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懷對自己的地位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依舊是笑吟吟的,亦無尷尬之色,完全沒把城主的態度放在心上。
千夜問:“這人你認識?跟那個什麼五哥是什麼關係?”
南若懷道:“他雖然不認識我,但我是認識他的。五哥是最有希望爭大位的四個人之一。近期遠境城主調換,應該也有這方麵的因素在。這位羅大人,是五哥的舅舅,親舅舅。”
最後幾個字,南若懷特意強調了一下,千夜也就懂了。
千夜上上下下打量了羅城主一遍,淡道:“從現在起,這個島都是三十一王子的領地,說不得鄭王之位也要爭一爭。你要麼現在投降,要麼就去死。”
羅城主聽得又驚又怒,喝道:“你們,你們這是謀反!”
“看來讓你投降是不可能了,那就去死吧。”千夜臉一沉,食中二指並起,淩空一劃,隻見血光一閃,羅城主的頭顱已高高飛起!
看到這一幕,南若懷臉色蒼白,心跳得快從胸腔裡蹦出來。他不是沒見過殺人,手上也不是完全沒沾過血,然而剛剛那一瞬,他感覺如山的壓力憑空而來,瞬間動彈不得。
南若懷此刻真切感受到,千夜想要殺他,甚至不用抬手,隻需動念即可。羅城主在王都也很有名,是和王室有關聯的有數強者,更曾經有過越級斬敵的紀錄。
這樣一個赫赫有名,身份武力俱是上乘的人,在千夜麵前彆說還手,連半點反應都沒有,連隻雞被殺,恐怕都死得更有尊嚴一點。
遠境城內已是一片混亂。
對這個偏遠浮島上的人而言,羅城主已是神一般的人物。這樣的人都被殺了,那他們還能做什麼?
千夜向遠境城一指,道:“陸戰隊入城,凡有抵抗,一律格殺勿論!”
運輸艦筆直駛到城頭,把一名名精銳戰士投在城牆上。許多守軍都直接把武器扔到了地上,凡是稍有反抗意圖的,都被砍瓜切菜般斬殺當場。
還不到一個小時,千夜已經坐在城主府的高座上,下首左邊是他帶來的傭兵將軍,不過三五人,右邊則是擠得滿滿當當,全都是城內各行各業有頭有臉的人物。
窗外還時時傳來槍炮轟鳴,偶爾有幾聲特彆淒厲的慘叫,聽得遠境城所謂的大人物們坐立不安。其實千夜帶來的傭兵將軍遠不止眼前這幾位,那些不在場的都在忙著接收城內重要設施和建築。
千夜等房間裡安靜下來,咳嗽一聲,說:“這位是三十一王子殿下,大家都是知道的。”
“當然,當然!”
“如雷貫耳!”
“早就聞名,今日一見,才知道什麼是人中龍鳳!”
馬屁如潮水而來,把個南若懷拍得如在雲裡霧裡,幾乎要忘記身在何處。好在他還剩了最後幾分清明,知道這些人其實根本不可能曉得三十一王子是何方神聖,這些阿諛全是給千夜和外麵戰艦的麵子。
不過他們也沒說錯,有千夜和艦隊在,南若懷就從路人一躍升至炙手可熱的大位人選。要不是千夜來曆不明,南若懷說不定就此一舉成為最熱三人之一。
窗外依舊不時響起槍炮聲,千夜對眾人道:“看來城內亂黨和謀逆的數量還不少啊。若懷,鄭國現在關於謀逆是怎麼定罪的?”
南若懷便道:“鄭國主要是效秦製,關於謀逆的定罪,各國都差不多,一旦查實,都是滿族抄斬。”
他張口就來,顯然王子的基礎功課還是紮實的。
千夜點了點頭,淡道:“念在初犯,也不必罰得這麼重。你都現身了,此刻還敢反抗的,就是謀逆,斬了全家也就是了,族人不需牽連。”
“大人仁慈!”南若懷讚道。
但是房間裡那些城內頭麵人物可就坐不住了,有人當場汗都下來了。千夜見了,也不說破,態度和藹地道:“各位有什麼要安排的,可要抓緊。半小時之後,我想去城裡轉轉。”
“多謝大人!小人家裡確實有些要事,得趕快處理。”
類似的聲音不斷,轉眼之間倒有一大半人跑了個精光。這是千夜額外又給了他們半個小時,半小時之後,還敢反抗的就會被斬殺乾淨。連羅城主都跟雞狗似的被宰殺,還有誰能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