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老將軍緩緩地道:“景湛公子,青雲公子雖然戰力超群,但也沒有鎖定勝局,否則族裡何不直接把天風雲煙珠給他,設這軍功榜乾什麼?不就是擔心不能服眾。”
“況且再過幾天,各大門閥世家派出來的戰隊也該到了,這次利益極動人心,以帝國之大,處處藏龍臥虎,說不定就會冒出什麼強者來。公子,這水混了,可是好事。依老夫看,我們要努力攫取軍功,卻不必急於回去,這樣就不會把軍功讓出去了。”
“這隻能拖得一時,又有什麼用?”李景湛顯得有些煩燥。
“拖得一時,說不定就有變數。假如公子真的有心,也斬獲了足夠多的軍功,我們何不投到三房那邊去?何必一直在二房這裡受壓製?”
李景湛臉色陰晴不定,最後猛一咬牙,道:“好!就這麼辦!”
就在這時營帳外突然響起一陣喧嘩,李景湛抬頭喝道:“吵什麼吵!成何體統?”
一名親衛不顧李景湛滿是怒意的目光,衝進了營帳,叫道:“公子,不好了,異獸群衝過來了!”
李景湛騰地站起,揮手就是一記耳光,怒道:“一群異獸有什麼大不了的,本公子殺的還少嗎?架機炮,都給我宰了!”
李景湛這次帶了上百隨從,全是李家精銳的私軍,準備極為周全,火力凶猛,彈藥補給充足。這支隊伍的戰力早就得到證明,在過去一個月中殲滅了整整三支黑暗種族的獵殺分隊。至少從人數上看,獵殺分隊的數量可不比李景湛這支部隊少。
至於異獸和土著小人,他們主要的威脅是在數量以及防不勝防的劇毒上,成建製精銳軍隊就是它們的克星。隻要彈藥充足,大口徑機炮就可以成群屠殺。
為了對付異獸群,李景湛帶了整整六門速射機炮,以及海量彈藥。在過去一個月中,這六門機炮噴灑的金屬風暴至少乾掉了幾千隻異獸和凶猛小人。
李景湛聽到熟悉的機炮轟鳴,在他印象中,隻要機炮開始嘶吼,那長長的火流就會象割草般將獸潮成片放倒。
可是挨了一巴掌後,那親衛臉上的慌亂卻不見消退,繼續叫道:“公子,這次不一樣!您快逃”
他話沒有說完,臉上的神情突然凝固,然後低下頭,看著胸口突然多出來的一截矛尖。
這是一根木矛,在迷霧森林中十分常見的木矛。那些小人一旦出生,第一件事就是折下巨樹沒有葉片的枝乾,削成一根木矛,然後用某種不知名植物的汁液混和自己的口水塗在矛尖上。這就是讓兩大陣營都頭疼不已的劇毒來源。
李景湛眼皮猛地跳動,看著那截矛尖,一時間腦海中竟然空白一片。
他很清楚那名親衛的實力,也清楚親衛身上護甲的品質。即使李景湛自己,想要洞穿親衛的身體,也需認真出手。而現在,就在自己眼前,這名親衛居然被一根投矛給洞穿!
在過往的記憶中,小人們投出的木矛頂多隻能勉強刺透親衛身上的鎖甲,距離洞穿還有十萬八千裡的距離。
這時呼嘯聲再起,一根投矛穿破了營帳,向李景湛刺來。李景湛出手如電,瞬間拔出長劍,將襲來的木矛削成兩段。可是這一格,長劍劍鋒一陣震顫,發出嗡嗡低吟。木矛上附加的力量格外巨大,讓李景湛不由得上身向後微仰。
他又驚又怒,一劍斬開營帳,衝了出去。
短短時刻,營地內已是一片狼藉,眾多戰士不斷被飛射而來的投矛釘在地上。甚至有人手中的重盾都被洞穿,然後被矛尖刺入胸膛。
空中不斷響起尖銳的呼嘯聲,一根根木矛帶著可怕的力量,從森林中飛來,落向營地。一頭頭異獸正從迷霧中衝出,撲向營地。在異獸中央,也出現一個個類人身影。
“那,那是什麼東西?”李景湛一臉震驚,看著撲來的異獸和土著。
那些土著還是他熟悉的模樣,可是已經不能稱之為小人了,他們體型大了一倍,看上去和人族少年差不多高矮,皮膚不再是單純的深青,多了一道道紅色條紋,夾雜著金色斑點。而身上金色斑點越多的土著,體型就越是高大。
異獸的個頭也比過往龐大許多,身上同樣有著紅紋和金色斑點。它們的速度、力量和體型一起飆升,機炮炮彈打在身上隻是多出一個個血洞,而不是象過去那樣中了一炮就會被炸去大片血肉。
就在十多米外,一頭形如野豬般的異獸頂著彈雨突進,一直中了數十顆炮彈才倒地死去。
“這”李景湛一時手腳冰涼,不知如何是好。
衝來的異獸和小人數量並不算多,加在一起也就幾百,可是它們的戰力卻有翻天覆地的變化,足以淹沒他手上這支部隊。
這時那老將軍一把拉起李景湛,向著異獸襲來相反的方向逃去。
“不,放開我,我的戰士們還在營地裡麵”李景湛掙紮著。
“他們逃不掉了!公子,此刻留得性命,日後才能卷土重來!”老將軍不由分說,拖著李景湛迅速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