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的航程,果然正如衛銘城之前所說的那樣無比的刺激,好好的運輸機被駕駛員開的像是戰鬥機一般,各種空中姿態都擺了出來,那酸爽的滋味真的是讓機艙裡的衛銘城欲仙欲死。
兩個多小時之後,飛機以俯衝降落的姿勢在機場停了下來,原本臉色漲紅的衛銘城,這會已然是一臉的煞白,兩手顫抖著解下了安全帶,衛銘城踉踉蹌蹌的從機艙裡走了出去。
反倒是方逸,從外表上卻是看不出有任何難受的樣子,雙手插在口袋裡,背著那個大背包跟在了衛銘城的身後,而小魔王則是站在方逸肩頭東張西望著,這一人一獸的表現都要比衛銘城好得多。
“哈哈,衛哥,感覺怎麼樣?我最近可是又多學了幾個新動作啊!”
衛銘城和方逸剛走出機艙,一個長得像個瘦猴子般的年輕人就跳到了衛銘城的身前,一臉誇張的看著衛銘城,說道:“咦,沒吐啊,衛哥,有長進,看來下次我得再玩幾個高難度的動作。”
“不就是三百六十度空中翻滾嗎,你衛哥還怕這個?”
呼吸了幾口外麵的新鮮空氣,衛銘城的臉色已經變好了很多,強忍著一腳將麵前這人踢翻的衝動,衛銘城向後麵指了指,說道:“鷂子,你小子根本不行,看到我後麵的哥們了嗎?人家根本就沒反應。”
“不可能!”
年輕人口中發出一聲怪叫,順著衛銘城的手指往後看去,當他看到一臉平靜的方逸和其肩膀上的小魔王之後,年輕人不由愣住了,他自然能看得出來強裝鎮定的衛銘城和身後方逸的區彆,自己那些高難度的空中動作,果然沒有影響到這個人。
“兄弟,我叫鷂子!”
年輕人一臉興奮的走到方逸身邊,伸出手說道:“你還是第一個第一次坐我的飛機不吐的人,我說哥們,以後我要是練會了什麼新動作,你一定要過來試試啊!”
“鷂子,這名字好!”
看著麵前這人,方逸臉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身體忽然向前走了一步,將自己的右臂架在了鷂子的腋下,笑著說道:“你飛機開的不錯,就是不知道你本人會不會飛啊?”
“什麼意思?”鷂子聞言愣了一下,他雖然外號叫鷂子,但身上又沒有長翅膀,怎麼可能飛得起來呢。
“人身有無窮潛力,說不定你就能飛起來呢……”方逸臉上忽然現出一絲壞笑,同手右臂猛地往上一振,口中說道:“鷂子哥,走吧您……”
隨著方逸的喊聲,鷂子忽然感覺到一股大力從腋下傳來,竟然將他拋到了十多米高的半空之中,看著身下逐漸變小的方逸等人,一向行動在千米高空之上的鷂子,口中也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鷂子開飛機的技術的確很好,但這不代表他本人就真的會飛,十多米已然是三四層樓的高度了,而上去容易下來難,如果就這麼摔下去而沒人接的話,鷂子相信自己一定會變成一隻死鷂子的。
“奶奶的,放我下來啊!”
更讓鷂子沒想到的是,方逸將他拋起的角度十分的巧妙,身體剛要下落的他,忽然感覺腳下一沉,卻是踩到了什麼東西上,身體搖晃了幾下終於站穩之後鷂子才發現,方逸竟然將他拋到了飛機尾部的機翼上。
中大型運輸機的高度,原本就在十多米開外的,站在機翼上的鷂子現在是上下不得,一陣風吹來,嚇的鷂子連忙抱住了機翼,從這地方摔下去那真不是鬨著玩的。
“你……你就這麼把他給扔上去了?”
