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林子軒微凝的雙目,宋雲錫緩步向前,好似想到了什麼,臉上儘是自責的神情,連道:“林兄如此天資,即便在那天原學院也非尋常弟子可比,又怎會不知“以琴會友”?請恕在下愚鈍。”
他微微躬身,臉上滿是謙意。
林子軒看著宋雲錫,他身為琴公子弟子,當然聽說過“以琴會友”,那是雙方隻準用靈魂力量進行對抗,一方撫琴,另一方在不動用靈氣、之力的情況下,憑靈魂力量破除對麵施展的琴境。
但這其實是極不公平,往往撫琴的一方都精通音律,而且靈魂力量強大,即便對方靈魂力量與自己相近,但憑借音之元素的加持,也能輕易擊敗對手。
李雲錫看著林子軒的疑惑,臉上浮現出惋惜之色,道:“我觀林兄為人豪邁,有淩雲鬥誌,定不是那種怯戰之輩,莫非林兄嫌我實力太弱,不屑與我一戰?”
他臉上表情不斷變幻,好似要哭出來,令人看了都覺得心疼。
“林子軒大哥,你就答應了雲錫吧,彆涼了他一腔熱血之心。”旁邊的宋詩語似乎心有不忍,開口催促道。
宋翰墨一語不發,他如何不知這李雲錫的主意,憑借自己的超高的靈魂造詣與音之元素來對付一個不懂音律的少年,即便取勝,也勝之不武。
“林兄,莫非在下的小小要求,你都不肯滿足麼?”李雲錫眼中似乎泛著淚光,似有無儘悲涼。
林子軒臉上愁意漸濃,這麵前青年巧舌如簧,把一件極不公平的事情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其內心絕對極其虛偽。
林子軒看著李元錫,淡淡開口,道:“你想賭什麼?”
那李雲錫聞言,立馬浮現出了笑容,毫無之前傷心之色,他笑道:“知我者,林兄也,我想得到的,無疑是林兄手中的名額,在那凶險之地,我這個做哥哥的,怎麼舍得讓詩語一個人進去?”
他極其寵溺地摸了摸那少女的頭,而那少女好似很享受般,依靠在李雲錫的懷裡。
接著,李雲錫再次望向林子軒,道:“為了不讓林兄吃虧,我願付出三件靈階高級靈寶作為賭注,不知林兄意向如何?”
林子軒沉默片刻,然後,抬頭正視麵前男子,道:“我同意了!”
李雲錫露出了興奮之色,說道:“林兄果真是性情中人!”
……
後院,空曠的平地上,李雲錫坐在木凳之上,其前方擺著一張古琴,長七尺二寸,龜紋紋理布滿琴身。
“此乃清玄琴,以萬年靈龜旁的神楓木而製,此內蘊含無儘玄龜靈氣,林兄小心了。”李雲錫袖口一揮,五指交叉落於琴上,他輕輕撥弄琴弦,滾滾魂音震蕩,而古琴上空,出現了一頭神龜虛影,龍頭,龜身,鱷尾,四足如擎天之柱,散發出遠古蠻荒之氣息。
“玄武?!”林子軒雙目一怔,失聲道。
但很快,他便冷靜下來,“神獸之影,又豈是凡人能模擬的,這不過是玄武後裔的玄龍水龜罷了。”
他一想到,目光之中,戰意濃濃,“隻憑靈魂力量麼,那好,我來陪你玩玩。”
天地之中,琴聲漸急,那玄龍水龜咆哮一聲,便向林子軒撞來,如山嶽般厚重的氣息降臨在林子軒身上,讓林子軒不能動彈。
不遠處,那宋詩語麵色無比緊張,她緊緊拽住宋翰墨的手臂,焦急的問道:“父親,你說雲錫哥哥會贏嗎?”
宋翰墨望了她一眼,沒有說出,隻是輕輕揉了她的頭,他不想讓她知道與她朝夕相處的李雲錫會用這種虛偽的方式來得到名額。
而蘇富財站在一旁,望著那站鬥場麵,低聲罵道:“卑鄙,無恥!”
若是此刻有一張賭桌在旁,他一定會壓林子軒贏,畢竟,李雲錫的這種小人行徑,已經怒到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