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拚酒!”
魏破天拍了拍手,氣勢十足。
樓梯上響起密集腳步聲,十幾個美麗少女魚貫奔來,每人懷中都抱著一瓶烈酒。隻看那精美的包裝就知道全都是高級貨。
魏破天拿過兩瓶,直接敲碎瓶頸,遞給千夜一瓶,說:“先乾半瓶!怎麼樣,敢不敢?”
千夜接過酒瓶,神色有些複雜,十分複雜。
他默不作聲地倒了半瓶酒在酒杯裡,然後慢慢地抿了起來。
魏破天麵前的卻是一隻海碗,他一仰脖子,已經是一碗酒下肚,再乾一碗就是半瓶沒了。而這裡千夜才喝了幾小口,充其量也就是一小杯的份量。
“算了,這瓶我就先喝了,你慢慢來,我可以等,不用著急!”魏破天豪氣乾雲地說。然後一仰頭,再一仰頭,第一瓶酒就這樣沒了。
千夜直到這時,才喝了兩杯。但是他臉上已經飛紅,眼神都有些迷茫了。眼看著再喝一點,非要躺到桌子下麵去不可。
魏破天終於有了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格鬥場上打不過這小子,酒場上收拾了他還不是一樣?魏破天如是想著,一點也不覺得是在自我安慰。
千夜慢慢喝著,雙肘都支在桌麵上,捧著酒杯,開始有點搖搖欲墜了。但直到他一杯一杯地把整瓶酒喝完,還是這樣搖搖欲墜。
“有種!”魏破天讚了一聲,然後向被美麗少女們抱在懷裡暖著的那些烈酒看了一眼,很是不懷好意。
片刻之後,魏破天麵前又多了一個空酒瓶,而千夜依然慢慢喝著,依然搖搖欲墜。
這時魏破天的眼睛已經有些發直,說話也漸漸有點語無倫次。然而或許是和千夜的仇怨結得太深,魏破天一看到千夜喝完,二話不說,當場又砸開兩瓶陳年老酒,自己一馬當先,仰頭再仰頭,毫不停留地乾了一瓶。
千夜則還是老樣子,仿佛隨時都要躺到桌子下麵去。酒樓裡此時已經有不少好事圍觀的人,此刻看著千夜的眼神已經從一開始的嘲弄變得有些詭異。
這種酒名為龍舌蘭,產自嚴寒的平西行省,其烈性恐怕在帝國名酒中能排進前三。一般會勾兌成雞尾酒,就算喝純的,也不是用這樣牛飲的方式。如此兩大瓶酒下肚還能不倒的男人,可絕不多見。
一小時後,千夜坐在桌邊,有些茫然地看著滿桌的空酒瓶,然後再看看趴在桌上人事不醒的魏破天和石言,完全想不起來他們是什麼時候倒下的。
特彆是石言,他怎麼會趴下的,這場拚酒根本沒他什麼事啊!
千夜揉著額頭,慢慢想起發生了什麼。不知什麼時候,喝得已經有些神智不清的魏破天忽然對著石言挑釁。
石言其實也是火爆脾氣,當然不會跟魏破天客氣什麼,二話不說加入戰團。一對一的局麵轉眼變成了三國混戰,然後然後,魏破天和石言就都被千夜放倒。
這個時候的千夜,還是搖搖欲墜。但隻是欲墜而已,離真的墜了還不知有多少距離。
想起了經過,千夜無奈苦笑,這兩個死豬一樣的男人,讓他怎麼處理?最後千夜隻得一手拎著一個,搖搖晃晃地向旅館走去。而且他居然還奇跡般地準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千夜又開了一個房間,將兩個大男人扔到一張床上,狠狠比了個中指,然後才搖晃著回到自己那裡,往床上一倒,呼呼睡去。
沒睡多久,千夜騰地一下就從床上坐起,有些茫然地看著周圍。他的頭很痛。宿醉的感覺還沒有完全消去。
時間剛剛到了五點,天都還沒有亮。但是在訓練營的時候,這就是起床開始一天訓練的時間。九年如一日的生活,已經讓千夜的身體形成了本能的反應。
千夜起來衝了澡,忽然不知道該乾什麼了。
從訓練營畢業後,他時常會有這樣的感覺。原本安排得滿滿的時間表,時刻存在的生存壓力,現在突然消失了。大片空閒時間能夠由他自己來安排,千夜反而變得很不適應。
他默默地練習了一會格鬥術,一束黎明的陽光就照進了房間。
中午時分,石言終於出現了。這個不會笑的軍人看到千夜時,難得地臉紅了一下。
至於魏破天,早就悄悄地消失,哪還有臉來見千夜?他倒是依然守信地把腰帶留下了,然後猶不死心地加了張字條,上麵隻有四個大字:來日再戰!
哦,還有一個巨大的驚歎號!
這張紙條,千夜也沒當成一回事,直接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一想到魏破天最開始挑釁他的理由,千夜就很有多揍他幾回的衝動。
不過在石言介紹了魏家的背景後,千夜想了想,把項鏈、手鏈和腰帶打包,找人送去魏破天住的地方。裡麵也加了張字條,上麵有八個大字:欠債三次,先還再戰。
吃過午飯,石言就把千夜送回內營,交到了那名中年軍人的手裡。
中年軍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千夜,忽然微微一笑,伸出手,說:“歡迎來到紅蠍,菜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