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出去吧,讓他們一個一個進來,我就不信找不到原因。如果真的不是我們自己兄弟們做的,我也要拿出證據給徐雲看。”杜玉峰道:“我不能讓我們蘇杭警方臉上有汙漬,絕對不可以。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我都需要給他一個交代。”
張元軍欲言又止,最終點點頭然後退出病房,很快就有人走了進來,麵對杜玉峰的盤問,每一個人都很嚴肅認真的回答著問題,杜玉峰這輩子都是和做壞事兒的人打交道,所以誰有沒有心虛他都看得出來。
很快,幾個人過去了,杜玉峰一點頭緒都沒有,他也希望這事兒可以排除所有自己人的嫌疑,他也不希望被抹了一臉黑,可直覺卻告訴杜玉峰,這件事情極有可能便是他們刑警隊的人做的。這種糾結讓他渾身不舒服。
終於,那個剛才說自己在現場似乎看見一眼玉佩的年輕刑警進來了,杜玉峰的眼睛一亮,他需要得到最至關重要的線索啊:“肖峰,你確定你真的看到了一塊玉?”
“杜局,當時的情況太亂了,那麼多東西都需要取證,我隻是模糊的印象裡似乎看到過泥地中有一個通翠的玉佩。我還模糊的記得,有人用鑷子捏起來放入取證袋了。其他我真沒注意,我……我隻是實話實說。”年輕的肖峰道。
杜玉峰皺著眉頭,他在推算,肖峰既然是看到了一眼,有微弱的印象是正常的,可那提取那塊玉的人就一定有非常強烈的印象,可剛才他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沒有人說有印象取證了一塊玉,那就說明這塊玉是取證人自己拿走的。
到底是誰呢,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那麼多兄弟們的眼皮底下把一塊玉佩給拿走,這實在是讓杜玉峰想破了腦袋。
“肖峰,那你有沒有聽說最近刑警隊裡的兄弟們誰的手頭緊一些?”杜玉峰又道:“給我好好想仔細了再說啊。”
肖峰撓了撓腦袋,想了半天:“兄弟們手裡都不闊綽啊,我們就那麼點工資,去掉房貸和吃喝,也剩不多少呀。杜局,兄弟們手頭都不富裕,但也不可能有這種念頭啊,又不是急需什麼救命錢……呃……”
說到這裡,肖峰一下愣住了,他的臉色瞬間一變,杜玉峰一眼看出了肖峰的不對勁兒:“想到什麼了?!”
肖峰顫顫的擺擺手:“不可能的……杜局長,我沒事兒,我剛才就是……”
“你若不給我個說法,我可真的會懷疑你。”杜玉峰冷冷道,他相信肖峰不會是嫌疑人,但他剛才的表情絕對是想起了刑警隊裡麵誰最有嫌疑,這點毋庸依然:“包庇罪也是非常嚴重的過錯!”
“杜局長,我剛才隻是想到……真和這事兒無關。”肖峰一說謊,耳根子都紅透了。
“早點交代,對我們大家都好。”杜玉峰拍了拍肖峰的肩膀:“我知道,不管這事兒是誰做的,我們的感覺都是一樣的,我們實在無法相信這事兒出現在我們自己人身上。你有任何應該告訴我的,都彆瞞著,任何有懷疑的人,我們不是去懷疑他,而是幫他去洗清,不然我們的臉上就一直抹著黑了。”
肖峰無奈的低下頭:“杜局長,記得半個月前,我聽到張隊長給家裡人打電話,好像是他母親得了肝癌,如果要救命便需要做肝移植的手術。而肝移植的手術恐怕要需要五、六十萬呢……而且還要長期的護理問題,還要各種藥物,沒有七八十萬恐怕都下不來啊。”
七八十萬?一個刑警隊長一年下來的工資績效獎金和補助也不過十多萬而已,就算張元軍不吃不喝,七八十萬也要攢個五六年,而且張元軍有孩子剛上幼兒園,現在幼兒園學費可比大學還很呢,動輒就一年兩三萬,再加上吃喝用,一個孩子一年就四五萬麼。
張元軍的妻子就是個普通小學教師,一年工資全部投到孩子身上肯定都不剩。而張元軍這點工資要養家,還要給雙方父母養老,張元軍和他妻子的父母都是農村的農民,一輩子沒出過什麼門兒,也沒見過什麼世麵,也真的沒什麼錢。
雖然雙方父母都不想給孩子壓力,儘可能減少自己支出,但這一年下來四個老人怎麼也要兩萬塊吧。人一上年紀還容易生病,去下醫院就一個大數。
說真的,張元軍的壓力還是蠻大的,雖然他一直笑稱自己兩口子一年將近能賺二十萬呢,可他自己很清楚他花完之後根本所剩無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