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神僧見笑了。”熙王胡厚慶麵露苦笑“我如今可謂是狼狽不堪!”
法空微笑不語“貧僧告辭。”
“大師慢著!”胡厚慶忙道。
他忙伸開腿下玉床,儘管身體內充滿了勃勃的生機,身體正在迅速恢複著。
可畢竟時間尚短,還是極為虛弱的。
他搖晃一下,竭力站穩,合什肅然一禮“大師大恩,小王謹記在心。”
這一次如果沒有法空伸手相助,自己恐怕熬不過這一關,當真是山窮水儘。
法空笑了笑“王爺不須如此,我救王爺,是敬王爺勞苦功高,不該如此死法。”
胡厚慶澹澹道“職責所在,不算什麼功勞,”
法空笑道“沒有王爺十幾年如一日的勤懇鎮守,鎮龍淵恐怕早就出事了。”
胡厚慶歎一口氣“不愧是神僧。”
世人都以為鎮龍淵是一處囚禁之所,囚禁著對大雲江山社稷有危險的人物。
所以覺得鎮龍淵與自己很遙遠,也不關自己之事。
卻不知鎮龍淵下藏著蛟龍,一旦鎮不住它,被它飛出鎮龍淵,將生靈塗炭,宛如末日。
法空神僧顯然是知道鎮龍淵底細的,所以知道自己的功勞之高。
世間知道自己功勞高的,恐怕除了父皇,也隻有法空神僧了。
他心中微酸,馬上就平靜“大師,感謝的話小王就不說了,往後有事,小王能幫到的,絕不推辭。”
法空合什微笑“王爺不須如此,貧僧告辭。”
“大師如果有暇,不妨來鎮龍淵作客。”胡厚慶道“小王那裡也備有好酒,我們可以邊喝邊聊。”
“……好。”法空微笑點頭。
他發現胡厚慶看著清臒蒼勁,好像精明過人,其實豪氣乾雲,豪爽大氣,並沒有太多的彎彎繞繞。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可能是因為環境造就了他這般性格,鎮守著鎮龍淵便如履薄冰,如坐在隨時會噴發的火山上,隨時有性命之危。
隨時會死去,自然就對尋常的小事不放在心上,自然就會變得豁達與豪邁。
法空一閃到了玄空寺。
玄空寺內外一片詳和。
已經有數名金剛寺弟子在寺內灑掃,維持著整潔,有的誦經,有的修煉。
在玄空寺的金剛寺弟子年紀都偏小,這是寺內故意鍛煉他們的膽氣,給他們以足夠的壓力,催他們奮進。
身處玄空寺,便是身處最危險之地,周圍所有人都是敵人,不能有絲毫鬆懈。
儘管大雲皇帝賜下了玉書金券,玄空寺乃是化外之地,不受朝廷管製,不準私人闖入。
可雲京內的武林各宗都視玄空寺為仇人,目光都透著不善,虎視眈眈,隨時準備出手殺人。
除非他們一直呆在寺內不出去,否則,一旦出去,麵對的都是無數冰冷目光,殺意森森。
儘管知道這些人不會擅動,可是萬一呢?
雲京什麼高手都有,不乏衝動極端的,稍有不慎,或者稍被人刺激一下就可能動手。
一旦動手,必然引發所有人動手,然後他們六人便是修為高深也擋不住,也必死無疑。
這種壓力之下,他們修行越發精嚴,絲毫不敢偷懶,修為突飛猛進。
在這般嚴酷的環境與壓力下,在寺內一修煉便能靜得下心來,便能迅速進入修行最佳狀態,從而突飛猛進。
他們明白皆是法空所致。
他一定是在寺內加持了佛咒,可謂是妙用無窮。
法空出現在自己的住持院子裡,而有兩個青年和尚一個在掃地,一個在整理花圃。
看到他出現,兩人忙直起身合什行禮喚“師兄”。
法空微笑點頭。
兩人輕手輕腳的退下去。
法空負手站在院中央,心眼落到靖王身上。
靖王府依舊喧鬨。
府前排著長長的一隊人,個個都是等候接見的官員。
府內大廳,靖王胡厚省正負手在厚軟的白地毯上走來走去,臉色陰沉。
對麵坐著四個中年,臉色沉肅。
兩個中年身穿墨綠袍,雙眼寒光閃爍,相貌平平,但鼻子格外的高聳。
他們兩個容貌相肖,一看便知道是兄弟。
另兩個中年皆身穿寬袍博帶,大袖飄飄,相貌清臒,宛如神仙中人。
靖王胡厚省停住腳步,緩緩道“大哥他真出意外了?真沒救了?”
“王爺。”兩個長鼻子中年抱拳,異口同聲的道“確實死了,必死無疑!”
“唉——!”胡厚省搖頭歎道“真不知是誰,如此惡毒,非要置大哥於死地,我絕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哥死,一定要救回大哥,找到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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