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頂血色花轎,隨著時靈子睜開眼,停頓下來,抬著花轎的那四個修士,也齊齊抬頭,無神的雙眼,麻木的盯著王寶樂。
王寶樂也沒動,目光與時靈子碰觸,心底滿是警惕。
他很清楚,時靈子的聽欲法則,已經到了相當驚人的程度,整個和弦宗內,除了月靈子與那位神秘的宗主,無人是他的對手。
就算是月靈子,怕也隻是伯仲之間。
如果與食欲城的體係去對比,那麼時靈子應該是在暴食主的層次,王寶樂雖食欲法則強悍,可他清楚,一旦出手,若無法瞬間斬殺對方,那麼身份就會暴露。
雖自己改變了相貌,也換了衣衫,但能進入聽欲法則黑夜這個線索,也會給自己造成一些麻煩,畢竟這是與聽欲法則的強者出手,不是其他尋常修士。
且最重要的,是破曉將至,時間上去看,王寶樂也很難瞬殺對方。
所以,這一次的相遇,既出乎王寶樂的意料,也讓他沒有出手的想法,於是此刻在時靈子滿是壓迫的目光下,王寶樂選擇了後退。
能不戰,他還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與對方交手。
可就在王寶樂退後的瞬間,第六頂血色花轎上的時靈子,忽然開口。
“塗抹花轎的血,不夠了,你既跟隨花轎而來,不如送點血,也省了我很多力。”時靈子看著王寶樂,如看死人一樣。
對他來說,眼前之人的身份不重要,不管是哪一個宗的修士,遇到了維護血色花轎陣法的自己,若遠遠就避開還好,跟隨到來的話,無論有沒有其他目的,他都有生殺大權。
這是聽欲城三大宗,所有道子之間定下的規矩。
血色花轎,其內鎮壓的喜主,此事他自然知曉,實際上三大宗六個道子,都知道此事,更知曉這是聽欲主親自煉製鎮壓,而維護陣法之事,就是他們三大宗的六位道子,輪流進行。
想要長久的鎮壓喜主,需要他們輪換的定期檢查與維護,以鮮血塗抹,使這六頂花轎,始終保持鮮紅的顏色。
而這一次,是輪換到了他這裡,原本祭獻自身鮮血,對處於即將突破的他,已經很不情願,此刻眼看居然遇到了一個跟隨而來的,似彆有目的,且隱藏身份之人,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於是在話語說出的瞬間,隨著其揮手,就有曲樂飄忽而出,這曲樂充滿殺伐之意,在散出的一瞬,就讓四周黑夜扭曲,八方波動間,天地似乎都在這一刻被影響與改變。
而和弦宗的曲樂,是有歌詞的,隻不過到了時靈子這個程度,他的話語,就等於是歌詞,其聲音的回蕩,與曲樂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於四周形成了無數回音,好似伴奏一樣,形成了風暴,向著王寶樂這裡,轟然而來。
更是在臨近時,這風暴裡,似蘊化出了一把武器,這武器的形狀,如長劍。
而曲樂,在這一瞬,如劍鳴一樣,殺伐的同時,也蘊含了強烈的詠劍之意。
“此曲,名詠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