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厚慶道:“法空大師不僅僅是守著戒律,也是傲骨凜然,是不屑於說謊的。”
“唔……”胡烈元淡淡應一聲。
這話倒是可信。
法空看起來平平和和的,好像一潭靜水,怎麼也看不出傲氣來,但想想就知道怎麼可能不傲氣。
胡厚慶皺眉道:“法空大師既然說九龍峰不妥,那恐怕就是不妥的。”
“現在看,確實有點兒不妥,”胡烈元道:“但還沒到殺我的地步。”
“父皇怎知沒到?”胡厚慶道:“他們現在還沒出手,可能是因為還有所顧忌。”
胡烈元道:“顧忌什麼?”
胡厚慶緩緩道:“解決了法空大師,那便沒人知道他們乾了什麼,不解決法空大師,恐怕瞞不過大師的法眼。”
胡烈元忍不住笑了:“這麼說,朕還要法空庇護?”
胡厚慶道:“玄空寺便算是還了人情,……父皇,禦陵衛能應付得來九龍峰嗎?”
胡烈元看向陳南與陳北。
眼神平和的抱拳道:“微臣陳南,敢問陛下,九龍峰是何宗?”
胡烈元道:“你們可知虛空之上的異力?”
“自然知曉。”陳南肅然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便在虛空之上。”
“你們可見識過?”
“九龍峰乃虛空之上的力量?”
“他們一直修煉虛空之上的力量。”
“那便不妥。”陳北脫口說道:“虛空之上的力量能改變人心人性,長久熏染,必然有變!”
陳南緩緩點頭:“陛下,不得不防。”
“會有什麼改變?”
“原本想掙一百兩銀子,會變成一萬兩甚至十萬兩。”陳南道:“原本想成為一個高手,現在會想變成天下第一,原本惱恨一個人,現在想千刀萬剮。”
胡厚慶道:“陳先生可是親眼見過?”
“殿下,我禦陵衛便有一支練這種力量。”
“明知不妥,還要練?”
陳南肅然道:“曆代先皇的龍氣可以消彌其影響。”
胡烈元與胡厚慶驚奇的看他。
陳南道:“若是禦陵之外,則不可修煉虛空之上的力量,這是最根本的禁忌。”
“禦陵能消彌虛空之上力量的影響?”胡烈元皺眉:“這是因為何故?”
“是曆代先皇的庇護。”陳南道。
胡烈元與胡厚慶對視一眼。
他們卻是不怎麼信的。
人死之後,魂魄是要離開的,不會繼續長駐於世間,即使庇護後輩也隻是在氣運之上庇護,不能直接乾涉現實。
“看來是禦陵的緣故。”胡厚慶緩緩道:“那邊可是有高人所布置?”
胡烈元頷首:“自然是有高人布置過的,而且地勢特殊,絕非一般人可想。”
“那便是了。”胡厚慶道:“便如鎮龍淵一般。”
鎮龍淵的元氣濃鬱,是修煉的聖地。
這便是地利,可能禦陵也是這般,能消除虛空之上力量的精神。
“你們能不能對付得了九龍峰?”胡烈元道。
禦陵衛便是自己的希望。
如果禦陵衛也對付不了九龍峰,那便要請法空出手了,法空的話到底是真是假還難說。
九龍峰如果隻是狂妄,沒有殺意,就這麼折了委實可惜,無異於自斷臂膀。
雖然這臂膀不那麼合用,可畢竟也是臂膀。
“……需得一試。”陳南道:“沒有親自交過手,臣不敢說大話。”
“那便試試吧。”胡烈元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