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很清楚石磊是要麵子的人,所以沒有直接和石磊取得聯係,他想辦法聯係上了章強,這才了解到這一切發生的事情。齊小北的人把石磊打成重傷,並且敲詐勒索了那麼多錢,這判他個十年都不成問題。
但這種事情無法取證,但憑借他們幾個人的一麵之詞根本無法立案,誰都知道石磊曾經是做什麼的,誰也都知道章強他們幾個兄弟都是跟著石磊做事的人,他們說這話,除了徐雲之外,恐怕還真沒有人會相信他們。
這就是齊小北敢冒險做這件事情的原因,他根本不擔心警方能拿他怎麼樣,除非石磊複出。可石磊恐怕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賠上畢生的名譽而複出,金盆洗手還複出的,就沒有一個不是慘死街頭的……
齊小北的如意小算盤打的非常響亮,就是吃準了這一口。反正現在受益的人是他,隻要他有利可圖,那其他什麼事兒都不算事兒。管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等他慢慢吞並下石磊這些個地盤之後,琴島的一切就都屬於他了。
當徐雲來到醫院的時候,石磊始終不願意正視徐雲的目光,他會有今天的一幕,在他決定金盆洗手的時候就考慮到了。可這來的有點快,所以他心裡仍然是有疙瘩呢。
就好比一個在什麼局啊什麼部啊,做局長部長習慣了的人,突然一天宣布退休了,沒權了,那種空嘮嘮的感覺必定是沒坐到過這個位置的人所能想象到的。
這種心態的調整需要一個漫長的周期,而這個周期裡的人是敏感的。現在的石磊就是敏感的,最不願意讓他在做出金盆洗手決定的時候,最支持他的人看到他現在這幅模樣,不僅僅是丟麵子的問題,還有其他啊……
“磊哥,該發生的事情躲不掉。”徐雲並沒有過度的去安慰石磊,因為他知道石磊是條漢子,不需要那些話來鼓勵:“既然發生了,就要麵對。這或許是你預料到的事情,所以真的不需要有什麼難過的。你挺住了,你就是條好漢,兄弟為你自豪。”
石磊苦澀的笑了笑,實話實說:“我真不想讓你看到我這幅狼狽的樣子,真的……我最不希望讓你知道。”
“你不是怕讓我知道,而是你怕我看到你現在的樣子,讓我自己感到後悔和虧欠。”徐雲道:“其實並非這樣,我不虧欠,我仍然覺得你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既然要想得到一些你應該得到的東西,勢必會付出代價。你得到了你想得到的,你退出了,你不在為那些摔絆而攔住自己通往正確人生的道路,這點磕磕碰碰在所難免。”
“有你這話,我心裡舒服多了。”石磊道:“什麼都會扛過去的,我沒事兒,這點小傷還不能讓我怎麼樣。”
“嗯,我相信你一定會沒事兒的。”徐雲道:“還要感謝楊振,如果不是他拿著那張欠條去找我收房子,我還不知道你出事兒了呢。磊哥,你若是相信我,以後這種事情就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拖得越久,就越不容易處理。”
石磊一怔,他當然知道齊小北逼著他按手印的欠條:“你讓楊振有什麼事情找我處理,這事兒和你沒關係,那房子是他自願賣你的。”
“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徐雲淡淡道:“不管怎麼說,齊小北會找你麻煩,都是因為楊振。”
“老弟,這事情真的沒有辦法好好處理。”石磊道:“時間已經過去了,沒有什麼路子可以處理了……你知道,我已經退出了,我不會再用道上規矩去解決這個問題。”
徐雲沒有說話。
石磊有些苦澀道:“我知道,我應該第一時間報警,可是以我的身份,就算報警,恐怕也沒什麼有利的證據可以幫助到我。陳局是個講究人,我也不想給他增添這些亂七八糟的麻煩。琴島這些年說穩定也穩定,說亂也亂,陳局想要徹底整風需要操更多的心,我不能給他添麻煩……真的。”
“報警肯定晚了。”徐雲淡淡道:“這種事情本身取證就不容易,現在取證就更不可能了。但我有我的處事方式,我不是暴徒不代表我不會使用以暴製暴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