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方,趙君度忽然連打了幾個噴嚏,莫名道:“又有壞人想害我?”
旁邊宋子寧笑了笑,道:“想害你的人多了,不過,想嫁你的人更多吧?”
趙君度長槍一擺,道:“少說那些沒用的。仗還沒打完呢,晚上之前,爭取把巢穴給清理乾淨。”
宋子寧無奈道:“不要那麼催命好不好?就算不用恢複原力,總得讓我包紮一下傷口吧?”
“一點皮肉小傷,包什麼包?反正一會還要傷。”趙君度毫不客氣,一把拖起宋子寧就走。
宋子寧一邊掙紮,一邊指著地上六臂指揮的龐大身軀,叫道:“先處理戰利品,戰利品!”
“旁人自會清理。跟我走吧,再遲血就冷了,沒有效果了。”
宋子寧更是掙紮,叫道:“我已經踏破神將天關,暫時沒啥野心了!你想要行火煉真金之法,自去就是,拉上我乾什麼?”
“就算銅鐵鉛錫,一起煉煉也是好的。”趙君度完全是拖著宋子寧在走了。
宋子寧頓時惱了,“胡說!本少根基現在可比你要好得多,我才是真金!”
“那就更要煉了。”
宋子寧被一路拖著走,瞅準時機,一把抱住旁邊一棵大樹,死也不鬆手,殺豬似的叫著:“不去!我要休息,我要養傷!”
趙君度伸手一抓,拎起宋子寧一條後腿,一把拖了就走,道:“休要賣萌,在本帥這沒用!”
宋子寧絕望地叫:“本少已經是神將了,本少不要戰鬥,本少要享受人生……”
叫聲一路遠去,最後消失在巢穴地下深處。
中夜時分,地下深處,宋子寧癱坐在岩壁邊,吐著舌頭,大口喘著粗氣。趙君度則是悠閒地拿出一包煙,抽了一支點上,遞給宋子寧,道:“來一支嗎?”
宋子寧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道:“本少……可不抽這麼差的煙。你,你真是怪物……”
趙君度笑笑,道:“我也累的。”
“你這些傷口還在流血。”
“也沒幾滴,習慣了。”
宋子寧撐起身體,坐得高了些,道:“你怎麼開始抽煙了?還是這麼差的煙。”
趙君度微微一笑,說:“在戰場上有時連煙都不好弄,有支就不錯了。現在抽差的,免得以後不適應。”
“你以前不抽煙的。”
“我原來也以為不用的。不過後來發現,生死戰後,總要做點什麼分分神,不然心思還都在血腥殺戮中,靜不下來。若是久了,人會瘋的。”趙君度平靜地道。
“我說,你這火煉真金之法究竟靠不靠譜啊?”
“當年武祖以此法成就,橫掃天下,你說呢?”
宋子寧哼了一聲,道:“那不過是野史傳說而已,這你也信?再說,就算傳說是真的,你也不是武祖啊!”
趙君度笑笑不答,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直到燃到儘頭,眼看就要燒到手了,才有些戀戀不舍地扔下。
宋子寧看著他,道:“你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就象寒門出身、隻能靠著拚命上位的。”
“有什麼不好?我現在才體會到他們那種再無退路的絕望和毅然。”
“你這樣,真沒有人敢嫁你,說不定哪天你出門就再也回不來了。”
趙君度灑然一笑,道:“我有那麼多兄弟姐妹,個個都很出色,也不需要我來留後。我輩中人,馬革裹屍不是應有之義?”
宋子寧搖了搖頭,說:“你們趙閥都是一群自大狂和瘋子,你不覺得有問題,那是你的事,彆牽累彆人。千夜的事怎麼說?”
“千夜?”
“自從他心裡有了夜瞳,就再也放不下其它人。現在夜瞳是什麼情況,你我都清楚,他們之間再也沒有可能。如果你孤老終生,我是不會同情的,可千夜不是你,他不能這樣過一輩子吧?”
趙君度看著宋子寧,道:“他不是在大漩渦裡被你坑了嗎?聽說還是兩個。”
宋子寧立刻搖頭,“這事和我半點關係沒有!你彆亂說。”
趙君度一臉狐疑,“從頭至尾,整件事怎麼看都是你的手筆。”
“怎麼可能?我,那個……”在趙君度目光下,宋子寧聲音越來越低,最後一聲長歎,道:“我的初衷也是為了千夜好。不給他拉兩個靠山,以後在帝國怎麼混?難道就靠你們趙閥嗎?”
趙君度哼了一聲,道:“我看也不儘是如此吧?”
“自然,裡麵會附帶一點其它的交換,不過那都是細枝末節,無關緊要。況且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這件事能成,也是天意。他們之間本來就有緣分,否則的話,我又不是神仙,哪能謀算到這一步。”
趙君度緩道:“你現在謀劃的那些人,可沒一個好惹的,你好自為之,若是有什麼閃失,不要牽累千夜就好。”
“趙君度!怎麼說我們也一起打過這麼多仗了,有你這麼說朋友的嗎?”
“我們可不是朋友。”趙君度絲毫不給宋子寧留麵子。
他長身而起,提起長槍,走向前方那巨大的巢穴中樞。
“你要乾什麼?”
“試試看,能不能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