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陳濟從房梁上跳下,又是一襲黑衣人的裝扮,隻是沒有蒙麵。
采苓鬆開了小宛。
小宛又一次見到了陳濟,他臉上總也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那種笑,似乎隻會讓人感到陰冷。
陳濟走了過來,先吩咐采苓:“你到外麵守著,我有話單獨跟她說。”
采苓的臉色很難看,她一言不發,將身上藏的奏折、信件一股腦都塞給陳濟,扭頭出去了。
陳濟見采苓沒有把門帶上,隻得親自去關了門。
門一關,小宛心裡更發毛,她明知司昱隨時可能為丟失的信件找過來,而她和陳濟這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還沒來得及想太多,陳濟突然抱住了小宛。
“放開我!”小宛驚慌失措,奮力甩開陳濟。
陳濟就丟開了手,卻笑得很輕浮:“還這麼矜持呢”
“你抱我,不過是想摸一摸那些信藏在什麼地方!”小宛後退了幾步,背部抵住了床邊,雙臂交錯在胸前,護住自己,渾身都在發抖。
陳濟收斂笑容,點了點頭:“你的腦筋,確實是比桃葉強多了!”
小宛望著陳濟,不住地打哆嗦,聲音也隨之顫抖:“你……你說過會善後的!他……他喝的藥……很少很少,他不會睡很久,他隨時可能過來……”
陳濟笑點點頭,湊近小宛,輕聲勸道:“所以,我不能一直呆在這裡,這裡可是你的臥房,萬一被官家……或是被彆人看到我在這兒,你必死無疑!你趕緊把東西給我,我速速離開!”
“不!我……我偷了官家的機密之物,已經是死罪了!你不能一走了之,你必須幫我逃脫罪責……”小宛拚命搖頭,整個身體蜷縮著,膽怯極了。
陳濟無奈,歎了口氣:“桃葉有一麵像手掌這麼大的鏡子,很漂亮,雙麵鏡,但隻有一麵能照,你見過嗎”
小宛點點頭,但她不知道陳濟提這個是什麼意思。
陳濟又道:“那鏡子是個神物,是她與我聯絡的工具,但我已經許久未用了,料想她也給擱置了。你去把鏡子偷過來,就能隨時與我保持聯絡,我會根據實際情況幫你想出脫身之法!但我真的不能在這裡久留,對你對我都不好!”
小宛聽得很懵,也很糾結:“桃葉姐姐……她……她對我那麼好,我怎麼可以偷她的東西”
“她那鏡子除了與我聯絡,彆無它用,你偷了她也未必會發現!好了,辦法我已經替你想了,快把那些信給我!”陳濟又一次走近小宛,朝她伸出了手。
小宛猶豫著,她好像還有很多不放心,她害怕偷鏡子隻是個幌子……萬一那鏡子沒用、或是即便能聯絡陳濟,陳濟也不幫她……她又該怎麼辦
陳濟也有點著急了,催促道:“你快點!不然真要等著他來抓咱倆的現行嗎”
“我……我……”小宛遲疑著,還是沒把信拿出來。
陳濟等不起了,就隻管將小宛向後按倒,往她身上去摸。
小宛本能地推開陳濟,但推不動,她於是一腳踹在陳濟兩腿之間,疼得陳濟齜牙咧嘴!
門外傳來采苓警醒般的驚叫聲:“官家……官家!您怎麼來了”
與之同時響起了一陣急促腳步聲,那是由遠及近的狂奔,使采苓根本來不及阻擋,司昱已經推門而入!
蒙汗藥雖強,可司昱食用的藥量不多,在謝承進去給他搭披風時,他已經昏昏沉沉有了些意識,他看到了謝承,卻不見了小宛。
司昱當時就覺得疑惑,隻是頭腦還不完全清醒,暈乎乎地問謝承:“張淑媛……張淑媛去哪了”
謝承恭謹答道:“啟稟官家,張淑媛剛回去了,還吩咐奴婢給您搭件東西,說是您看著折子就睡著了。”
司昱慢慢抬起頭,還是頭暈,他揉著腦袋,心裡發悶,他從來不曾在看奏折時睡著過,他記得他昨晚睡得挺好,而且跟張淑媛說話那會兒毫無困意,怎麼就睡著了呢
他雖醒了,卻總覺得腦袋懵,便嘗試著站起來走走,誰知剛站起就感到頭沉腳輕,差點摔下去!
“官家……您……您這是怎麼了”謝承忙扶住了司昱。
司昱沒摔倒,卻把桌上的一摞奏折給撞倒了。
謝承問:“官家要不要宣太醫”
“不必。”司昱又坐了下來。
謝承先扶司昱坐好,又忙去撿地上的奏折。
司昱揉著腦袋,順便看著謝承撿奏折,看著看著,他似乎察覺到有一本奏折不見了!
司昱頓時腦袋清醒了,忙去看桌上、地下,確認是有一封奏折不見了!
謝承還在撿東西,但也留神到了司昱的異樣:“官家……您怎麼了”
“你出去!”