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安文這樣年輕一代的頂級天才,哪個不是見過大世麵的人?然而名槍的傳說早已深入人心,每把名槍都有屬於自己的傳奇,如此方能流傳不朽。這些年輕強者雖說都或多或少見識過名槍的威力,可象眼前這樣直麵名槍,卻還是有生以來的第一次。特彆麵對的還是在十大名槍中也最有傳奇色彩的曼殊沙華。
彼岸花開花謝,就有生命凋零。
看著那朵彼岸之花,哪怕是安文,也不由自主的毛骨悚然。他雖然研究得即深且廣,可也不知道曼殊沙華的運作原理,更不明白為何冥河花現時,即會有生命凋零。他雖對研究狂熱,可也不是傻子,並不想有正麵研究彼岸花的機會。
一時之間,這些永夜強者都忘記了還能逃跑,心中想的隻是:“怎麼曼殊沙華會出現在這裡?”
羅勒反應最快,神經也是粗大,忽然一聲大笑,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他指著那朵彼岸之花,大聲道:“曼殊沙華怎麼可能會在大漩渦裡?你們一定是看錯了,對,就是看錯了!一朵小花,就把你們嚇成這樣?”
羅勒笑聲轟轟隆隆之際,那朵小花似有所覺,很是惱怒地搖晃幾下,驟然凋零!
艾登倒吸一口冷氣,愛德華則橫移一步,閃到數十米外,拉開了距離。安文雙眉微揚,指尖光芒隱隱,身前隱約浮現一道由無數六邊形構成的蜂巢之牆,將自己和羅勒隔開。
刹時之間,羅勒前後左右就空無一人。
羅勒幾乎每根頭發都要豎起,嘴張成一個碩大的o型,然後突然一聲淒厲慘叫,掉頭就跑!
此時此刻,他其實並不知道為何要跑,因何要跑,但滿心的直覺告訴他,必須得跑,雖然跑也無用。
羅勒八根長長的節足一陣胡亂劃動,但預想中的如炮彈般的彈射並未發生,龐大的身軀依然停留在原地,隻在空中織出一團亂七八糟的金色絲線。
此時冥河花謝,萬物俱寂。
羅勒突然就沒了聲音,充滿恐懼地瞪著自己龐大蛛軀。隻聽卡的一聲輕響,一根節足的末端甲殼上突然出現了數道裂痕。
蛛魔的外甲向來以堅硬聞名,節足刀鋒更是硬度非凡,白空照拿著根蛛魔公爵的節足刀鋒作成大刀,威力都足以令人退避三舍,羅勒天資卓越,節足刀鋒顯然更勝一籌。
但最強處也是最弱之處,外甲刀鋒一但碎裂,這根節足暫時也就廢了,隻有慢慢休養。
羅勒屏息凝神,不敢稍動,死死地盯著節足上的裂隙。他等了足足三秒,未見新的裂隙出現,這才鬆了口氣,一下子滿身大汗。
他忽然發現,安文、愛德華和艾登等人的眼神不對,在自己身體各處看來看去,滿滿的都是惡意。就連暮色的眼神也很不老實,總是盯著他的各處要害,希望看出點什麼來。
羅勒也是心高氣傲,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些家夥不幫手也就罷了,光看那眼神,一個個就是其心可誅。
羅勒當即朗聲道:“一朵小花,也不過如此!”
刹那之間,眾人都以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羅勒。一朵彼岸之花的開謝就斷了他一根節足,羅勒居然還說“也不過如此”?
這要是再來八朵呢?羅勒怕就是節足儘斷,還得加上一隻手臂了吧?
但是幸災樂禍之餘,眾人心中更多的是震驚。曼殊沙華的恐怖還要在傳說之上,僅僅一朵彼岸花就傷了蛛魔年輕一代的翹楚羅勒,當年歌詩圖是怎麼正麵麵對曼殊沙華全力一擊,還能活著返回永夜的?
羅勒大笑數聲,卻發現無人應和,眾人麵色變幻不定,都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他頓時麵帶譏笑,剛想要出言諷刺一番,卻見暮色神色古怪,道:“你剛才說,一朵小花,也不過如此?”
羅勒一怔,隱隱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可眼下大話已經放了出去,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怎麼能收得回來?
他便點頭,傲然道:“是我說的,怎麼?”
暮色臉色更是古怪,向羅勒身後指了指,也不說話。
羅勒頓時有些著惱,在他看來,暮色不過是個可理可不理的小角色,難道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覺得戰力也能和顏值對等了?
好在他畢竟是蛛魔年輕一代的巔峰人物,轉眼間就感覺到不對,回頭一望,頓時全身寒毛倒豎!
在他麵前,一片彼岸花海正在徐徐呈現,朵朵冥河之花在風中搖曳,隨時都有可能開謝凋零。這片花海中,朵朵冥河之花數之不儘,何止成百上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