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還夠嗎?”千夜一邊問,一邊遞過去一根煙。
營長深深地吸了一口,精神提振了點,說:“藥倒是還有一些,不過最多也隻夠用一天的,而且需要嚴格控製。這些狗娘養的黑血雜種,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多?”
不遠處突然傳來陣陣打鬨哭叫的聲音,把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一個年輕平民正激動不已地拉扯著一名遠征軍戰士,吼道:“我需要藥!給我藥!我的女人就要死了!”
在他身後,一個年輕女人靠牆半躺半坐,捂著自己的脖子,血正不斷順著指縫湧出。
那名遠征軍戰士向她看了一眼,就搖了搖頭,說:“她已經不行了。現在藥不多,必須省著用。”
“人都快死了,還省什麼?”男人越來越激動。
遠征軍戰士臉色轉冷,說:“很多受傷的兄弟都沒有藥,痛也隻能忍著!如果給了你,那些快死的兄弟用什麼?”
男人忽然一把搶下遠征軍戰士的槍,指著他的頭,咆哮道:“我不管那麼多!把藥拿來!不然老子爆了你的腦袋!”
這時一聲槍響,男人的頭突然炸開,屍體軟軟地倒下。一名遠征軍中尉走過來,手槍的槍口還在冒著煙。他撿起步槍,塞進那名遠征軍戰士懷裡,冷冷地說:“記著,在戰場上誰搶你的槍,誰就是你的敵人!下一次沒有人會救你!”
他伸手拍拍年輕戰士的肩,又說:“希望你能夠活過今晚,菜鳥。”
包正誠、千夜和營長收回目光,氣氛無形中又凝重了少許。剛剛那一幕很無奈,卻也很現實。每個人都遇到過不止一回。到了戰場上,一切都以軍需優先,這是帝國軍的鐵律。
千夜問:“什麼時候援軍能到?”
營長歎了口氣,說:“看這些黑血雜種過來的方向,師本部那邊估計也打上了。我發出的烽火是叫他們去60師求援,如果小夥子們運氣夠好,援兵明天上午就能到,如果是全戰兵級彆的特種部隊,或許還可以再早點。不過也就這樣了。”
明天上午,那就意味著還有一個漫長的晚上要過。
千夜默默想著,然後對營長說:“讓你的人幫我找兩把血族近戰武器,什麼都行,要高級的,越重越好。”
營長立刻叫來傳令兵,吩咐下去。片刻之後就送來了三把武器,兩把都是三級的血族原力長劍,其中一把就是那名血騎士的佩劍。第三把武器卻是一柄通體黝黑的巨斧,一看就知道沉重無比!
千夜伸手提起巨斧,在手裡掂了掂,對它的份量十分滿意。
包正誠和營長都看得眼角抽搐,這把巨斧足有一百五十公斤!哪怕是專門進化力量天賦的四級戰兵,提起揮舞都很吃力,又怎麼能拿來戰鬥?
包正誠還認得這把巨斧,原本主人是一個六級人形蛛魔,他耗光了原力,才用‘暴風雨’將它轟倒。但為了掩護他攻擊,有十幾個戰士被巨斧斬成兩段。
千夜試著輸入原力,斧刃上的一個原力陣列亮起,浮現一抹黑紅的霧氣。這隻是一把二級原力武器,但由於其重量和長度,混戰中發揮的威力遠在血族三級長劍之上。
千夜又拿起血騎士的佩劍,說:“這把斧子和那把劍我都要了。現在我去修煉了,恢複的原力多一點是一點,希望我們都能夠度過這個晚上。”
包正誠和營長互望一眼,也都各自尋了一個地方,開始修煉休息。
晚上雖然艱苦,但也不是全無好消息。剛剛這一戰幾乎打光了黑暗種族所有的炮灰,再接下來就是實打實地消耗他們的正規戰士。黑暗種族無論哪一族,都不如人族這樣人口繁盛、戰士眾多。如果開始大量折損他們的正規戰士,任何指揮官都會感覺到肉痛。
土城堡暫時沉寂下來。
千夜檢視自己體內,意外發現習慣蜷伏在心臟中的普通血氣多了兩道。而他的血脈中,大量外來血氣還在翻湧不休,恍若尚未平息的海麵,金紫兩道血氣如魚得水般逐浪弄潮,所過之處,大片血氣被迅速吞噬轉化。
而黎明原力卻如潮水退卻後的礁石海灘,隻恢複了淺淺一層,顯然必須靠運轉兵伐決來補充。
在修煉之前,千夜終於決定了自己的新能力:精準射擊。這個能力可以讓他在射擊的瞬間思維速度大幅加快,從而更容易鎖定對手要害,打出更有威力的一擊。
晉升四級就可以得到一個新能力。原本千夜還在槍械類和近戰類的能力之間猶豫,一直沒有做出最後決定,不過現在他下定了決心。
鷹擊的遠程狙殺,配合重型彈頭和精準射擊兩個能力,再加上特製的原力實體彈,瞬間爆發會變得極為恐怖,是千夜越級擊殺高階黑暗種族的關鍵。下一場戰鬥,能不能擊殺對手統領每一個戰場節點的最高階戰士,就是製勝的關鍵。
選定能力後,千夜就開始兵伐訣修煉,等待著新的戰鬥號角吹響。
這時城外黑暗聯軍的營帳內,血族男爵正在行軍桌前來回踱步,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