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嘉轉頭看她,“葉小姐,就算你將來嫁入宋家,也還不是宋家主母。這種話,輪不到你來說。”
葉慕藍終於失去了矜持,怒視著季元嘉,眼中全是怨恨,右掌微抬,帶出一股森寒冰雪之意。可是季元嘉就這樣看著她,眼中一片平靜。
葉慕藍終是沒有出手,隻是重重哼了一聲,又恢複了清冷高傲。
季元嘉和突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千夜不同,雖然出身低微,卻有一張極為煊赫的履曆。他畢業於著名的劍道軍校‘劍雨泉’,曾拿過一屆軍中新秀大比第三。
雖然明眼人都知道,季元嘉已經被飲馬殷氏招攬,但他的帝國主力軍團中校肩銜,卻是靠自己的軍功紮紮實實晉升上來的。這種人如果毫無理由地殺了他,不等殷家出頭,軍部乃至他的同袍師友都不會輕易罷休。
這時,千夜已經驅除乾淨體內陰寒之力,慢慢從場中走過來。
他凝視葉慕藍片刻,突然露出一個笑容,純淨剔透一如當年曼殊沙華的那個鄰家男孩,然後轉開目光,掃了一圈周圍的貴族年輕男女,說:“我隻是一個賤民,被逼得狠了,也不過是不死不休。而尊貴的各位,你們能防得了我多久呢?一個月,一年,還是十年?”
包括葉慕藍在內,所有年輕人的臉色都難看之極。隻看千夜剛才對盧申江和葉慕藍趕儘殺絕的架勢,就知道他絕對不是空口威脅。
當千夜和季元嘉離開後,葉慕海才重重地啐了一口,罵道:“真是個賤民!”
他卻不知,自己早已一身冷汗。
千夜快要走出大門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喊:“等一下!”
千夜回頭看時,隻見盧申江飛步趕來,於是站定,問:“還想再打一場?”
“當然!不過不是現在!現在我承認不是你的對手。”盧申江落落大方地說。
千夜眉毛揚了揚,問:“那你想怎麼樣?”
盧申江伸出了一根手指,說:“半年!半年後我們再打一場,怎麼樣?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這個平民!”
千夜笑了,說:“再給你十個半年,也依然是我麵前跪的聳貨。”
“彆得意得太早!就這麼定了,敢不敢?”盧申江咬牙切齒地說,伸出手就要擊掌為誓。
千夜望著對方的眼睛,再次露出那種純淨剔透的笑容,同樣伸出了手。
眼看著兩隻手就要合握在一起,千夜手掌突然一翻,五指如鉤,緊緊扣住盧申江的手腕關節!
瑩光閃過,在盧申江指縫間,赫然夾著一枚幾近透明的水晶針。
旁邊的季元嘉臉色大變,他的軍功都來自戰場,怎會不認得那水晶針的材質,分明屬於血族製品。要說上麵沒有點什麼致命的東西,鬼都不會相信。
“這是什麼?”千夜依然微笑著,可是眼底已泛起再明顯不過的殺意。
盧申江通體生寒,突然放聲高叫:“救命啊,賤民要殺貴族了!”
他嚎到一半,就被慘叫聲代替。千夜手上加力,直接粉碎了他的防禦,把他的腕骨徹底捏碎。
許多人的目光都望向這邊。
百步高台的階梯上,淺紫衣袂飛揚,葉慕藍等人也正往大門口趕來。
季元嘉深吸一口氣,右臂下垂,錚地輕響,手掌中多了把隻有半尺長的小劍,寒光森然。他目光掃過人群,厲聲道:“帝國十七軍團辦事,不要自找麻煩!”
剛才在‘銅雀台’內和格鬥場上都露過麵的幾張熟麵孔頓時萌生退縮之意。十七軍團是帝國主力軍團,季元嘉一旦真的豁出去,除非雙方都憑武力硬來,當場見個生死,否則這些永夜大陸上的土著還真不敢拿他怎麼樣。
就算季元嘉事後被軍法處置,但十七軍團為了維護主力軍團的麵子,也會把一同肇事的士族全部乾掉。
千夜湊到盧申江耳邊,輕聲道:“是顧立羽,還是羅斯侯爵?”
盧申江此時仍然嘴硬,冷哼道:“知道得少些才能活得長久。”
“是嗎?”千夜手上略鬆,足背輕輕一勾,就將盧申江放倒在地,然後一腳踏上了他的膝蓋。腳下發力,喀嚓聲中,盧申江的膝蓋已經被踩碎。
眼看著千夜的腳又落在自己另一條腿上,盧申江終於恐懼驚叫:“不要!我說,我全說!”
“是誰?”千夜問得簡單直接。
“都有,有顧立羽、也有侯爵閣下。他們都想你死!現在可以放過我了吧?”幾乎令人窒息的劇痛和慌亂之下,盧申江的聲音很響,很多人都聽見了。
千夜緩緩收回右腳,淡淡地說:“可以,放過你一次。但是第二次,就沒有這種好事了,懂嗎?”
“明白!明白!”盧申江頭點得象雞啄米。
“走吧!”千夜向季元嘉招呼一聲,轉身,象是要離開。但千夜剛走出兩步,忽然回身,雙生花中那支左輪槍口已經指住盧申江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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