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端起酒杯:“秦叔,你想不想聽我給你一些建議?你若是相信我的話,那咱爺倆兒把這杯酒乾了,我就說說我的看法,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您覺得呢?”
秦忠明等的就是徐雲這句話,見徐雲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客氣的端起了酒杯:“來,咱爺倆兒走一個!我也真的是需要你給我指點指點迷途了,老了,確實是迷糊了。”
兩人端起酒杯,杯子裡大約還有六、七錢的量,直接一飲而儘,喝完都辣的直咂嘴,但這肚子裡卻暖乎乎的。華夏人不喝酒談不了事兒,這習慣還真是成了千古不變的規矩了呢。
秦婉兒急忙起身給兩人在鍋裡撈起涮羊肉和涮青菜,抱怨的嘀咕著:“行了,徐雲,你少讓我爸喝那麼多,喝什麼不行,那孔府家府藏不是挺好的嘛,非要喝什麼悶倒驢,我看你就是一頭大蠢驢。”
“嗨,我說秦叔,你聽聽,你聽聽,有秦婉兒她這麼說話的嗎?我怎麼了我就成蠢驢了?”徐雲咧嘴笑道:“咱這本省的酒天天喝,換換花樣怎麼了,嘗嘗人家外省的酒換換口味怎麼就蠢了。”
秦忠明故作生氣的對秦婉兒說:“婉兒,剛才那話你可真是過了,快給徐雲倒杯酒,陪個不是。”
秦婉兒一瞪眼:“我跟他道歉?!我沒削他就算給他麵子了,我還給他道歉?開什麼玩笑呢爸,誰讓他非要喝這麼高度的酒呢,那三十八度的不都挺好的嗎,這可是六十八度呀!你們誰都彆喝了。”
徐雲才不理她那一套,這是七百五十毫升瓶裝悶倒驢,也就是一斤半,倆人喝了六兩六,連半瓶還沒到呢,徐雲當然不會就這麼停下:“得了,秦叔,我也不指望她給我倒酒,我給你倒,咱倆喝酒不跟她瞎墨跡。咱華夏人喝酒講究一個雙,來來來。”
秦婉兒還想發飆呢,阮清霜就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乖乖坐下:“他們喝點就喝點吧,你就彆攔著了,秦叔叔和徐雲都不是那種喝完酒撒潑耍瘋沒控製力的人,喝點沒關係。”
“那行,那就這一杯,清霜姐,這酒度數太高了,真的,我怕我爸降不住。”秦婉兒並非不讓她爸喝酒,她跟很多兒女一樣,都是擔心長輩的身體。
阮清霜點點頭:“我知道,我幫你看著他們。”
徐雲聞言繼續刺激秦婉兒:“聽見沒有,看見沒有,好好跟霜姐學學,不是我刺激你,你要是能有霜姐一半賢惠,那估計嫁人就不成問題了。”
秦婉兒氣的直翻白眼,不再理會他。
秦忠明看著年輕人鬥嘴,表麵上雖然不說什麼,但這心裡歡喜的很,都說年輕人之間那叫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相愛啊。
“秦叔,你聽我跟你分係分係你現在的情況,你聽一下是不是這麼一個事兒。”徐雲正兒八經道:“原本你提出的整改人工湖項目是件好事兒,能讓河東旅遊業發展提高一個層次,說的白一些,就是能把一部分遊客留在河東市多玩幾天,這樣能帶動整個城市的餐飲住宿以及各類消耗品的經濟發展。”
秦忠明點點頭:“徐雲,還是你了解我,最初我提出這個項目的時候,市裡竟然懷疑我是瞎做文章,唉,若是你這樣的人才能為國家所用,那該多好啊,現在國家公務人員的能力實在是低於社會平均水平,太多人都是因為怕自己的能力無法在優勝劣汰的社會中生存,所以才考這種鐵飯碗的工作……唉,這是國家和社會的敗筆啊。多少向你這樣真正有能力的人沒有被國家所用,可惜可惜。”
徐雲被秦忠明這大高帽子帶的真要臉紅一下:“秦叔,你這可嚴重了,我就隨口那麼一說。人工湖這項目好,馮國慶開始不承認,那是因為他怕你做出成績來,這樣就會被你搶了他的風頭,根本不是大家看不出來這項目的優點之處。”
“你這話也有道理,的確,我做什麼事情,馮國慶都會盯的挺緊。”秦忠明對徐雲的觀察力也是讚不絕口。
徐雲繼續道:“但後來他又承認這是一個好項目,而且還讓你負責。這其中肯定有詐,秦叔,馮國慶就是想利用你初到河東市,在這裡沒有太多關係的劣勢,把這塊肥肉給你。這樣就會有很多人考慮到你在這裡沒什麼關係戶,他們就好意思把自己的關係戶推薦給你,您如果推辭那就得罪了他們。所以,才會讓你陷入‘眾叛親離’的一個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