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動作微微一滯又迅速恢複正常。
麵帶著幾分醉意,拱手朝著長安的方向一禮:“陛下聖恩,啟不勝感激。”
旋即又打了個酒嗝,麵向了衛青。
有些歉意又有些頹然的說道:“區區此事也勞煩衛將軍跑一趟了,不過啟還是讓衛將軍失望了,遼地貧瘠,百姓困苦,說來不怕將軍笑話,啟這人胸無大誌,但平生最見不得的就是百姓受苦。”
“在啟沒有成長之前,每當匈奴寇邊,遼地百姓總會十室九空,雖朝堂會一直徙民實邊,但那些被匈奴人掠去的百姓又當何為?
所以,啟這才從軍,願以啟之所能,護佑遼地一方百姓,啟的才能啟自己清楚,能護一地以是極限,若貿然掌管一軍,恐怕是會虎頭蛇尾,故此,啟不能隨將軍而去。”
說罷,張啟直接端起了酒壇,將剩下的半壇子酒水一飲而儘,一臉的唏噓。
是真是假衛青不好評說,但見張啟這番模樣,便也清楚,人是帶不走了,索性也不繼續提及,完全放開架子,與張啟對飲了起來。
兩人交談甚歡,從軍隊說到朝堂,從吏民說到匈奴,從西域說到閩越,一副相見恨晚的知己模樣。
酒水飲儘,兩人都有些不甚酒力。
白星適時的上前攙扶起了張啟,對著霍去病說道:“不能再喝了,都尉下午還有公務,今天就先如此吧。”
霍去病後知後覺的起身,點頭道:“好的白星姐,我還是第一次見舅舅喝的這麼開心,右北平的軍務也繁忙,今天就這樣吧。”
說罷,兩夥人各自扶住了張啟衛青出了酒肆,隨後再城門口,分道揚鑣。
一行數裡,迷朦的張啟衛青兩人同時清醒了過來,各自回頭不語。
“舅舅!你沒醉?!”
霍去病有些詫異的問道。
後者沒有理睬,隻是望著張啟等人消失的方向,眼中閃過幾抹忌憚。
“舅舅,你這是.都尉有什麼問題嗎?”
霍去病不傻,即便是個傻子,此時也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聽到霍去病的問話,衛青歎了口氣:“就是沒有什麼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啊。”
“為何?”
衛青回首,從李澤的馬上下來,回到了自己的馬上,夾了夾馬腹,馬兒向前奔跑。
“為何?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真的如此淡泊名利?”
“如果他真的淡泊名利,為何在遼東,百姓幾乎人人都曉得他?”
“此人有問題,而且,還是個大問題!”
衛青斬釘截鐵的說道。
霍去病一時間有些呆愣,下意識的就為張啟辯解:“如果都尉真有問題,那為何上次右北平之戰,他說借兵就借兵,而且所借之兵皆為精銳,一舉為我等拿下了的戰機?”
“此事也是我不解的地方,算了,先回右北平,傳信長安,由陛下定奪。”
另一邊。
張啟騎在自己的越野馬上,幾名護衛跟在後麵,他低聲與身側的白星說道:“傳信胡水,告訴他在邊境鬨出點動靜出來。”
白星拱手:“諾!”
“君上,他們這是起疑心了?”
張啟點頭:“任何謊言都是由破綻了,我們也不例外,我出現的太過奇怪,誌向太過奇怪,遼地百姓的表現太過奇怪,這怪不得外人懷疑。”
“讓工人們加班加點吧,每日三錢的工錢提到十錢,另外將工人的數量擴招,多段位同時修建,遼地人口不夠就從烏桓抽調,最遲明年五月,我要看到山海關落成!”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