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把煙頭遠遠彈出去,陰笑道:“帝國這次軍功賞得厚,這錢,你們拿著燙手!有蕭山伯大人照看著,你才能拿到該得的那份。否則的話,就算錢再多,沒命花可就不好玩了。”
說話之際,中年人忽然透過車窗,看到越野車後座上放著整整兩個大包,塞得鼓鼓囊囊的。以前其它人來送軍功,都是一件兩件,哪曾見過塞滿了兩大包的軍功?
中年人頓時覺得腦袋似乎有些不夠用了,聲音一顫,問道:“這些都是軍功?”
“沒錯。”千夜淡然回答,就象沒有看到旁邊少校已經臉色微變,拚命使來的眼色。
那中年人不露聲色地給旁邊人甩了個眼神,然後迎上千夜,滿臉堆笑地說:“既然是這麼多,那就可以商量”
就在這時,千夜後腰突然襲來一道陰風,一個人影悄然出現在他身後,手中匕首狠狠向千夜後腰插下。
眼看匕首就要入肉,卻突然凝在空中。那殺手滿臉慘白,因為雙生花已經指在他的臉上,槍管幾乎插進他嘴裡。
“彆”殺手顫抖著,想要求饒。
“再見。”千夜淡淡地道,隨即扣下扳機。
一聲轟鳴,殺手的腦袋當即爆成一團血雨。中年人臉色大變,剛要有所動作,千夜手中又多了一支短/槍,直頂到他的額頭。
中年人臉色慘淡,連聲道:“我們可是蕭山伯的人,你敢動我們,你就死定了!”
雙生花又是一聲轟鳴,千夜根本不打算聽他把話說完。
“一起上,殺了他!”周圍的私軍戰士這時才反應過來,有幾個凶悍的立刻撲向千夜。
千夜微一側身,就從兩隻拳頭中間遊刃有餘地穿過,尚有餘暇把雙生花收起,東嶽出鞘,平淡無奇地一劍橫掃,瞬間將衝在最前麵的數名戰士連人帶兵器全都斬為兩段。
如此狠辣手段,終於震懾住這些驕橫慣了的私軍,他們握緊武器大聲呼喝,卻再也無人敢靠近。
千夜淡淡掃了他們一眼,正要上車,騷動已經驚動了不遠處的帝國軍功登記處。一名中校帶著十餘名全副武裝的帝國軍全速向這邊奔來。
中校趕到現場,看到滿地屍體,頓時大怒,對千夜喝道:“敢在帝國軍部辦事處鬨事殺人!來人,給我拿下!”
帝國軍戰士立刻衝向千夜。單論個體戰力,這些人還不如蕭山伯私軍,但他們身上穿的是主力軍團軍服,代表的身份又不一樣。動了他們,就等於是動了帝國主力軍團的臉麵。
千夜對中校冷冷地說:“你眼睛瞎了嗎?”
“你說什麼?!”中校勃然大怒,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眼前忽然一花,千夜不知怎地出現在他麵前,手中多了塊東西,狠狠甩在他臉上!
啪的一聲,中校頓時被抽得天旋地轉,嘴裡噴出好幾顆牙齒,不過他被千夜一手按在肩上,止住了跌勢。
中校好不容易從暈眩中緩過氣,正想喝罵,忽然眼前多了一樣東西,剛才就是這塊鐵牌抽在他臉上。
“好好看看這是什麼。”千夜的聲音依然平淡無波,聽在中校耳中卻恍若驚雷。
他左半邊臉已經腫如豬頭,左眼充血得幾乎睜不開,他努力用剩下的那隻眼睛看了看鐵牌,頓時被中央那個陰刻的‘趙’字驚出一身冷汗!
“這是哪個趙家?”話一出口,中校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令牌的式樣紋路是公侯之製,趙雖是大姓,可公侯卻不多,十有六七,就可能是他最不願意聽到的那個趙家。
中校本能地轉身看向千夜那輛越野車,上麵插著火/槍與染血刺刀交叉的遠征軍旗幟。然而從千夜嘴裡卻吐出一個讓他渾身發寒的名字:“燕雲趙氏。”
一眾帝國主力軍團戰士見長官受製,正紛紛拔出原力槍對準千夜,此時也大多變了臉色。
中校的改變極快,幾乎立刻換了一張麵孔,覥著臉對千夜道:“您稍等,卑職先處理下公務,耽誤不了幾分鐘。”
當他轉向蕭山伯一眾私軍時,臉色早就冷若冰霜,換臉之快,不愧是帝國軍部出身。中校向私軍們一指,殺氣騰騰地喝道:“把這些混蛋都給我拿下!有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中校發號司令完畢,轉過頭來時又換上真摯笑臉,道:“大人來交軍功嗎?請隨卑職進去,車讓小子們開就行了。”
千夜不置可否,眯著眼看了中校一會兒。中校硬是用半張浮腫的臉,笑出如春風般和熙的表情。於是千夜點點頭,跟著中校一路走進軍功登記處。中校這才偷偷鬆口氣,悄悄抹了把頸後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