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紫雪跟石磊來到這個群演居住區之後,才發現這裡的條件要比她想象中艱苦的多。
群演的工資是很清楚的,做一天就是一天的錢,就算是混上小特約也不過一百多一天,在不能保證每天都有戲的情況下,一個小特約每個月能有兩三千收入,那在這個地方就是很不錯的收入了。
普通群演每天跑,也就是三五十塊錢,算上裝死人或者披麻戴孝給的紅包,一個月加起來能一千多就很不錯了。所以他們生活還是真的很辛苦的,群演裡麵最吃香的武行工資或許高一些,一個月若能接二十天的戲,那就有四千塊收入了。
在上麵的大特約什麼的就不會住在這個地方了,他們收入都高了,比一般白領也沒啥差彆,貸款買房的都有,反正都混出來了,拍一天一兩千塊的,憑啥不買房,有錢任性啊。
所以這群演聚集地聚集的都是沒名氣的群眾演員,條件太好了,他們的收入根本接受不了。
所以這個七八十年代的筒子樓成為他們最好的選擇點,這地方的存在似乎就是為了所有琴漂的群演們準備的。
或許很多人已經遺忘了筒子樓的樣子,但是出生在那個年代的人應該都會有深刻的記憶。
筒子樓麵積狹小,每個單間大約有十幾個平方米的麵積。它是極具華夏特色的一種住房樣式,是七八十年代華夏企事業單位住房分配製度緊張的產物。
這種有著長長的走廊,廁所和洗刷間都是公用的房子,其前身不過是各個單位的辦公室或者是單身職工宿舍。曾經有無數的華夏人在筒子樓裡結婚生子,奏鳴著鍋碗瓢盆交響曲。
沒錯,做飯都是共同的一個大廚房,每一戶有一個灶,每一戶有一個水龍頭,煤氣是要灌裝的。所以在那個貧困的年代,也有不少人因為被彆人偷用了自己的水龍頭而破口罵街的。
蔣紫雪一個二十三歲的小姑娘,她出生的那年燕京都申請零八年奧運會了,雖然那時候失敗了。
顯然,在蔣紫雪出生的這個年代,華夏已經沒有那麼貧窮了,一般家庭的孩子也吃得起金絲猴巧克力和大白兔奶糖了,袋裝的膨化食品和健力寶都是普通人也能消費得起的東西了。
雖然燕京也有的是筒子樓,但是她還真沒住過這種地方,她懂事兒的時候香港都回歸了,她記憶裡住的第一個房子就已經不是樓板結構的了。
而這種筒子樓還是很古老的結構呢。
當年住在這裡的單身狗小張和小王如今熬成了老張和老王,早就攜家帶口告彆了筒子樓,住上了新小區,開始講究什麼小區配套設施了。
而這被拋棄的筒子樓卻變成了群演們的樂土,他們太喜歡這個地方,貴一點的房間才五六百,便宜的才三百。有些會省錢的年輕人更是好幾個人擠在一個房間,屋裡除了床,什麼都放不下。
“這地方能住人嗎?”蔣紫雪顯然不適應這種地方,走廊裡放的亂七八糟什麼都有,一不小心就會踩到彆人家的洗臉盆。
這個時間大部分群演都不在,因為想要找到活兒,必須一早五點就起床去公社那邊等。而這時候還留在房子裡的,就都是比較偷懶不勤快的了。
因為那些勤快的人即便是沒有接到活兒,也會去想辦法去裡麵做衛生工作去,能賺一點算一點,而且誰不希望會一不小心就被導演看中啊?
當然,也有實在是太累的,留在出租房裡看書的,什麼表演學之類的書是他們最喜歡的。
因為他們不是科班出身,沒有教授老師教他們,他們隻能自學。
“你覺得這地方不能住嗎。”石磊笑了笑,徐雲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就說過,雖然說要照顧好這個大小姐,但是也要讓她知道知道社會的疾苦。
蔣紫雪癟癟嘴:“磊哥,這地方是不是太破了一點,我不在乎房租的,能不能找一個好一點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