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猶豫之際,李狂瀾又道:“本能躁動似乎隻會在白天出現,所以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完全清醒,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那你知道我會怎樣做嗎?”
李狂瀾聲音清冷,淡道:“怎麼做都可以,我都接受。前一晚是怎樣,現在就還是怎樣好了。”
“也許可以換種方式。”千夜思索著。李狂瀾重傷昏迷時,為了救她一命,無論做什麼千夜都心中坦然。可是現在她是清醒著的,再那樣親密到無以複加的程度,實在是有些難。
李狂瀾斷然道:“不必換,就用前晚的方法好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我還不想死。至於其它的,反正已經有過一次,再多幾次也沒什麼區彆。”
區彆大了!千夜心中暗想。
不過李狂瀾說的也對,最徹底的方式方能保證她的安全。雙方都是一代天驕,一旦想開了就沒什麼可顧忌的。
“好吧,那你的衣服……”
李狂瀾不必千夜說完,就已經開始在脫衣甲,轉眼間便赤\裸地站在千夜麵前,與平時一樣坦然,毫不介意身體的每處細節都呈現在千夜麵前。
千夜從身後將她抱住,低聲道:“放鬆,不要用原力抵抗。”
隨著血核開始脈動,兩人的節律開始趨於一致。
夜很安靜,並在寂靜中漸漸寒冷。依偎在一起取暖的生命,並不是為了親密,而是為了生存。這個世界的殘酷,在午夜時分,才會真正展現。
木屋內,淡淡的血火忽明忽暗,將兩人的影子投在牆上,窗上。影子很緊密,纏繞如一。世界太靜了,以致呼吸和心跳都清晰可聞。兩人的呼吸並不一致,千夜漸漸粗重,而她的輕而綿長。即使千夜有過一次經驗,再次帶動她的心臟和生機,卻和前晚一樣艱難。
雖然李狂瀾恢複了意識,也以療傷秘法恢複了不少原力。但是她的身體依舊重傷未愈,內臟傷勢更是隻恢複少許。這個世界的寒寂之夜遲緩的是身體機能和生機,原力並無多大用處。
李狂瀾似是感覺到千夜的吃力,忽然轉了過來,和千夜麵對麵相擁,並且雙手一緊,將自己整個貼在千夜身上。千夜吃了一驚,此刻兩人的姿勢可說親密得無以複加,隻差最後一步。若不是身處寒寂之夜,恐怕千夜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本能了。
不過換過姿勢後,千夜也明顯感到輕鬆許多,這才是前晚的正確姿勢。好在她轉了個身就用去了大半力氣,換好姿勢後就再也未動,讓千夜鬆了口氣。
這僅僅是兩個晚上,以後呢?即使李狂瀾傷勢儘複,恐怕也無力獨自度過寒寂之夜。這個世界的極端環境,對身體強度要求太高,而以人族的種族天賦,也是在原力修煉上有優勢,而不長於身體。帝國許多強者大都是以原力秘技為重,對身體修煉有所欠缺。
可是這種方式用得多了,早晚都要出事。想到這裡,千夜不禁十分頭疼。就算有機會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又該如何與李狂瀾相處?這段時間的經曆若是被外人知道了,怕是會有不少麻煩。彆的不說,光是李家為了顏麵,就會和千夜沒完,更不要說她還有個身為當今帝後的姐姐。能夠從趙妃手中生生搶走後位的女人,再笨的人都知道千萬不能招惹。
難熬的寂靜中,午夜終於過去,負擔漸輕,千夜的呼吸漸漸均勻,血火也不再搖曳,穩定地燃燒著。
不知過了多久,夜色雖然還籠罩大地,但是兩人的生機運轉都恢複不少。黎明已經不遠了。
就在這時,李狂瀾忽然說:“要不,我們做吧。”
“什麼?”千夜雖然相信自己的耳朵,卻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就是那件事。”這一次,她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這個,不太好吧。”千夜儘量說得委婉。拜宋子寧之賜,千夜早就知道女人有多難纏,特彆是拒絕這一類要求,一個弄不好,很可能由愛變恨,成為一生仇人。
“沒什麼不好的。”李狂瀾出乎意料的冷靜,聲音也如她的劍氣般清冷如冰,“馬上就要白天了,這個見鬼的地方白天不一定比夜裡安全,或許隻是我們沒有遇到真正的危險而已。我不想在探索的時候還要分心去控製本能。反正早晚都要失控,那不如現在就做,做過了白天總會好些。現在我還清醒,我不想被本能控製著去做這種事,那和發情的野獸沒什麼區彆。”
千夜大感頭疼,試圖安撫,“不用擔心,你現在隻是因為身上有傷,等傷好了這些都能夠克服。再說還有我,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還是很適應這裡的。放心吧,白天的話,我會幫你控製本能。”
李狂瀾凝視著千夜的眼睛,問:“為什麼拒絕我?”
千夜輕歎一聲,道:“確實很少有人能夠拒絕你,不過我已經有愛人了。在任何情況下,我都不想對不起她。”
“是夜瞳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