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狂瀾?
千夜一下想起了那冰劍若電、藍衣似幻,亦敵亦友的李狂瀾。隻是趙君度已經替千夜擋下了生死決戰,他為何又找上門來?
值此大戰之際,千夜其實對決鬥切磋什麼的毫無興趣。有這力氣還不如對著黑暗種族去使,難道還嫌黑暗大軍兵鋒不夠浩大?連張閥白閥都被打回來了。
可是另一方麵,李狂瀾這樣的人就是一個瘋子,為了武道什麼事都乾得出來,完全不可以常理計。另外他戰力確實強橫,又有李家作為靠山,早就習慣惹禍,行事全無顧忌。
隻不過他找上門來這件事,似乎違反了和趙君度的約定,以趙四公子的性格,搞不好又要帶著大軍到李家去‘理論理論’。
這個想法一出,就被千夜拋到了腦後。趙君度對他照料有加,可是豈能事事依靠趙君度?
而且此刻千夜經過與艾登生死不休的纏戰,戰鬥藝術已接近爐火純青,比之趙君度恐怕也不差了。此外燃金之血又遍布全身,正式步入血族古老伯爵的境界,每過一天,他的身體就會被燃金之血改造得更加強橫。
所以千夜反而有些期待和李狂瀾的見麵了。
放下信紙,千夜忽然想起,那個女中尉究竟是誰?
不墜之城另一側,宋子寧風風火火衝進趙閥大營,直奔趙君度的中軍。他臉色鐵青,遇有盤查一言不發,隻是亮了亮證明身份的銘牌,就無人敢攔。其實七少現在即使沒有聞名天下,也算聞名浮陸。趙閥上下將士大多認得出他來,之所以上來盤查,不過職責所限,必須走走程序而已。
一路衝到趙君度的辦公室前,才遇到真正阻攔。不過七少折扇一撥,輕飄飄地將那攔路的女秘書官挑起,放到身後,然後推門而入。
趙君度坐在辦公桌後,正讀著一份戰報,頭也不抬地道:“欺負我的秘書官算什麼水平?你這是打算對她負責嗎?”
“你講笑話的水準可真不怎麼樣!”宋子寧毫不客氣地譏諷。
“哦,你鎮定養氣的功夫也不怎麼樣。照這個樣子下去,過不了幾年你原力修為就該降級了吧。”趙君度今天心情似乎不錯。
宋子寧也意識到自己確實是太急了,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問:“李狂瀾是怎麼回事?”
“什麼?”
“你彆裝不知道!他為什麼又回來找千夜?”
趙君度終於從戰報裡抬起頭,向宋子寧望了一眼,不動聲色地道:“原來是這件事,你消息很靈通啊。”
宋子寧怒道:“廢話!他根本就沒打算瞞著,我知道有什麼奇怪的?彆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件事。”
趙君度淡淡一笑,“我當然知道,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沒放在心上。”
“這還不是大事!你不是說,已經和他把這件事給解決了嗎?”
“當然解決了。但我解決的隻是生死決鬥,其它可不關我事。李狂瀾這次過來也不是為分出生死,隻是想找千夜切磋而已。”
宋子寧冷笑:“切磋?你彆說不知道李家那幾門劍技是怎麼樣的。這半年和李狂瀾‘切磋’的人死的可不止一個。”
趙君度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宋子寧,道:“反正隻要打不死就行,往死裡打都沒什麼。話說,你如此關切,有些奇怪啊!”
宋子寧盯著趙君度看了半天,見沒有可能逼趙君度讓步,臉一沉,道:“隨便你!不過如果真出了什麼事,那就彆怪我做些什麼了。”
趙君度淡道:“以你現在的能力,好象也不能對李家作什麼吧?”
宋子寧本要出門,聞言停下腳步,緩緩地說:“我這人沒什麼優點,就是記仇。”
說罷,他推門而去,然後砰地一聲,狠狠把門摔上。
趙君度嘴角浮上一抹讓人心生寒意的微笑,自語道:“敢摔我的門啊,看來你不知道我也很記仇的。來人!”
秘書官聽到呼喚,推門而入,道:“公子有什麼吩咐?”
趙君度吩咐道:“去整理一份族裡各支未嫁女孩的資料,拿來我看。”
“馬上去辦。”女秘書官帶著一頭霧水離去,不明白四公子為何突然要這份名單。看樣子似乎是要給某位公子找聯姻對象?不過以往四公子從來不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難道說公子終於想通了,要為接手閥內大權作準備?
辦公室內,趙君度輕敲桌麵,沉思片刻,忽然失笑,自語道:“再不老實,小心把你嫁給雨櫻。”
離開趙閥大營後,宋子寧直奔自己辦公室,然後招來心腹密議。片刻之後,心腹勿勿離去,沒過多久,一張情報網就緊急運作起來,收集李狂瀾此來的消息。
如今的宋子寧,已不僅僅是頂著宋閥七少的名頭,早已有了自己的心腹,自己的勢力,漸漸與所謂年輕一代脫離。
時至今日,當年的年輕天才,已漸能獨踞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