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種族眼中全是凶光,剛才離得近的一些戰士清楚聽到,千夜的原力基本已經耗儘。而沒有原力的戰士無論幾級都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
千夜似乎對自己的凶險處境全然不知,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這才微微一笑,道:“你們不來一支嗎?”
一頭蛛魔和兩個血族大吼一聲,率先衝向千夜。
一道環形劍光突然出現,掃過三名戰士的身體。他們的身體還在向前衝去,三四步後才上下分離。
“一起上!”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於是眾人一擁而上。
在戰場中央,千夜雙手持劍,東嶽劍氣縱橫,每下揮動都會拉出一片虛影。無論血族、蛛魔還是狼人的戰士,隻要被劍鋒掃到一點,立刻就會血光迸現。
千夜翻來覆去就是黑之書提煉出的幾招基礎劍式,然而每劍揮出,必帶起一片血雨腥風,斷肢碎肉四處橫飛。黑暗戰士被成片砍倒,偶爾有攻擊落在他身上,卻是全力一刀往往隻能留下淺淺傷口。
一番狠殺之後,黑暗戰士終於膽寒,紛紛退後。
千夜周圍,已經倒下數十具屍體,還有失去了行動能力的在呻吟苟喘。千夜把嘴裡一直叼著的卷煙拿了下來,看了看,隨手擲到地上。
腳下已是血流成河,煙頭落入血水,嗤的一聲熄滅了。
千夜忽然拔出幻之蔓殊沙華,向遠方砰的就是一槍。一名工匠原本想要溜走,結果被一槍轟倒。
千夜用幻之蔓殊沙華向聚在一起的工匠們一指,說:“工匠一個也不許走。誰敢逃,剛剛那個就是榜樣。”
人群中有人叫道:“分頭跑!”一些工匠怦然心動,拔腿就跑,千夜就一把短槍,能射出幾發,又能阻攔幾個人?然而剛跑出幾步,數團火光就在最前方的人群腳邊炸響,嗆鼻的火藥味迅速彌漫。那是火藥手雷!
工匠們驀然僵住,離爆炸點比較遠的仍有人不死心,但剛一邁步,幾枚手雷如同長了眼睛般,準確無比地貼著他們身前炸響。工匠們這才慢慢地停下腳步,回過頭去。
千夜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右手中一顆手雷拋上拋下,左手不知何時多了個沉甸甸的布袋,看突出的形狀,竟然滿滿一包都是手雷。
工匠們個個臉色慘淡,他們之中有些人等級不低,甚至還有七八級帶爵位的高手,然而這群高貴工匠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和原力陣列打交道,戰鬥經驗極為匱乏。他們就算提升個人實力,也是為了能夠架設更高等級的法陣。
即使千夜手裡的全是火藥手雷,挨一下可能炸不死,重傷卻免不了,在這種情況下分頭逃跑就是個笑話,誰也不願意成為消耗千夜火力的炮灰。
有幾名工匠還把希望寄托在伯爵的軍隊身上,四下張望,卻發現幸存的黑暗戰士已趁著千夜攔截工匠的間隙,逃得乾乾淨淨。
當千夜把一顆原力手雷扔到他們不遠處,一陣猛烈的原力激蕩把最近的幾名工匠衝得站立不穩後,所有工匠們都老老實實退回到法陣邊緣,再不敢稍有動作。
這時在山的另一邊,趙雨櫻戰刀一揮,把蛛魔子爵的腦袋割了下來,冷笑道:“跟老娘比速度,真是找死。”
她忽然想起一事,驚叫一聲:“千夜!”
趙雨櫻殺過了癮,這才想起把耗儘原力的千夜給丟到了礦場裡,而那裡至少還有近百名黑暗種族戰士。
她甚至連戰利品都顧不上收拾,全力向礦場狂奔。
片刻之後,趙雨櫻趕回礦場,當她看到千夜,頓時呆住。
礦場中央不知何時擺上了桌椅,千夜坐在桌邊,東嶽放在手邊,正悠閒地喝茶。兩名血族站在一旁像是在報告著什麼,神態非常恭謹。還有數十名工匠則在中央原力法陣中忙碌著,正在把一個個剛裝上不久的組件拆卸下來,分門彆類地放好。
看這個樣子,倒象千夜才是這座礦場的主人一樣。
趙雨櫻大步走到千夜麵前,問:“這是怎麼回事?”
千夜攤手道:“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那些黑暗種族的戰士呢,哪去了?”
“你還記得這裡有一批黑暗種族的戰士?”
趙雨櫻頓時心虛,聲音柔和了不少,道:“那個,老娘我隻是不小心而已。你看,現在你也沒事”
千夜聳了聳肩道:“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你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