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米卡冷笑一聲:“我就知道大圈不會甘心這個地方,每天口裡都念著誠信的隻不過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家夥。”
“不管你怎麼想,可我不是大圈的人。”徐雲道:“但這個地方原本就是屬於大圈華人的。據我了解,卑鄙在先的是你們,而不是大圈。這麼多年了,你也應該把這地方還給大圈了。鳩占鵲巢總有一天是要還的。”
“我手下那麼多人都要靠汽修廠吃飯,我絕不可能拱手相讓。”阿爾米卡直言道:“你隻是威脅我,毫無意義。靠這裡吃飯的人都不會同意的。有能耐,你就把我們全部殺光。”
徐雲麵對無賴一般的阿爾米卡還真覺得可笑:“當你們在大圈華人的手裡搶過這個汽修廠的時候,可沒為那些因此而失業的華人著想過。如果你們混不下去,我可以給你們指條明路,回你們自己的國家,在火車道旁擺個地攤,賣賣水果什麼的,生意應該也挺不錯的。”
就在阿爾米卡跟徐雲討價還價的時候,伊爾凡特終於還是忍不住掏槍了,他在阿三幫的地位比裡希皮頓高,可不僅僅是他運氣好,而是他的能力和膽識,以及抓住時機掌握都比裡希皮頓要高。
伊爾凡特會掏槍,顯然是認為自己抓住了時機!他不再畏首畏尾,隻要自己扣動扳機,阿三幫麵臨的困難就會迎刃而解,而且還能給大圈華人一個警示!讓他們不要再對汽修廠抱有幻想,徹徹底底死了這條心!
然而在這個速度決定一切的情況下,他終究還是慢了徐雲一步!麵對一個想要掏槍射死自己的家夥,徐雲不會有半分猶豫。這個肮臟的社團手上沾了不知道多少鮮血,徐雲完全沒有憐惜他們的必要。
子彈擊穿了伊爾凡特的眉心,他那剛剛推開保險的手槍舉在手裡,隨著身體一通僵硬的滑下沙發。濺起的黑紅色血跡在沙發背後的白色牆麵上印上了一朵燦爛而刺眼的血花。
“我不想殺人,但你們最好不要逼我。”徐雲槍口的餘溫依然燙手,阿爾米卡和裡希皮頓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在他們這麼多年來對大圈華人的了解看來,很多時候,槍是華人威脅他人和自我保護的一個道具,很少有人會真的扣動扳機。而麵前這家夥卻開槍開的如此嫻熟老練,絲毫沒有猶豫。
這個家夥跟大圈裡其他的華人不一樣,他更果斷,更堅決,更強硬!阿爾米卡連顧國龍都沒怕過,在徐雲麵前卻由心底升起了一股恐懼的敬畏感。即便他不承認,卻也沒辦法控製這股感覺讓他控製不住自己身體的僵硬。
阿克謝馬庫一屁股蹲在地上,看著伊爾凡特摔下沙發的身體,腦袋上依然血流不止,他覺得褲襠一熱,一股暖流如同伊爾凡特腦袋上血漿般,完全控製不住的流了出來。
“大家都是出門在外的人,若是相互照應,也不至於被黑暗天使的人欺負到這般田地。”徐雲道:“如果你以後臣服大圈,我相信顧老不會對你們趕儘殺絕,一定會讓你們都有吃口飯的地方。我可沒有顧老那麼心慈人善,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說不定下一顆子彈嘣的就是你。”
生命的威脅如果隻是用嘴巴說說,並不足以震懾人心。每天口中嚷嚷著“乾死誰誰誰”的人多了,隻是說說,耳聞者也就笑笑罷了。一旦付出行動,可就不是讓人笑得出來的後果了。
裡希皮頓慶幸掏槍的不是自己,因為如果不是伊爾凡特先這麼做,他懷疑幾秒鐘之後,這麼做的便是自己。那現在躺在血泊裡的人也就不會是伊爾凡特而是他裡希皮頓了。
伊爾凡特的死讓阿爾米卡相當震撼,他的指甲已經深深掐入了沙發的皮質扶手內!他十五歲獨身闖蕩加拿大,二十五歲就聯合了所有印籍人組建了屬於他們自己的社團團體,十五年來將其壯大成連大圈都要顧忌的阿三幫……竟然在麵前這個年輕人的眼中顯得如此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