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雙眉微揚,問道:“要塞不要了?”
白龍甲搖頭道:“守不住。血族中央戰艦裡坐鎮的強者實力莫測高深,至少是一名榮耀侯爵。若非我讓家姐保持克製,不要露麵,隻以威壓反擊偵測,他也不會因弄不清虛實,最終沒有出戰。不過此法隻能用一次,下次就不管用了。”
他又道:“現在黑暗種族首次進攻就折損大量精銳,暫時退兵休整,正是撤離時機。否則的話,剩下這些戰士還不知道有幾個能夠活著回去。”
原來白閥幾個厲害人物除了白凹凸和另外一名長老外,都不在這座要塞附近。現在雙方兵力太過懸殊,如果那血族戰艦中坐鎮的是一位黑暗公爵,那就是白凹凸和長老齊上也贏不了。
另外白閥要塞守軍死傷過半,陸戰部隊也還罷了,駐守的分遣艦隊幾乎全軍覆沒,這樣的損失對白閥來說已經傷筋動骨。再打下去,就不是一個戰區的問題,而是帝國本土根基都有可能動搖。
當著千夜的麵,白龍甲也不避諱,直截了當地說:“就現在這個樣子,如果趙閥突然進攻我們,隻要擋不住他們的浮空艦隊,就有失地之虞。”
千夜笑笑沒有說話,他對帝國門閥世家的內戰毫無興趣。白閥當初趁趙閥四麵皆敵時,對趙家年輕子弟下手,就早該料到自己也有陷入同樣困境的一天。
白龍甲心裡歎了口氣,轉開話題,問了問千夜能不能跟隨白閥戰鬥,如果千夜答應,那他願意把白閥原先對外招募的條件再翻一倍。
聽到這個條件,千夜也愣了愣,“白將軍,這可是合計四倍的軍功,就不怕我掏空你的家底?”
白龍甲毫不猶豫地道:“你值得。”千夜戰力遠超等級,是真正可以支撐起一方戰線的強者,對於整體戰局的貢獻也完全不是那些表麵上的殺敵數字可比。
千夜卻突然晃下了神,想起一件被遺忘很久的事情。他第一次見白龍甲是在襄陽征兵時,雙方地位懸殊,他隻在人群中遠遠地看了一眼那些來自精英軍團的大人物,幾乎已經不記得那時白龍甲的模樣,惟一記住的是曾在他檔案上寫下的評語,不過那其實並不重要。
但是不管千夜本人對白閥有什麼看法,他答應李家在先,也不準備毀約,自然不會留下。
白龍甲見千夜對什麼條件都沒興趣,也知道這不是錢的問題,遺憾地道:“接下來撤離的時候,你最好跟著我們大部隊一起走。這次的黑暗軍隊是混編,看這個規模,其中至少會有六、七名伯爵以上強者,你孤身一人太過危險。”
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多種族混編黑暗聯軍的強者數量總會稍微多一些。千夜猶豫了一下,沒有馬上拒絕。白龍甲說的是通常情況,但是千夜可以憑借血脈潛伏混入黑暗軍隊,突圍並不是很困難的事。
白龍甲見他還在考慮,也不再多說,叫進一名軍官詢問了幾句,即對千夜道:“這樣吧,先將這次守衛戰的軍功折算給你,比照我白閥招募的自由強者,此戰軍功合計為一個嘉德伯爵。武備、藥劑還是其他資源,你看選些什麼?”
“嘉德伯爵?”那可是一等伯爵,如此收獲有些超出千夜預期之外。
他也不打算客氣推辭,想了想,指指身上已經破破爛爛的鐵壁,道:“聽說白閥製甲技藝是帝國翹楚,如果可以的話,我準備用這些軍功換一套盔甲。”
“沒問題。如果我沒有看錯,你身上穿的是帝國製式盔甲鐵壁吧?這可是重甲。”
千夜伸出手臂,翻轉,露出滿是咬痕抓傷的臂甲,最醒目的是肘內側幾個深深牙洞,幾乎洞穿了臂甲。
“不是重甲的話,早就被咬穿了。”千夜道。
看到這幅臂甲,就連白龍甲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他轉頭對軍官道:“去把我營帳裡那套盔甲拿過來。”
軍官頓時一呆,“將軍,那可是您備用的盔甲!”
白龍甲臉色一沉,冷冷掃了過去,軍官不敢再多說,立刻離去。
白龍甲這才對千夜道:“我們體型差不多,我的盔甲你應該能穿。那套盔甲太重,我穿起來不耐久戰。你既然能夠穿著鐵壁廝殺那麼久,那麼用起來應該正好。”
片刻之後,軍官就將一個箱子搬了過來。打開盔甲箱,露出裡麵一套銀白色的戰甲。
這套戰甲看上去十分輕盈貼身,完全就是輕薄軟甲模樣,都可以穿在外袍下麵。整副盔甲由無數細小甲葉織成,宛若片片龍鱗,每個甲葉上都有細密紋路,在銀色中又透著淡淡的金色光芒。
不用問,千夜一看就知道這些金色紋路意味著盔甲裡加添了纏絲精金的成分。
盔甲胸前部位有浮雕的獸首,背後則是一雙折疊羽翼,醒目無比。再加上那整體閃亮的銀色,即使躋身萬軍之中,也可讓人一眼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