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天殿,風繼行洗漱一新,重新披上白袍禦林的衣甲,這是秦茵為她重新準備的衣甲,大秦帝國原有六名強者享有“白袍禦林”的稱號,依次為杜海、風繼行、屈楚、秦雷、雷洪、堯淵,如今,杜海失蹤,屈楚、秦雷、雷洪戰死,堯淵下落不明,偌大的大秦帝國就隻剩下風繼行這碩果僅存的一個白袍禦林了。
領口處,紫茵花後方鑲嵌著三枚金星,這是統領級軍銜。
風繼行心中一動,頓覺萬箭穿心般的疼痛。
章煒升任為禁軍副統領,加上風繼行從龍膽營把夏侯桑給要走了,於是,章煒、夏侯桑兩個人都跟在風繼行身後,看起來倒是很有一些威勢。
……
“恭喜風統領。”唐瀾抱拳微微一笑。
風繼行點頭:“多謝瀾公。”
但唐瀾身後的唐天、唐廬、唐薇等唐家將領卻一臉的妒意,似乎他們也明白,風繼行的歸來是對七海城唐門實力的一大挑釁,畢竟風繼行是秦靳的舊將,又是帝國七神將之一的當世名將,風繼行歸依秦茵、蘇牧雲,這絕算不上是好事。
秦茵端坐在王位之上,道:“風繼行忠勇不屈,特擢升為鎮國將軍,任禁軍統領,命你重建蘭雁城禁軍,此外,你的第一個任務是率領五萬大軍繞過尋龍林,直撲天樞行省,提著尉遲天的狗頭來見我,風統領,你能做到嗎。”
風繼行抱拳道:“殿下放心。”
項彧曾是秦靳下旨的罪將,所以擢升軍銜有人阻攔,但風繼行原本就是帝國統領之一,升他為二品鎮國將軍也無可厚非了。
一旁,蘇牧雲微微一笑道:“風統領,五萬精兵已經為你準備完畢,你今夜休整一下,明日便出兵天樞行省了。”
“是,雲公。”
風繼行畢恭畢敬,他也知道帝國兵權不在秦茵手裡,而是在蘇牧雲、唐瀾這兩個鎮國大公手裡,對這兩個人必須客客氣氣。
……
是夜,禁軍大營內,章煒、夏侯桑正在整備著戰馬、兵刃、鎧甲,一個個喜氣洋洋,但風繼行則抱著一個酒壇,翻身上馬道:“我出去走走,你們原地待命便是。”
章煒急忙道:“統領,讓我帶一隊近衛跟我一起去吧,帝國動亂,現在哪兒都不安全。”
風中傳來風繼行的笑聲:“放心吧,現在的蘭雁城境內誰還有本事殺我。”
章煒竟無言以對,正如風繼行所言,項彧出征去了,這蘭雁城內再也沒有誰是風繼行的對手了。
星光爛漫的散落在大地之上,風繼行策馬筆直的進入了皇陵之中,遠遠的,鎮國碑在星光下泛著皎潔光澤。
風繼行一屁股坐在鎮國碑旁,抬頭看看鎮國碑上林沐雨、楚懷澠、秦雷的名字,飲下一口烈酒,隻覺得烈酒燒喉,他禁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笑著笑著,淚水順著臉頰流淌下來,靜靜的倚靠在鎮國碑上,月光落在臉上,風繼行哽咽的哭泣說道:“阿雨,你曾問風大哥怕不怕,我說不怕……現在我怕了,風大哥知道你的感覺了,蘭雁四傑轉眼煙消雲散隻剩下我一個人,我好怕,以後的路我要怎麼才能繼續走下去,阿雨……老楚、阿雷,你們在那個世界還好嗎。”
鎮國碑一片冰涼,風繼行仰頭又是一口烈酒,像是個孩子般的抽泣道:“如果能回到我們在聽雨閣裡喝酒的歲月,那該多好啊……”
他抬頭看著遠方的叢林,目光中閃爍著絕望,他知道,再也回不去了。
許久之後,風繼行站起身來,將酒壇裡僅剩的酒傾灑在鎮國碑下,目光中透著決然之色,道:“兄弟們,等著我,風繼行一統帝國版圖的那一日,便來陪你們黃泉下暢飲一番。”
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次日,風繼行率領五萬暮雨城大軍東征,直奔天樞行省而去,而此時的項彧正在率兵攻打五穀城,這對義和國無異於又是一次迎頭痛擊,一旦失去天樞行省的拱護,五穀城將會變成一座孤城,失去了所有的倚仗與支援。
……
帝國曆7731年,6月27日,五穀城以北十裡,項彧軍大營。
一桶桶血紅色漿果被運入大營之中,漿果傳來了一股股異香,但所有負責押運的士兵卻全部目光冷峻,根本不去看一眼這些漿果。
“將軍來了。”一名千夫長恭敬的下馬行禮。
項彧提著喋血槍,策馬走在人群中,問道:“都準備齊全了。”
“是,將軍。”一名身穿紫袍的參軍從事抱拳道:“蒼南行省境內的所有血果幾乎全都被我們采摘來了,一共聚齊了182桶漿果。”
“毒性有多大。”項彧問道。
參軍笑了:“一頭千年獸齡的大象誤食一枚血果,也足以讓它一命嗚呼,這些木桶內,每一桶都有至少數百枚血果,將軍應該也能猜到這近兩百桶血果的毒性了。”
“哼,好……”
項彧微微一笑,說:“傳令三軍,從今天開始,我們的飲用水隻能從尋龍林中挑水,絕不能再用一點點稻江之水了,今天天一黑,立刻把所有漿果都傾倒到稻江內,稻江是五穀城的生命河道,隻要稻江有毒,哼,五穀城就等著敗亡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