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了。
今天的天氣格外好,一個字——陽光明媚。
不過跟好天氣對比,某家醫院的一間病房裡,王岑的心情就不太美了,甚至可以說是憤怒無比。
病房門開。
護士進來了,“吃藥了。”
王岑嗯了一聲,黑著臉吃了藥。
“你沒什麼大事,該出院了。”女護士說了聲。
王岑臉色微變,“我覺得我……我其實還能再搶救一下的。”
女護士留了個白眼給他,“就是點皮外傷,搶救什麼呀,早包紮好了,該上藥的也上藥了,我告訴你你可彆賴著不走啊,派出所早上就來電話跟主任打招呼了,一會兒就過來帶你走。”
王岑裝蒜地捂著腰道:“我腰疼,起不來”
“瞧你那熊樣”女護士沒再理他,嘀嘀咕咕地走了。
因為派出所的介入調查,王岑因調戲婦女被打的事已經在醫院人儘皆知了,大夫護士甚至連病號都沒有給過他好臉色,很看不起這種人。
王岑昨天一天受儘了這種鄙視的目光,他也恨得慌啊,被張燁打成了這個德行,王岑還想著報複,還撂下話讓張燁等著,結果一天過去了,事情的進展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樣,張燁是被抓了,可他隻是在派出所念了一首詩、寫了一首詩,竟然讓輿論徹底傾斜扭轉,最後沒事兒人一樣地出來了,反倒是王岑得到了消息,隻要他一出院,就會被帶回派出所調查
王岑恨極,看看表,知道派出所的人不久就該到了,他便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打給了他學跆拳道的教練。
“喂,教練”王岑淒苦道。
教練是個韓國人,但漢語也不錯,“是王岑啊,你的聲音怎麼了?”
王岑叫苦道:“我被人打了,也是一個練跆拳道的,我現在正跟醫院呢
那韓國教練一聽,也十分惱怒,“誰打的你?那個跆拳道館的?”
王岑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哪裡練的,反正跟我水平也差不多,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敗給他了,教練,這個仇您可得給我報”
教練一猶豫,“這個啊,你們正常交手,受傷也在所難免,我不好出麵啊
王岑一咬後槽牙,“您要是跟師哥師姐們給我報了這個仇,我出二十萬給咱們跆拳道館重新裝修”
那教練聞言眼睛一亮,“瞧你說的,你是我的弟子,你受了欺負,我這個當老師的還能不管你嗎?那人是誰?他現在在哪裡?”
王岑道:“我就知道他住角門,行,我把他地址發給你。”
作為王水新這個電視台領導的兒子,王岑自然有辦法弄到張燁現在居住的地址,於是短信給了教練。至於王岑為什麼和對方動手了,還有一些細節上的東西,甚至關於張燁是公眾人物的事情,王岑都有意識地沒有說,他怕教練他們知道了以後會有顧慮,於脆就刻意回避了這一點,他現在就是想收拾張燁一頓,不然難解他心頭之恨
角門東。
張燁一早上就回了自己租的小區。
他正拿鑰匙擰門了,可能是被聽見了聲音,不遠處的房東阿姨家探出了一個小腦袋,“張燁,你回來了?”
張燁瞪瞪她,“叫叔叔。”
辰辰點點頭,“好的,張燁。”
張燁:“……你大姨呢?”
“誰找我啊?”這時,饒愛敏也塔拉著拖鞋出來了。
張燁忍不住抱怨道:“房東阿姨,您也太不夠意思了,什麼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啊,你老跟孩子瞎說什麼呀,你看辰辰現在這樣,就是您給帶壞的,我怎麼是禍害了?我行的端做得正,馬路上撿到一分錢我都交給警察叔叔,不行,您已經徹底傷透了我的心了,就衝你那句話,早餐你得管我”
辰辰發出招牌的笑容,“嗬嗬。”
饒愛敏瞥瞥他,“想蹭飯就說蹭飯,唧唧咕咕這麼半天。”
張燁得寸進尺地揉著胳膊道:“還有我這胳膊腿,見義勇為的時候也受了傷,您得給我上點藥,揉揉。”
辰辰瞅瞅他,“張燁,你真嬌氣。”
張燁哼道:“我那是嬌氣嗎?我是路見不平一聲吼,你們當時是沒看見我的英姿那就彆提了我這邊一拳那邊一腳跟那人大戰了足足三百回合最後在我的浩然正氣之下,對手被我的氣魄和風姿所折服,納頭便拜……算了不吹牛逼。”張燁軟了下來,捂著肚子道:“房東阿姨我真餓了。”
爸媽都上班去了,沒給他留早飯,而且張燁今天還得去給天後幫個忙,家裡的衣服全搬過來了這裡,自然要回來換一身。
饒愛敏受不了他了,“行了行了,你手上功夫要是有你嘴上功夫的一百分之一,你也受不了傷了去你家做飯吧,正好我跟辰辰也沒吃呢”說罷,還不忘了教育孩子,對辰辰道:“以後彆學你張叔叔,就知道吹。”
辰辰認真一嗯,“知道了大姨。”
去了他家,饒愛敏先是煮上了粥,小火喂著,然後讓張燁躺在床上,掀開他的衣服給他看了看,“一驚一乍的我還以為傷的多重呢,屁事兒都沒有,就是青了兩塊,過幾天就下去了”
張燁惜命道:“那也給我上點藥啊,我這見義勇為的大英雄歸來了,你們這態度也太不熱情了啊”
饒愛敏撇嘴,“你這樣要都算英雄,那是個人都能拯救世界了”
張燁哼哼唧唧道:“還拯救世界,你動畫片看多了吧?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