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是一件尋常之物,粗陋異常,給王爺都拿不出手。”蕭從雲沒有伸手接,搖頭道“萬沒想到卻是救命之物。”
“咦?”胡厚明忽然瞪大眼。
他將佛珠抬起,湊到眼前,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又遞給蕭從雲。
蕭從雲也發現了異樣。
他接過來仔細看。
這些佛珠開始出現了裂紋。
一道道裂紋開始慢慢爬上佛珠,越來越多,最終“啪”一聲脆響,化為碎片。
蕭從雲無奈的苦笑。
“大師還真夠小氣的。”胡厚明哼道。
顯然,這是一次性的寶物。
救過人之後,佛珠便碎滅。
一串佛珠一條命。
蕭從雲笑道“王爺,這已經是莫大的恩德。”
“看來大師他早就看到你這一劫了。”胡厚明搖搖頭。
他現在回想,法空為何要回贈給蕭從雲一串佛珠,而不是彆的?
顯然是通過天眼通看到了這一幕。
蕭從雲沉下臉來,肅然道“王爺,到底誰要殺我?”
“……追,一定要把這倆家夥捉到!”胡厚明咬牙道“卑鄙無恥之極。”
如果沒了蕭先生,自己便如折去一翼,即使將來有機會也未必能抓得住。
這是要徹底斷絕自己的威脅呀,是二哥嗎?
可是未必不會有人火中取栗,故意栽贓陷害,挑撥離間,不能不防。
所以在沒捉到這兩個刺客,沒審出來之前,沒辦法真正斷定是哪一個。
蕭從雲道“王爺,不管幕後之人是誰,我們都要忍住,不能妄動。”
“忍住……”胡厚明咬咬牙,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他明白蕭從雲的意思。
現在自己的軍權剛剛被奪,父皇正是惱怒的時候,如果再有什麼動作,便是火上澆油。
可能這幕後之人巴不得自己狂躁起來,然後被父皇徹底嫌棄,拋到角落裡,再不考慮。
這樣自己就永遠翻不得身。
想到這裡,他心底發冷,暗罵歹毒。
蕭從雲負手踱步,沉吟道“王爺,要不然,我假裝重傷,做個餌,看能釣出多少魚。”
胡厚明皺眉沉思。
他最終搖頭“算了,還是安安穩穩的,免得再掀起什麼風波。”
現在自己最重要的任務是雌伏,減少動作,減少父皇的怒火,免得惹來更嚴厲的打壓。
這個時候,要能沉得下心靜得下氣,不動聲色,這個時候做什麼都是錯的。
蕭從雲肅然抱拳“是。”
他頗感欣慰,王爺這回是徹底恢複清醒了,又恢複了冷靜沉穩的行事。
他扭頭看向神京的方向,感慨道“看來我要再去拜訪一次大師,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確實如此。”胡厚明點頭“如此大恩,謝都不說一聲謝,太過寡情。”
“那我明天便出發。”蕭從雲道。
“好。”胡厚明點頭。
——
法空此時正坐在金剛寺外院的床榻上,窗戶敞開,一輪明月懸在天邊,月光穿過窗戶落在床榻上,籠罩著他。
他的目光穿過了千山萬水,落在雲京的倫王,看到了蕭從雲的經曆。
他的目光一邊盯著蕭從雲與胡厚明,一邊還盯著那兩個刺客,看他們無聲無息的穿行在雲京。
他們仿佛就是兩片陰影,與周圍的陰影渾然一體,從一片陰影中鑽進另一片陰影中。
法空發現他們頗似禦影真經,不過比起真正的禦影真經,速度慢得太多。
這是一種影遁之術。
他想到這裡,雙眼忽然變成了金色,施展起了宿命通。
兩個刺客的前塵往事出現在法空眼中,下一刻,他消失在床榻下,出現在一座小院裡。
這座三進的小院是雲京西北角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周圍住著的都是中等家庭。
在雲京有宅子,收入尚可,生活的壓力不大,但不能大手大腳的花錢,需要節省一些。
這樣的家庭求的是一個安穩。
他來到後院,輕輕拍打著一座假山,假山下麵出現一個洞口,他步入其中。
下麵是一個十米長的台階,深入地下五六米是一個石室,石室的牆壁上是一幅幅古色古香的掛畫。
每一幅畫上都繪有一個男子在打坐,男子身上繪有兩條線,一條實一條虛,男子身旁寫著四句心法口訣。
每一幅畫的最上頭寫著玄空妙訣四個大字。
法空將這十二幅畫慢慢揭下來,一一消失在他袖子裡,石室內博古架上的古董之類也一一消失在他袖子裡。
他一閃身,回到了床榻上,閉上眼睛開始入定。
三天後的傍晚,夕陽西下時分,林飛揚與朱霓一起出現在金剛寺外院的住持院子裡。
法空聽完了他們的彙報,滿意的點點頭,然後一揮手,十二幅玄空妙訣出現,懸浮在林飛揚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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