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薩和千夜交手之後各自思索,其他人可沒閒著。
夜瞳手中刀光乍起,然後又被歎息之牆封堵。布洛克斯大公盯著夜瞳,道:“你的對手是我。”
“你?”
“沒錯。縱然你有聖器在手,可畢竟還不是大公。”布洛克斯伸指輕點,身前出現多道歎息之牆,將道道驚夢刀光擋了下來。
布洛克斯凝立空中,一手負在身後,隻以單手在空中揮舞,伸指一抹,就是一道歎息之牆,抬手輕揮,歎息之牆即會移動切割。
作為魔裔近似大君級的始祖能力,歎息之牆在布洛克斯手中又有全新變化,可以厚成方形,也可以薄若紙片,飛射出去就是攻敵利器。這已經超越了耶路生家族防禦為主的戰法,已經有了點攻防一體的影子。
驚夢那原本近乎無解的刀光,經過歎息之牆的重重削弱,也是威力大減,即使落在布洛克斯身上,他也是坦然受了。
布洛克斯大公看看身上,刀光過後,戰甲上多了道淺淺刻痕。他傲然一笑,道:“聖器果然是聖器,這樣都能傷了我的戰甲,我要勝你,倒也不易。不過你畢竟隻恢複到公爵位階。驚夢是上古時期就陪伴青之君王的聖器,就算現在在你手中,諒你也得不到它的認可。以你實力,又能發出幾刀?”
“雷諾……”
布洛克斯道:“青之君王確實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強者,隻是可惜,他為了你們而隕落,實是有些不值。”
說到青之君王,布洛克斯的口氣並無麵對索薩時的輕慢。雷諾最後一戰力壓永燃之焰和梅斯菲爾德之主,即使那是以燃燒生命為代價的力量,也讓對手滿懷敬意。
提及往事,夜瞳眼中寒意漸濃,長發無風自動,雙瞳中映出了布洛克斯大公的身影。
“毀滅之瞳?對我沒用的。”布洛克斯大公一聲冷笑,在麵前布下一道歎息之牆。在夜瞳眼中,布洛克斯大公的身影就此消失。
成功隔絕毀滅之瞳的注視,布洛克斯卻反而心中一個激靈,沒了剛剛的自信,總覺得不知道哪裡有些不對。他忽然感到什麼,意識從歎息之牆後麵略一抬頭,隻看見一片無邊無際的刀光,正滾滾而來!
布洛克斯大吃一驚,這是驚夢?驚夢還能這麼用?!
他顧不得去計算夜瞳究竟在這瞬間發出了多少刀,反正這麼大一片刀光,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多點少點,也都不是他能夠接得下來的。
驚夢已出,布洛克斯大公知道自己躲也沒用,逃也沒用,惟有硬擋。
刹那之間,他須發幾是炸開,魔氣如火山般噴湧,一道又一道歎息之牆布在身前。然而他隻來得及完成四道歎息之牆,刀光就已到了。
刀光如潮,瞬間衝垮了寥寥四道歎息之牆,然後將布洛克斯大公吞沒。
如夢幻般的刀光散去,布洛克斯大公凝立原地,看上去毫發無傷。隻是他望向夜瞳的目光,變得無奈且遺憾。
夜瞳此刻氣息已經跌到穀底,血氣幾乎消耗一空。而布洛克斯大公則相對神完氣足,危急時刻連布數道歎息之牆,也不過讓他魔氣消耗三成不到。僅從這一點來看,布洛克斯大公此刻留存實力遠在夜瞳之上,夜瞳幾無再戰之力。
然而苦笑的卻是布洛克斯大公,他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夜瞳拍拍驚夢,道:“這把刀,當初是我借給雷諾的。”
布洛克斯難以置信,然後恍然,喃喃道了聲:“原來……是這樣。”
他身體微微前傾,然後就那樣栽倒,直到墜落塵埃的一刻,滿身護甲外袍突然破碎,化為煙塵。而他的身上,則是看不到一點傷痕。那原本充盈的魔氣,失了束縛,四散溢出,化為團團黑暗,消失在天地之間。
布洛克斯大公亦是魔裔一代天才人物,年輕時代地位就和如今的安文相似,在同階中罕有敵手,正麵對抗親王有時也不落下風。所以明知道夜瞳是二次覺醒,也明知道夜瞳對普通公爵有瞬間斬殺的能力,他也依舊憑借高出一級的原力修為,敢與夜瞳單戰。
隻是他沒有想到,本以為對夜瞳估計已經十分充分,可實際上還是遠遠低估了她。驚夢難以駕馭,在議會是出了名的。他怎麼想得到,在上古時期,驚夢原本就是夜瞳之物?
方才對決之際,夜瞳瞬息之間連斬數十刀,將滿身血氣傾泄一空,數十擊彙作一擊,威力無以倫比。而布洛克斯在同一時間隻能傾泄出三成不到的魔氣。
夜瞳暗金血氣品階直追黑暗本源,布洛克斯大公魔氣雖也是極為精純,可比夜瞳還是差了一個級彆。如此巨大差距,讓他如何能與夜瞳相抗?
魔裔一代英傑,就此隕落。
而這個時候,索薩和千夜還在思考。
兩人向布洛克斯大公的身隕處望去,索薩出人意料地即不憤怒,也不驚訝,而是眼中透著不加掩飾的譏諷。
“我以為他隻是會輸,卻沒想到死得這麼乾脆。看來過去這些年,他都沒遇到過什麼像樣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