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千夜搬出去。”趙若曦一字一句地說。
趙雨櫻可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就算被全麵壓製,也不肯示弱,當下冷笑道:“想威脅老娘?作夢吧你!”
趙若曦眼中光芒一閃,竟然有了殺意。
就在這時,一道無比凜冽的殺氣驟然衝破曼殊沙華的“冥河”領域,‘殺伐’那長達七尺的血色劍鋒橫過桌麵,將趙若曦和趙雨櫻分開。
“承恩公!”
“父親!”
登上三樓的正是承恩公趙魏煌,以他實力,殺伐又是一代神兵的底子,這才暫時壓製了曼殊沙華的力量。當然這其中還有趙若曦未儘全力催動的緣故。
看到趙魏煌出現,趙若曦大吃一驚,“您怎麼來了?母親”她陡然收聲,往事並不能拿到大庭廣眾下來說,否則趙若曦也不會猶豫到今天才決定出現在千夜身邊。
趙雨櫻也同樣吃驚。她可是知道千夜本是趙魏煌的庶子,承恩公這樣公然現身,表明了他的關切,但越是關切,高邑公主的臉麵上就越是不好看。
趙魏煌卻不以為意,道了聲‘無妨’,就徑自在中間桌子上坐下。
趙雨櫻和趙若曦惡狠狠地互瞪一眼,各自坐下。有趙魏煌在場,她們兩個就打不起來了,而且吵架的因由更不好在這位長輩麵前提起。
看著滿桌酒菜,趙魏煌嗬嗬一笑,把殺伐放到桌麵上,並不收回。他給自己倒了杯酒,說:“雨櫻,你倒是會享受。不光選了個好位置,還備了酒菜。”
趙雨櫻倒是有些訕訕的,“老娘啊!不是,我以為您不會過來的。”
三樓位置慣例是諸老專用,偶爾有象趙雨櫻這樣膽大妄為的小輩偷偷用一次,倒也無傷大雅,隻是現在被承恩公捉了個現行,就有些尷尬了。
不過就在此時,樓梯處傳來幽國公的聲音:“雨櫻隻是幫我占個位置而已。”
這下趙魏煌亦是大吃一驚,站了起來。論輩份他比幽國公趙玄極還低了一輩,隻是兩人現在同為國公,他又身為趙閥閥主,公開場合向來不論家禮,隻講宗法朝綱。
趙玄極緩步登樓,目光在殺伐和曼殊沙華上停了一瞬,似有所悟,微笑道:“看來魏煌你心情不錯,還打算舞劍助興啊。”
趙魏煌哈哈一笑,揮手將殺伐歸鞘,然後放到一邊,招呼幽國公入座,然後向趙若曦瞪了一眼,喝道:“還不快把曼殊沙華收了,這把槍給你不是用來鬨著玩的。”
趙若曦不情不願地收了槍,靜靜坐著,一個人在那裡生悶氣。即使是包括親生父親在內的兩大國公在場,她也不怎麼給麵子。
趙玄極在趙魏煌身旁坐定,問:“雨櫻是不是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趙雨櫻當即不服,憤然道:“胡說!象老娘這麼溫良賢淑”
這句話剛一脫口,趙雨櫻就知道不對,當即收住,縮了縮脖子。趙玄極成名數十載,威嚴極重,在他麵前就是趙雨櫻也不敢太張狂,這句‘老娘’出口,少不得要被扣上幾個月用度。
“幽國公為何到這造化園來,難道”趙魏煌並沒把話說儘。
趙玄極隻是說:“我想,大概燕國公也快到了。”
話音未落,燕國公聲音已然響起:“還是玄極了解我。”
至此,趙閥三公齊至。待燕國公也坐定,趙魏煌麵帶詢問之色,向二公望去。
幽燕二公互相看看,還是幽國公道:“這裡也沒有外人,所以不妨明說。想來魏煌也知道,君度在此事上頗為執意而行,千夜又身份特殊,因此我們兩個老家夥想要借這個機會過來看看,這孩子究竟潛力如何。若真有可造就之處,那麼我們也不介意在其中出一把力,護上一程。”
燕國公也點頭道:“玄極所言極是。我趙閥未來百年氣運有大半著落在君度肩上,當年之事很大可能是那些人蓄意挑撥,那時未曾提防,被他們得手倒也罷了,時隔多年若我趙閥再護不住自家的孩子,豈非變成笑話。”
趙魏煌眼中淩厲光芒一閃而逝,隨即化為微笑,說:“那就看看吧!”
三公坐定,淵停嶽峙。
有三公在場,兩個年輕女孩自然隻能老實陪著。趙若曦也還罷了,她本就安靜得近乎飄渺,有時候坐上一天也不是問題。隻是苦了趙雨櫻,她完全是個坐不住的性子,若非千夜晉階,她才不會坐定一地枯守,如今麵前又全是長輩,總要保持基本坐姿,實在是說不出的苦惱。
才過了一小會,趙雨櫻就不停地扭來扭去,隻覺得全身上下每個地方都說不出的彆扭,恨不得用刀尖戳兩下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