吧,大熱的天開著窗戶,冷氣都跑沒了……”孫老出言打斷了方逸和趙洪濤的寒暄。
“孫老,我們就住在這下麵……”方逸指了指滿軍家的方向,說道:“從這裡走下去隻要四五百米,就是那個電線杆子旁邊的哪一家,我們走下去就行了……”
“你們就住在這裡?那倒是很便利啊……”聽到方逸的話後,孫老推開車門走了下來,說道:“我和你們一起走過去吧,在床上躺了那麼多天,也是應該活動活動了……”
“老師,那你們先走,我把車子停到停車場去……”趙洪濤開口說道。
“嗯?晚上彆開車了,陪我喝幾杯……”孫老點了點頭,對於趙洪濤這個弟子,他還是很滿意的。
當年帶研究生的時候,孫老有心將自己在古玩鑒定上的心得傳授給他,隻不過趙洪濤醉心於雜項,對於瓷器青銅那些並不是很感興趣,這十多年下來,趙洪濤反倒是成了國內雜項鑒定的專家。
“孫老,趙館長,你們來了,快,快掉屋裡坐,外麵實在是太熱了……”方逸等人來到滿軍家的時候,滿軍已經在門前翹首以盼了,把孫老等人迎進去後,忙不迭的將早已凍在冰箱裡的西瓜拿了出來。
“小滿,你這宅子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