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站在藏經閣前的蓮花池上,看著胡厚明一劍將鄭元和腦袋斬下來。
鄭元和腦袋掉落之後,卻並沒流血,瞬間被凍住,封住鮮血的流淌。
法空凝神看這柄寬劍。
劍身銘刻著奇異的花紋,隱隱有淩厲之鋒芒刺向自己雙眼,隔著這般距離竟然有如此威能。
這柄劍上附有奇異的力量,這力量迥異脫俗,已然不是罡氣一類,也不像是精神力量。
法空天眼通觀照,看得到這股力量,如果是其他人,是感受不到這股力量的。
隻是覺得這柄寬劍神異非常,鋒利異常,能破罡氣,有無堅不摧之威能。
所以一劍便將鄭元和的腦袋斬掉。
如果是一般的長劍,即使神兵利器,持在修為深厚的大宗師手上也傷不到鄭元和。
法空在天眼通中跟鄭元和交過手,如果沒有昊陽神劍,僅憑自己本身的劍法與神劍,還真傷不到鄭元和。
鄭元和的護身罡氣奇異無比。
來源於虛空之上,再被碧玉凋像轉化為奇異力量,可擋神兵利器與罡氣。
他卻沒能擋得住這一劍,可見這柄劍的神奇,怪不得鄭元和非要這柄寶劍。
鄭元和原本打算用這柄劍殺自己,來個猝不及防,一劍斬了自己,卻沒想過會被一劍斬了腦袋。
法空滿意的點點頭。
這便是因果律。
這便是天眼通的妙用,不僅用來救人,還能殺人於無形,比武功殺人更神不知鬼不覺。
他打量著倫王胡厚明。
胡厚明將長劍掛回了牆上,臉色恢複平靜如水,負手出了屋子,招呼一個精壯的中年護衛,小心處理鄭元和的屍首,且要保密。
他神情波瀾不驚的回到自己書房,看一眼站在外頭的蕭先生蕭從雲,搖搖頭。
蕭從雲跟著他進了書房。
待胡厚明坐到太師椅中,仰天看向藻井,蕭從雲道“王爺,解決了他?”
“嗯。”胡厚明懶洋洋應一聲。
他神情寂寥,百無聊賴,好像什麼事都沒了興趣,一切都覺得索然無味。
因為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
為了籠絡住鄭元和,自己克製自己,忍了又忍,忍了這麼久終究還是沒能忍得住。
到頭來,自己的胸襟確實不夠寬廣,還是無法忍受鄭元和這般狂妄與放肆。
說來說去,自己與旁人沒什麼兩樣,也是普普通通,心胸格局都不夠大。
便是沒有帝王之姿,帝王之氣度。
“恭喜王爺,終於剪除此僚,除了後患。”蕭從雲抱拳笑道“這可是大喜事,王爺為何不高興?”
“高興?”胡厚明“嘿”了一聲,歎氣道“有什麼可高興的?他再狂妄,還是有狂妄底氣的,就這麼殺掉,委實可惜了,應該再克製克製的。”
“王爺,他已經到了如此肆無忌憚的地步,再忍讓他,他會更進一步,甚至要驅使王爺你。”蕭從雲搖頭道“他已經忘了自己的本分,忘乎所以。”
“可他的修為確實高。”胡厚明歎道。
蕭從雲道“修為再高,也是一柄能傷到自己的劍,修為越高對我們越危險。”
“……也是。”胡厚明懶洋洋的道“現在唯一可慮的是那個人。”
蕭從雲沉吟道“王爺,不如主動出擊。”
“出擊?”胡厚明皺眉看他。
蕭從雲道“我們不能指望他不懷疑我們,與其在這裡猜測擔憂,不如主動出擊,將此事挑明,並且說明我們並沒有參與,是鄭元和自作主張。”
“他能信嗎?”
“他有神通,自然能辨明真假。”
“……”胡厚明沉吟。
“王爺,我親自去一趟吧。”蕭從雲道“見識一下這位的神通廣大。”
“蕭先生……”胡厚明皺眉道“此事不必你親自過去。”
去大乾還是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