看著頭頂上方的鷂子,衛銘城一時間還沒回過神來,要知道,鷂子雖然長得瘦弱一些,但也有百十斤的體重,衛銘城還沒聽說過什麼人能把這等重量的物體扔到十多米高呢,這完全脫離地球引力了啊。
“他不是喜歡玩高難度嘛,就讓他在上麵玩一會好了……”
方逸不是心眼小的人,但剛才鷂子開飛機時的那些舉動,卻是讓他動了真火,因為就算方逸知道對方的駕駛水平很高,但他很不喜歡那種完全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覺,早在飛機上的時候方逸就存了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駕駛員的心思。
“對,這小子就是活該……”
想著自己剛才那一小時受到的折磨,衛銘城也是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這時一輛沒有掛著牌照的車子行駛到了身前,衛銘城衝著方逸招了招手,說道:“咱們走吧,讓他在上麵涼快一會兒……”
就在方逸正準備上車的時候,從車上下來一個年輕的軍人,對衛銘城敬了個禮,開口說道:“首長,車上有定位和導航係統,你們用完扔在那裡就行了……”
“行,我明白了……”
衛銘城接過了車鑰匙,向方逸看了一眼,咬牙坐在了駕駛位置上,說實話,他這會還有些腿軟呢,但看到方逸剛才的舉動,衛銘城心裡也起了好勝之心。
帶上方逸,衛銘城一腳油門,車子往機場外駛去,身後還傳來鷂子那淒慘的叫聲,聽得衛銘城哈哈大笑,從車窗裡對著後麵的鷂子伸出了個中指。
“先去邊境?”衛銘城在車子上鼓搗了幾下,車前麵的屏幕頓時亮了起來,這是現如今最先進的導航係統,還隻是應用在軍方沒有向民間普及。
“衛哥,我可不走正常渠道出境的,你有問題嗎?”方逸也沒隱瞞什麼,開口說道:“入境緬甸之後,會有彭家的人過來接我們,然後再轉道進入泰國,這可是偷渡啊。”
“偷渡就偷渡,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又不是沒出去過……”
衛銘城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他當年在特種部隊的時候,也經常出境執行任務,按照要求,這些出境執行任務的戰士非但不能穿戴軍裝,甚至連武器都要使用彆的國家的,更是不可能攜帶什麼身份證明。
“我們偷渡,叫做合法偷渡,你小子算是運氣好,跟著我連蛇頭都不用找了……”衛銘城轟了一腳油門,看上去很普通的車子,卻是瞬間加速到了一百四十以上,在那並不平整的道路上簡直就像是要飛起來一般。
“衛哥,過山車還沒坐夠啊?”方逸有些無語的抓住了頭頂的把手,他發現這些當兵的都是一個德行,隻要是出了軍營,一個個都是撒了歡的折騰。
一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一個河邊,衛銘城拿出電話撥了出去,和裡麵的人聊了幾句之後,招呼著方逸下了車。
等了大約有十分鐘的樣子,一艘鐵皮快艇從遠處的河道開了過來,快艇上隻有一個駕駛員,將快艇停穩之後,那人對著方逸和衛銘城招了招手。
“河對麵就是緬甸了……”
衛銘城跳上快艇後,指著對麵鬱鬱蔥蔥的山林,說道:“我寧願和那些印度佬打交道,也不願意來緬甸這邊,他奶奶的,那些蚊蟲實在是太討厭了……”
“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方逸撇了衛銘城一眼,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兒,你何必非要跟著呢?”
“我要是現在回去,老爺子一準會打斷我的腿……”衛銘城聞言苦笑了一聲,“我他娘的就是嘴賤,早知道就幫你安排行程好了,乾嘛非要給老爺子說我也要過去啊!”
“這話要不要我給老爺子轉達一聲?”方逸聞言笑了笑,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他摸不清開快艇那人的路數,不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
“那你還不如一腳把我踢到河裡去呢……”衛銘城沒好氣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