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部來了兩個人,除了這大漢外,還有一個略矮的中年男人,身上鋒芒不顯,看起來很是普通。聽到大漢抱怨,那人笑了笑,道:“不是我們等他,難道還要他來等我們嗎?”
大漢依舊憤憤不平:“話是這麼個道理,可是這也太欺負人了!他以為自己是什麼人?敢讓我們等!”
“嗬嗬,那你覺得我們是什麼人呢?”
“我等官職雖然不高,可也都是能執掌一處的,他這樣做,豈不是將軍部都不放在眼裡?”
中年男人歎了口氣,道:“我說小方啊,這裡是中立之地,可不是帝國。還是把咱們那道京城裡的作派收起來吧。你我不過是軍部裡的一個小官,來這也是奉命行事,要把事情辦成,更是要求著人家。求人總不是這樣求的吧?”
大漢梗著脖子,道:“可我就看不慣他這種嘴臉!”
中年男人端起淡如白水的茶喝了一口,也不生氣,道:“他這隻是讓我們明白,肯見我們已經是給麵子了。如果不是那位留了私印,光靠我們軍部那個紋章,怕是連人都見不著。”
方姓大漢氣勢弱了三分,道:“可我們怎麼說都是代表軍部而來……”
“你彆忘了,栗風水也是軍部的。”中年男人一句話就把他堵了回去,然後搖了搖頭,道:“小方啊,說起來你論家世論能力都不算差了,可是直到現在都隻是執掌一個無關緊要的行動處。你就從來沒有好好想過嗎?”
方姓大漢一怔,道:“蘭大人,您是說,我得罪了人?”
“你得罪的可不少了。”
“那怎麼會?我一向還是很小心的。”方姓大漢叫屈。
中年男子道:“軍部是帝國的,是陛下的,也可以說是長生王的,但惟獨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我們隻是在軍部裡做事,彆人得罪了我們,也不過得罪了一二小吏。你這整天軍部軍部的掛在嘴邊,是嫌給上麵惹的麻煩還不夠多嗎?”
方姓大漢怔了一怔,顯然還是沒想明白。
中年男人自嘲地笑笑,道:“我們在這個位置上,才有這份權柄風光。哪天位置沒了,立刻就會被打回原型。真到了那時候,軍部和你我還有一文的關係嗎?小方,這次的事辦得順利,你回去後也能動動了。若不是看在這點上,我也不會和你說這麼多。”
方姓大漢立刻下來了一身冷汗,急忙道:“多謝蘭大人!”
蘭將軍也不多說,隻是道:“這件事對你我事關重大,對那幾位也很重要。可你也要明白,不想讓這件事辦成的人也有很多,原因如何,自然不需要我多說。”
“他們想替栗風水報仇?”方姓大漢試探著問。
蘭將軍搖了搖頭,“這倒還是小事,栗風水那家夥並不蠢,隻是運氣不好,迎頭撞上了鐵板。我是擔心,有那麼一些人,可能不希望王爺延壽。”
方姓大漢頓時大驚,急道:“還有這等事?那個,跟我交話的那幾個,都不是這樣的人。”
蘭將軍淡淡地道:“他們是不是這樣的人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件事要是不成,就會有這樣的後果,在彆人眼中,你也就有這樣的想法。”
方姓大漢一身冷汗。
這時會客廳房門打開,千夜走進。他向二人掃了一眼,二人隻覺得刹那間房間中似有閃電掠過,亮得都睜不開眼。
強烈電光轉瞬即逝,他們竟說不清是幻覺還是真實。
千夜從容在主位坐定,方道:“二位請坐。”
中年男子首先施禮,道:“在下蘭信成,在軍部裝備部任副指揮使。這一位方戰,為裝備部轉運三處的主官。”
“蘭將軍,方將軍。”千夜點了點頭,就算回過禮。
方戰臉就有點黑,怎麼說還是沒有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