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甲之下,還有一層貼身的緊身胸衣。這件深灰色的胸衣樸素得過分,而且看起來束得極緊,隔著衣服就能看到肋側有不自然的突起,顯是一截斷骨。
千夜隻是稍稍猶豫,就將手伸入胸衣,拉起一點,然後一劍劃開。這件緊身胸衣的存在,已經令李狂瀾斷掉的胸骨出現錯位,不解除的話無法治療傷勢。
胸衣一開,裡麵兩團雪白溫軟破衣而出,狠狠彈在千夜手上,還蹭了幾下。
千夜頓時小吃一驚,定神望去,隻見兩座小山傲然挺立,峰巒處兩朵桃花微微搖擺。那份雪白豐腴,那妖嬈桃花,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千夜怔怔地看了一刻,才想起一些早已遺忘的塵封往事。宋子寧曾經說過,李狂瀾實是當朝李後的幼妹,隻是自少習劍,即被驚為天人。此後她一心習劍,始終以男裝示人,知道她真正身份的實是沒有多少。千夜與她接觸,基本都是在戰場上,她的氣質又鋒銳如劍,久而久之,千夜也就忘了她實是女人,始終將她當成男人對待。
此刻解衣相對,千夜才知道,她實是女人中的女人。
憑心而論,李狂瀾身材還沒到南宮小鳥那狂暴到突破天際的程度,但借助年輕一代頂級強者的身體優勢,形狀卻是完美無瑕,即使在高重力環境下,也能巍巍挺立,傲視天地。
千夜收束心神,將一絲綺念全都排除,平心靜氣,開始修複她的胸骨。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活,李狂瀾肋骨斷了七八根,餘下的也大多通體裂紋。在胸腔內,還有不少細碎的遊離骨片,千夜要以原力牽引,慢慢引導到原本所在位置固定,過程中還不能傷到內臟。過程的艱難,實是不亞於與駱冰峰對陣,稍有大意就有可能送了李狂瀾的性命。
千夜雙瞳泛著深沉的藍,竭力將瞳力透入李狂瀾身體,以掌控之瞳配合原力為她正骨。隻是困難並不僅僅來自沉重傷勢,她那傲人身材同樣是個大麻煩。牽引碎骨過程中,千夜雙手免不了要從兩座山峰經過。但是想要將它們壓扁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還要仔細控製力道,既不能太輕,這樣距離碎骨太遠,原力難以控製;又不能太重,完全按下去,可是會傷到其它斷骨的。
好不容易才把她整個胸骨梳理完畢,千夜已是出了一身大汗,不亞於和強敵血戰一場。之所以如此艱難,倒有三四成是因為那對麻煩。千夜恨恨地盯了一眼,有種把它們拍飛的衝動。
但這一眼看過,千夜的目光就有些挪不開了。不知道是因為本能,還是因為恨,千夜莫名地伸手,狠狠在那對麻煩上抓了一把。
刹那間,那種溫軟柔膩就溢了滿手。
千夜遽然而驚,趕緊收束心神,繼續救治。他在李狂瀾肋下點了兩指,劍氣刺出兩個小洞,淤血汩汩流出。等到紫黑血塊流得差不多了,千夜再以原力封住傷口。
做完這些,千夜才有喘口氣的空。回想剛剛的事,他也感覺奇怪,不知為什麼就那麼控製不住,居然會去抓她的胸。
此前的碰觸雖多,甚至不乏整個握在手裡,但那都是為了救命治傷。在戰場上,這一類的生死重傷千夜見得多了,即使李狂瀾真實容貌得了李後七八分神韻,千夜也絕不會把持不住。如果這點定力都沒有,他哪可能達到今日成就。
可是最後那一抓,卻怎麼都解釋不通,根本和療治傷勢全無關係。惟一的理由,就是千夜衝動了。
在平常情況下這絕無可能,可是現在偏偏就發生了。這才是讓人困惑之處。
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李狂瀾下身依然還有多處斷骨,需要一一修補矯正。而她僅存的衣甲依舊是個障礙。這就更加尷尬了。
不過反正已經把她看得、摸得差不多了,也不差最後這一小塊地,雖然這塊地才是最重要的。千夜一咬牙,再無顧忌,運指成劍,將她餘下衣甲悉數切碎剝除,就留下一具雪白的肉體躺在山洞中央。
千夜自上而下,緩而不慢,一點一點將她全部斷骨接續,碎骨移回原處,連裂縫也都附上一道原力,激活生機。做完這些,千夜已是汗出如雨,一身渾厚無匹的晨曦啟明原力所餘無幾。
真正的艱難,已經不再是沉重傷勢,而是她的誘惑。
那雙雪白且筆直的長腿,光是看著就能夠感覺到它驚人的彈性和力量。若在正常狀態下,這雙腿可以輕易絞殺一頭小山般的凶獸。
柔和且剛烈的線條自足尖起,一路向上,直到腰際,才被那對曾給千夜造成巨大麻煩的峰巒截斷。每一處轉折,都是如此的驚心動魄,特彆是腿與身體的交彙處,有若大江入海,足以衝刷去人們所有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