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寬廣而空曠,地麵泥土中夾雜著顆顆礫石,草短而堅韌,邊緣鋒利如刀。
千夜走出白霧,踩在草地上,然後收回腳,隻見剛剛被踩倒的草葉全都彈起,恢複原狀,葉片上隻留下一道折痕。
千夜俯身拔起一棵小草,隨手一搓,將草葉捏成一團。過程看似輕鬆,實際上千夜用了大力,這裡的草堅韌之極,完全可以拿來當甲片用。
遠方也是給人一種空落落的感覺,隱約可見山脈起伏。千夜雙眼微眯,望向四周,此刻惟一能夠確認的是他從來沒有到過類似的地方,也沒有看過相同的景色。
這裡絕不是天賜之地。
然而另一方麵,這個世界又帶給他說不出的不真實的感覺,好象看到的一切都是虛假的,所有東西都那麼不自然。就象他剛剛踩過的草,哪有草會是這個樣子?無論永夜還是黎明陣營的典籍記載中,所有踏上過探索足跡的大陸上,都沒有如此奇特的植物。單以物理特性,說是彈簧鋼片還差不多。
原力之下,世界自有規律,雖然不同原力影響下會有些許差彆,但是基本性質是不會改變的,就如天風雨雪,自然繁衍。這裡的草長成這個樣子,恐怕沒什麼生物能夠吃得下去。若真是如此,那麼支撐生態鏈的基石也就不存在了。
就在思索之際,遠山忽然蕩起一陣漣漪,剛剛看著還非常真實的景色,突然就變成了畫卷般的存在。隨即在漣漪中心猛地噴出十幾頭異獸,咆哮著撲向千夜。
千夜凝立不動,東嶽插在身側地上,隨意出手,在這些異獸頸間輕輕一捏,便把它們捏得暈死過去。轉眼之間,他周圍就倒了一地的怪獸。這些異獸撲擊和防禦均有異常理,隻是初時有點威脅,然而在絕對的力量壓製下,了解之後便是隨手可以消滅的角色。
收拾完這些怪獸,千夜向恢複平靜的遠山景色看了看,就大步走去。果然,剛走幾步,眼前景色就再度變化,那些山脈影像瞬間近了許多。再走幾步,就到了千夜麵前。
千夜伸手觸摸這景色幕布,感覺手象是伸進了水裡,肌膚上傳來的是帶著濕涼的異樣感覺。但是在涼意中又有灼熱,仿佛水中有火,不斷燃燒。
以千夜體質,區區灼燒自然不放在心上,然而讓他意外的是,灼燒中透著濃濃的黎明原力氣息。這幕布後的世界,好象是相當富有黎明原力。如果拋開那些濕涼的詭異原力,倒是符合人族的需要。
就在這時,千夜手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被什麼東西一口咬住。這一口的威力極大,滿口利齒直接破開千夜肌膚,最後釘在他的骨骼上。要不是千夜血氣曾經突破到公爵,骨骼得到極大的錘煉,這一口搞不好半個手掌都要被咬下去。
千夜五指合攏,抓住那異獸的嘴,發力一扯,已經將它從幕布對麵扯了過來。
這是一頭和野馬差不多大小的異獸,有著不大,但是咬肌異常發達的嘴,滿口利齒閃著森森暗銀的金屬光芒。它死死咬著千夜的手,拚命甩動身體,想要撕咬下一塊肉來。
千夜伸腳踏住它的身體,拔起東嶽,一劍插落,將它釘死在地麵上。但是胸膛好象不是它的要害,中了一劍,依舊在拚命掙紮,沒受多大影響。千夜又取出吸血刃,直接插入它的頸側,驅動原力,轉眼間洶湧精血就湧入體內。那頭異獸的掙紮越來越無力,轉眼間就不動了。
血族的吸血能力,幾乎對任何具有血肉的生命體都是克星,看來這些異獸也不例外。
這頭形如野馬的異獸比此前的異獸要大上一圈,戰鬥力也強悍得多。前麵那怪獸就是撞在千夜身上,也很難傷得到他。可是這家夥卻能在千夜骨頭上留傷,也就是意味著,哪怕是五六級的戰甲,它也能一口咬穿。
千夜拔出吸血刃,看看已經枯萎不少的異獸屍體。它所提供的精血數量並不算多,比普通凶獸要多些,但還遠遠比不上大漩渦內的異獸。它的精血中含有大量異種原力,對於黑暗種族而言,這種帶著濃鬱混沌與黎明屬性的精血,簡直就和毒藥差不多。一個血族沒到快渴死的地步,是不會去碰這種精血的。
好在千夜有宋氏古卷,在玄篇之下,隻要含有一丁點黑暗原力,都能被提取出來。
千夜活動了一下右手,催運血氣,傷口便快速愈合。他不等傷口完全合攏,就大步向前,整個人穿過了幕布。
一片真正的世界出現在千夜麵前。
這裡有真實的山和穀地,到處布滿了岩石和荊棘。空中的風帶著濃濃的濕氣,可是地麵卻滿是風化乾燥的痕跡。惟一可以看到的植物就是荊棘和仙人掌,全都是在極度乾旱環境下生存的物種。
但千夜無暇細致觀察,他一走出幕布,就被數頭野馬形態的異獸釘住。這種異獸衝鋒的速度和爆發力令人歎為觀止,僅僅數頭奔跑起來就有千軍萬馬的氣勢。然而它們看上去並無多少智慧,這種程度的簡單撲擊根本威脅不了千夜。千夜東嶽橫劈豎斬,頃刻間就將這幾頭異獸斬殺。
雖然還不知道它們的要害在哪裡,不過斬成幾段之後,再厲害的異獸也是活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