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空照拋出的是個銀罐,被剖開後立刻灑出一片乳白色液體,散發出濃鬱的黎明原力氣息。再細看竟是秘銀溶液,而且濃度不低!
血族子爵雖然反應迅捷,可他現在雙眼還睜不開,頓時被澆了一頭一身,全身立刻輕煙四起,血肉肌膚眨眼間大片腐蝕,這次他就是真正的慘叫了。
艾登被推開後,一直靠坐在石壁邊冷眼旁觀,這時忽然口一張,從嘴裡吹出一縷黑氣。子爵還在滿地翻滾,黑氣卻準確無誤地射入他血核所在位置,發出嗤嗤聲響,立時蝕出一個大洞,竟將胸膛前後洞穿,血核當然也灰飛煙滅了。這才是艾登一直留到最後的殺招。
噴出這口黑氣後,艾登的氣息顯得萎靡許多,他看著白空照,苦笑說:“你是白空照?見鬼了,沒想到最後居然遇到的是你。要動手的話,那就痛快點,你從我這裡得不到什麼重要情報的,如果想要折磨我的話,我就自己動手了結自己了。”
白空照扔出銀罐後就一直沒動,用一雙空靈的大眼睛看著艾登結果了那名血族子爵,她神色有些怔怔的,直到艾登對她說話,才似乎有些不信地問:“我有那麼可怕?”
“你覺得呢?”艾登反問。
白空照竟是認真地想了一會,方點頭道:“你說的好象也有道理,我周圍的人基本都很怕我。不過你剛才最後那一擊,為什麼不用在我身上?難道你恨他更甚過恨我?”
艾登嗬嗬一笑,說:“種族仇恨有時候比陣營之分更容易讓人記住。”
白空照似有所悟,認真點了點頭,然後說:“不過為什麼我覺得,是因為你認為這一招對我起不了作用,才用在他身上的呢?”
“就知道瞞不過去。”艾登眼中閃過一絲愕然,然後笑了,坦然承認。
白空照站在那裡想了想,走到血族子爵已經殘缺不全的屍體上翻找到一滴源血,然後她拖過自己那個大得驚人的背包,掏出三、四個花紋樣式古老繁複的青銅盒子,一起扔給艾登。
艾登接過手一看,臉色微變,那幾個盒子上的花紋他可不陌生,分彆屬於數家魔裔名門和大族,盒子裡當然是上好的魔裔傷藥。這下就連一直神態自若的艾登都露出一絲意外的表情,但他隻是略一沉吟,就立刻把源血和幾個盒子裡的藥物全部吞下。
果然來自魔裔的傷藥效果要好得多,片刻後,艾登臉上就多了點血色,焦黑的右手抓握幾下後,表皮裂開剝落,露出新生的肌膚。然後他才看向白空照,問:“你想要什麼?”
“我需要遠古精華,你幫我。”
艾登沉思一下,道:“隻能說,我儘力。”
“好。”
見白空照如此乾脆,艾登反而有些不明白了,忍不住問:“你就不怕我恢複實力後翻臉,直接殺了你?這些藥劑再加上時間,我很快就能恢複大半實力。”
白空照小臉顯得很純真,可是回答卻讓艾登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你可以翻臉,但殺不了我。而我隻要不死,就會是你一生的夢魘。”她頓了頓,以一種天真無邪的口氣說:“而且你也不是那麼笨的人。”
艾登看了她一會兒,笑笑說:“確實如此。好吧,我答應你,也不用對天賦圖騰發誓了。”
白空照將身後裝滿武器的大背包扔在地上,說:“自已挑吧,另外幫我背著它。”
艾登打開背包,看著裡麵形形色色的武器,眼皮也不禁跳了跳。這麼多的武器,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這個外表甜美純真的小惡魔手裡。他忽然皺了皺眉,注意到其中大部分都是特征明顯的魔裔武器,不由抬起頭看了看白空照,後者正歪著頭也在看他,眼中仍是那樣夢幻空靈的表情。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都沒有說話。艾登低下頭繼續檢視,片刻之後,他拎起背包,手裡多了一把雙管短/槍,當先向一條溶洞通道走去。而白空照跟在他身後,一步步走著,身影顯得格外單薄,有若幽靈,讓人看著總會生出淒涼孤寂的感覺。
已經是最後一段路了。
各方強者距離地下溶洞世界的最深處已經不遠,而危險程度也達到了最頂峰。最後的一段路,顯得格外黑暗和漫長。
千夜慢慢站起,腳邊躺著一頭蛛魔。這隻蛛魔體形極為龐大,一看就知道戰力彪悍,但是它還是死在千夜手裡。在這地下世界,蛛魔原本可以提高戰力的龐大原形反而變成了障礙。
蛛魔的精血已經悉數為千夜所有,可是吸收轉化的速度卻很慢。連續失去源血後,紫色血氣徹底蟄伏不出,暗金血氣也變得遲緩。血核上的傷口依然刺眼,而沒有了燃金之血的滋養,千夜每次戰鬥後總要花很長的時間來走出疲累和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