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和李狂瀾略一想就明白過來。更新最快繁衍對人族來說完全不是問題,可是對黑暗種族來說卻是大問題,血脈力量越是強橫,就越是難以得到後代。即使是親王公爵級強者,也不能保證後代個個都有強大血脈。實際上,後代血脈比先祖差得多才是常態。這就導致了黑暗強者都在後裔問題上傷透了腦筋。
四大黑暗種族中,又以魔裔出了名的難以繁衍。這種酒一旦出世,可以想象,魔裔強者會有多麼瘋狂。
然而千夜卻有另外的顧慮,道:“若是把這種酒賣給魔裔,豈不是讓他們強者數量大增?這對帝國不利吧?”
姬天晴道:“你不知道那些魔裔家族對後裔有多瘋狂,我們把這種酒賣給他們,完全可以隨意叫價,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哪怕隻要魔鐵,抽緊他們的戰略資源,也是好的。繁衍後代可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永夜種族的後代想要成長起來,更是以數十年甚至上百年計。我們贏的是當下優勢。”
這話倒也在理。隻是從長遠看,卻有可能養虎遺患。
姬天晴知道千夜想法,道:“怕什麼,魔裔生得多,我們多殺幾個也就是了。怎麼,你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我們沒信心?”
千夜心中想的卻是不墜之城那夜,和魔女隔空對槍的那一幕。時至今日,他依然記得那一刻發自本能的戰栗。那是生命本能對毀滅的恐懼。隻是當時所有的恐懼都被壓下,那時的千夜,一往無回。
隻是他也沒有想到後來會發生那麼多的事,人生軌跡也在那一刻徹底轉變。
魔裔這個古老種族,萬年來不知積累了多少秘密。惟一限製著他們的就是低下的繁衍能力。可是打開這枷鎖的鑰匙竟然就藏在大漩渦深處,萬一這把鑰匙落到了魔裔手裡,又該怎麼辦?
“不行,不能賣給魔裔!”千夜斬釘截鐵地道。
“那血族吧,蛛魔和狼人都挺能生的,出不起好價錢。”姬天晴依然在盤算著。
“不論賣給哪個種族,都有可能讓他們的強者得到後裔。”
“後裔多了,能夠比得上先祖的又能有多少?如果你真的擔心帝國,那就回來。帝國隻要有你,對麵就是每個公爵都多生一個後裔,我們也不怕。”
姬天晴的話雖然有玩笑意味,但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實話。千夜此刻戰力,早就能夠和兩大陣營年輕一代的最強者比肩。如今的千夜,已經不能用年輕天才來形容了。無論放在哪裡,他都有了獨當一麵的能力。真要拚命,初晉的神將怕是也有隕落風險。
隻要千夜回歸帝國,帝國就立刻多了一員核心戰力。假以時日,千夜自開一個世家都非是天方夜譚。
但一想到帝國,千夜就會想到牢房中的夜瞳。那種痛楚,無法形容,痛得讓他放棄了家族,放棄了兄弟,隻身帶著夜瞳遠走中立之地。
從離開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打算再回去了。千夜還願意和昔日兄弟一起戰鬥,願意和狂瀾天晴這樣的紅顏知己共抗強敵,卻絕不願再為帝國效命,更不可能接受來自軍部的命令。實際上,沒有將帝**部在中立之地安插的勢力連根拔起,已經是看在宋子寧的麵子上有所忍讓的結果。
所以對姬天晴回歸帝國的提議,千夜沉默以對。
李狂瀾這時插話道:“如果擔心你血族身份,那倒不是問題。換個身份是很容易的事,也不會有什麼人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纏。”
千夜臉色一沉,冷道:“我為何要改換身份?難道就怕了軍部?我就在中立之地,軍部想要殺我,儘管派人來就是。讓我為他們的臉麵改頭換麵,那是休想!”
李狂瀾心知說錯了話,轉過頭去,不敢再看千夜。
姬天晴趕緊把話題拉了回去,道:“這些酒其實還有另外的用途。嗯,它們能夠極大的增加繁衍**,但又並不僅僅是增加**而已,而是全方位的提升身體生機,從而提高繁衍後代的機率。其實它對身體的提升,並不僅限於延壽。也就是說,常喝這種酒,有助於突破修煉中的瓶頸。”
千夜疑惑道:“我怎麼沒感覺出來?”他也曾嘗過一小口,卻沒有體會到姬天晴所說的全方位提升身體的效果。
姬天晴瞪了他一眼,道:“你這種怪物,還需要提升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