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木勇也似乎注意到了方洛涯有些堅持不下去一般,低聲地提醒道:“咬牙挺住,不能停...”
“往年的啟巫儀式會有幾個或者十幾個人一起打鼓,所以沒有那麼辛苦。但他們才十四歲,而你...比他們大那麼多,若是連這個都堅持不下去,你將成為整個部落的笑話!”
聽著木勇證實了他心頭想法的言語,方洛涯再次地深吸了口氣,豁出全力,強忍住手臂的無力和酸痛,咬牙繼續打鼓。
雖然不知道這打鼓會要打到什麼時候,但似乎隻能堅持下去...
漸漸地,方洛涯額頭上的汗意漸漸地越來越濃,一條條的汗水如同溪流一般地從他的臉上、背上、奔流而下。
到後來,方洛涯感覺自己的雙臂已經死去了一般,完全都是一片麻木,隻剩下機械的動作繼續地敲擊著大鼓。
方洛涯的心頭開始露出了一絲絕望,這若是再這樣下去,隻怕最多還能堅持一兩分鐘,自己就徹底堅持不住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方洛涯眼前開始一陣陣的發黑,似乎到了徹底支撐有些不住的時候了;
就在此時,方洛涯突然卻是覺得自己的左胸之處,那正激烈跳動的心臟之處突然猛地一熱,似乎有什麼東西驟然蘇醒了一般,然後便開始有著一絲絲似有若無的熱量從溢出,然後朝著雙臂緩緩延伸而去。
而這一絲絲似有若無的熱量,迅速地緩解了雙臂的麻木感覺,甚至讓自己的雙臂感覺再次地充滿了力量,這揮動起鼓槌來的時候,仿佛如同最首先剛開始一般,再沒有那麼任何酸痛麻木的感覺。
“這是什麼回事?”方洛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並沒有發覺什麼異常,隻是覺得隨著這一絲熱量溢出之後,那東西似乎又暗暗沉寂了下去,而自己那狂跳的心臟,此時也漸漸地恢複了正常的節奏。
而若是他此時沒有穿衣服的話,卻是能夠看到自己胸口處的那個火焰狀印記的顏色,方才驟然間變得赤紅,而此時那顏色正在慢慢地減退...
隨著時間的推移,旁邊的少年們,這時一個個眼中開始露出了驚疑之色...
馬臉少年驚駭地道:“怎麼可能?已經快一刻鐘了...”
“對...怎麼回事,這廢物竟然能支撐這麼久?是不是作弊了?”旁邊一個頭發微黃的少年也驚疑道。
“這個怎麼作弊?笨蛋...”
“呼...”正當方洛涯感覺雙手又逐漸開始發酸的時候,一旁的木勇終於出聲道:“好了,停下吧,巫來了!”
巫這時已經走出了小屋,而隨著鼓聲的停下,周圍的人群也漸漸地停止了拍掌;
隻見得巫此時披散著頭發,頭上插著兩個鹿角,赤裸著上身,手上還端著剛才那個正在鼓搗著什麼的小木碗;
“將木勇準備的祭品推上來...”
走到火堆旁,巫環視了一下周圍圍著的緊密人群,又抬頭看了看頭頂之處那渾圓的月亮,沉聲喝道。
隨著巫的喝聲,土坪之外很快地便傳來了沉重的腳步之聲。
隻見得八個高壯的漢子抬著四根柱子大步地走進場中來。
方洛涯順眼看去,心頭便是一驚,因為這四根柱子之上,分彆倒吊四肢,綁縛著四隻偌大的猛獸;
分彆竟是一隻長約近丈的吊睛白虎、一隻重約千斤巨大黑熊、一隻紛身漆黑的眼露凶光的黑豹,最後是一隻皮毛火紅的狐狸...
看著這四隻明顯非同凡物的猛獸,方洛涯不禁驚駭地轉頭看了旁邊的木勇一眼;
似乎感受到了方洛涯的目光一般,木勇咧嘴低笑了兩聲,拍了拍方洛涯的肩膀,道:“阿涯...彆看我,兩天時間我可是湊不齊這四隻家夥;不過部落裡大部分人都欠了雲靈她娘一些情...大家一起出動,布下了幾十個陷阱,才湊出了這四隻...”
看著木勇那毫不在乎的模樣,方洛涯輕輕地吸了口氣,雖然木勇說的似乎輕鬆,但他卻是清楚的很,要整個部落的人出動,隻為了找幾隻這樣的猛獸,這人情可不小!
方洛涯並沒有太多言語,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八個壯漢將這四隻野獸抬到巫麵前,隻見的巫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便從腰間緩緩抽出一柄不知是何物製成的灰白色尖刀,輕輕地朝天舉起,然後開始繞著這四隻猛獸緩步地繞起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