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青年的力量在增強,臉上紅光滿麵,越來越像一個健康人。
八個城衛軍的心弦繃得越來越緊。
瘦小青年越不爆發,意味著他要爆發的力量越強,破壞越強,不能不防。
他們預測馬上便要爆發,可是他偏偏不爆發,好像故意與他們做對似的,就是一招一招的繼續糾纏。
胡厚明在一旁觀戰,興趣跟著提起來,想看看瘦小青年最後一招到底是什麼殺招,會不會死。
他無聊之下,隻想看點兒刺激的。
可現在看到的並不夠刺激,還是原本的招數,隻不過看起來瘦小青年像是充了氣的皮球,氣勢在慢慢高漲,臉色越來越紅潤,健康得不得了。
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恢複,唯有一個解釋那便是施展了玉石俱焚的招式,將所有的潛力與力量都調集起來,凝聚起來。
大招殺招即將爆發出來。
他瞪大眼睛,絕不能錯過這大招。
“著!”瘦小青年忽然怒吼。
這一聲吼聲如雷,很難相信是瘦小的身子所發出來的,震耳欲聾。
整個七星酒樓晃動了一下。
梁上有簌簌的灰塵落下,落到兩丈高處時,被無形的力量攪碎,再次上揚,然後再落下時又被無形力量震向天,再落下時再被震上天。
瘦小青年雙眼忽然瞪大,目光如電,懾人心魄。
眾人猛的瞪大眼,不錯過他的殺招。
他藍衫忽然鼓起,雙掌變大了一圈,隱約有一隻白鶴在頭頂上方浮現。
眾人耳邊隱約響起一道清唳聲,如鶴唳九天。
瘦小青年速度驟然變快,倏的衝出窗戶,眨眼間鑽出七星酒樓,掠過大街,已然鑽進了對麵的恒昌酒樓窗戶,消失不見。
“……追!”八個城衛軍愕然片刻,馬上省悟過來,怒哼著追出去,躥出窗戶,掠過大道上空,衝向恒昌酒樓內。
他們從另一個窗戶衝進去,是為了防備瘦小青年伏擊。
“……就這?”胡厚明扭頭看向蕭從雲,失笑道“不是要拚命嗎?”
蕭從雲搖頭笑道“看來他沒那麼血性,拚命也是為了逃命,真要逃掉了還有一線生機。”
“我看他離死不遠了吧?”胡厚明道“那麼重的傷,再用那種秘術摧殘身體,能活?”
蕭從雲道“說不定他還有療傷的秘術,否則不會拚命的逃走。”
“唔,有道理。”胡厚明點頭“倒是個人物。”
蕭從雲輕聲道“被這麼多城衛軍追捕,恐怕乾的事不少,很難弄。”
如果是前一陣子,胡厚明想招攬收服這般人物很難成功,畢竟一個失勢的王爺,一個注定做逍遙王爺的,沒有未來前途可言。
逍遙王爺就注定沒有權勢,而沒有權勢就是說話沒有人聽,甚至可能庇護不了屬下。
這樣的王爺,實在沒有投靠的必要。
可今時不同往日。
現在的倫王已經不是從前的倫王爺。
自從靖王失勢,倫王爺的未來頓時大變,靖王的湖塗事大家都知道了。
如此心狠手辣,鬼迷心竅,恐怕再難被皇上所起用,那麼,無緣無故被削了兵權的倫王爺反而是諸皇子之中最有希望繼承大統的。
畢竟現在隻有兩位皇子有希望,一個是大皇子,可大皇子永鎮鎮龍淵,自己拋棄了皇位。
另一個便是倫王爺。
倫王爺現在招攬高手是極容易的。
胡厚明皺眉道“真招不來?”
“就怕皇上那邊……”蕭從雲輕聲道“王爺,現在不宜因小失大。”
胡厚明沉下臉去。
蕭從雲知道他心裡不痛快,卻沒有順從。
這個時候不宜有太大的動作,避免刺激到皇上,從而惹皇上厭倦。
胡厚明沉聲道“我準備裝病。”
“王爺不可。”蕭從雲忙道“皇上不會被湖弄過去的,真要如此,就怕……”
“真不明白,有什麼可打的!”胡厚明冷冷道“天下太平不好嘛!”
蕭從雲忙道“王爺慎言!”
他們兩個在護衛的簇擁下低聲說著話,而周圍的人們已經紛紛把桌子搬回原位,繼續坐下吃飯,開始議論著那一場廝殺。
“城衛軍這一次也忒弱了。”
“怕死唄。”
“那情形誰都怕,就怕出來一個瘋子,來個玉石俱焚,被他拉下去墊背。”
“這倒也是。”
“換成是我,就在他剛剛施展秘術的時候下狠招,歸根到底還是城衛軍太手軟。”
“可能是想活捉吧。”
“唔,有可能,是想活捉。”
各種議論聲此起彼伏,煞是熱鬨。
他們臉上都帶著興奮與激動,好像看了一場大戲般刺激,毫無畏懼之色。
這樣的情形對他們來說並不罕見,時常發生。
而這一次是出動八名城衛軍。
雲京的城衛軍有兩部分,一部分來自四大宗的高手,一部分來自大雲鐵騎的軍中高手。
兩部分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想從雲京城衛軍討得好,不是一般的困難。
即使如此,雲京城內還是不時的有打鬥廝殺,城衛軍還是忙得很。
往往兩名城衛軍出手,已然足夠鎮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